听到这里,花月扬声道:“如此说来,那我可要前去访见她了。”花月辞别杨秋海,身形起伏间来到了那雪龙山。山势险峻,如刀如削,怪异之极。花月走了一程,突听得前方山环水绕,泉声刷刷,花月凝目一望,只见在冲天雪浪之中赫然站立着一须首婆子来。但见她眉目清奇,目闪精光,如电似芒,时刻像要刺穿人一样。一身青袍随风飘扬,寒风荡来,猎猎作响。她身泡在那雪水中,竟然凛然不惧,像是温水一样,双目微闭,似是享受之极,如若酒醉深迷,神色轻飘如雾,浮来荡去,如若仙师道婆。此时,她正在那里享受着雪水泡浴,突然掠目处,竟见得一女子飘然如风,身轻如燕,近得前来,不禁面色一端,沉声高喝道:“来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介女流竟然闯入我雪龙山张仙师的静修之所,真是放荡之极。快快报上名来,我仙婆免你不死,否则我定将你打入悬崖,粉身碎骨不可!”
喝声如春雷破空,轰然雷鸣撼峰动谷,让人心神一荡。花月一凝之下,粉成一轻,面色剧喜道:“张仙师,在下花月特意来此宝山访见于你,真是幸会幸会啊!快受小女一跪啊!”芳声未落,花月早已身子一纵,啪啪一个翻转,便飘然如风,砰砰跪倒在地,叩头山呼。那张仙师闻见是花月大侠,当下身子一喜,老掌往前一拂,随即一股飘然如电的气浪一弹而出,如电似芒一般,刷刷连响,早已拂到了花月前身。花月正在那里长跪致谢,突觉那气浪迫来,竟如山啸气浪一般,扬身处,早已被那气浪弹了起来。
一弹纵起,花月连忙运起了双足定身的魂气,这才稳住了身形,身内剧然紧张间,她早已佩服不休道:“张仙师真是神功绝技啊,花月真是佩不休啊!快请仙师出马前往皇府将那龙山猫斩了吧!如若斩了,皇爷定将谢恩如山啊。”闻听到龙山猫三字,张仙师早已面色倏变,像是被抽了一鞭道:“花月大侠,你口气可真不小啊!老纳常闻那龙山猫法魂不小,并且出神入化,吞食人身如狗形,所向无敌,虽然那恶兽如此的嚣张,但数年来,皇府竟然没有人来请老纳出手去降伏那怪兽。今天你是第一个勇于请老纳除兽的。只不过,老纳虽然愿意降伏那兽,但总不能空手前往吧?花月,你有什么奉给老纳的啊?”
那花月正自得意盘算着,斩了那龙山猫之后如何欢快,心想这下那龙山猫定将能除掉了!不料想那张仙师竟然血口大开,还想着要她的见面礼呢。正思量着如何去打发这仙婆呢,突听得寒混一声高喝破空而至道:“好,花月大侠,别在那里犯难了,我张仙师也是讲理的,我也不向你索金要银,只要你到时去将那南山坡的李九爷给制伏了,让他向我赔礼道歉,我便放低身段跟你去除那龙山猫也!”花月正芳心交战,五内打鼓间,听得那仙师之言,登时身心一喜道:“太好了,张仙师,我原以为你是要索银要财,原来是要我将那李九爷去制伏呢?只是在下有事不明,你武功如此高强,魂法精明,又如何会向那李九爷低点呢?难道你还打不过他呢?”
张仙师闻听苦笑两声,柳眉一拧,面色一端道:“哼,才不是呢,若论武功高低,那李九爷岂是我的敌手,不是吹牛,我张仙师略吹魂气便能将那李九爷给吹到一边去。只是那李九爷和我年龄相仿,并且都是修道高人。你看我今天已近九十多岁,而那李九爷也近八十,年纪相若,爱好又同,我本来想在这须首之年将我这一生的最渴望遥婚姻定了,牵手那李九爷一起步入洞房,共结连理,以延两人之香火。不料那李九爷竟然色迷心性,在我启口表明对他的爱意之时,他竟然格格笑了,言下之意全然是不把老纳当女人看。哼,我一个仙师阿婆,驰名江湖数十年,手下如云,又哪能吃得下这戏弄之语。
当下我便甩手离去。夜深人静,长打恨晚,虽然我张仙婆感觉人生无常,但更是痛恨那李九爷,他竟然笑我年老之情。花月,我张婆就是吞不了这口大气,所以特意请你前往那南山坡将那李九爷制伏了,以让我张金玲能快快乐乐的享受这雪龙山。”花月带着一番前后不解的言语,听得是云里雾里,若风若梦,突然恍然大醒道:“啊?张仙师,原来如此,我花月行走江湖,遍迹四海,见过八方三教九流,世情人量,当是极熟了,虽然我一介花季女子,但论这人间情爱,爱恨延绵,我还是略通方寸的。你不要为这须发之情痛心了,且让我前往去深入那李九爷的大山探看一番,再作定论吧。”
花月含笑辞别张仙婆,一个纵身便来到那南册坡。南山坡本属那雪龙山的山峰,但它离那雪龙山竟有三百多里,并且天气温湿,掌年积雪,所以天气变化鸨常,数年来,前来观玩的人少之又少,并且多是路过而已。且说那李九爷是何许人也?他又如何与那张仙婆张金玲搭上一腿呢。且等我慢慢与你们道来。雪龙府九年,李九爷正是二八年华,他一身才气横流,本是跟着老爸在那南山坡一个山洞里打猎为生的山民,不料那一年冬于天气奇寒,他老爸又偏不巧患上了风湿,寒病交加,暴风卷雪,那李九爷也是个孝子,见老爸几天躺床不起,便心内哀怜间背起那老爸直奔后山的山医。说来也巧,那山医不是别人,正是那张仙师张金玲的表妹张水仙。
张水仙自从学医,从太医府学成后便以医术高明行走江湖如若平地。她医术高超,并且心眼很细如发,凡被她医治好的决一人都称她为华陀再世,神医复生。所以几年不下,那张水仙的医名风生水起,前往几年间积金数万,银两如雪山一般一点也不为过。有了银子,那张水仙早下来学仙问道,当然也少不了经常与表姐张金铃谈情说笑。当时她刚从大山行医回来,见得那李九爷在风雪之日竟然不顾风吹雪打的将自已的老爸给被过来治病来了。当下第一眼之下,那张水仙便粉面一扬,热情迎了上去。
那李九爷身无几银,背着老爸来此神医处治病,本以为这张水仙要摆架子呢,突然见得张水仙一见面便亲自将自已的老爸接住,并且问寒问暖的治病,当下那李九爷不是呆子,早已感激得像是遇见了亲妈一样。凭着张水仙的一手神功绝医之术,很快那李九爷的爸爸片刻便药到病除,比一个正常人还健康呢。治好了病,那李九爷当下砰砰跪倒,叩头如山呼一般。一番感激之下,那李九爷送给那张水仙几两银子,一包野味,正想抽身背着老爸回到家里,只听那张水仙高兴道:“李九爷请你止步,我张水仙给你老爸治好了病,将他从危病中捡回来,我按常理,本要收你三百大银呢,眼下我只要你三两银子,当然我也是有想法的。不知你李九爷想不想娶个娇妻呢?”
那李九爷正摇晃着身子和老父要走呢,听得此等好事,心中一喜,还以为这张水仙对他一意思呢,当下芳身一喜身子一抽,高兴得像日狗了一样,欢声道:“啊?张太医,打一见面,我李九爷便看你顺眼,莫非你是要对我有意思?”张水仙闻听,身子一飘,双掌往那李九爷鼻子上一刮道:“呸,你这李九爷还真是自作多情,我今天才二十多,你都八十好几了,难道我这嫩草给你吃啊?哼,我看你人老实,也是男子汉的料,所以我才向你介绍我表姐张仙婆张金婆,怎么样?你喜欢吧!”那李九爷闻听当下像是被狗日了一样,浑身不爽道:“如果是介绍那张金玲做我妻子,那还不如我单身呢!”
原来那李九爷早已见过那张金玲,丑的要死,并且都九十多了,哪里会喜欢这样的老婆子?本来是一摊好心情,竟然让狗给拱了,并且让她张水仙当面连狗都不如,这张水仙一怒之下早已将李九爷轰了出去。此后不久,那仙婆的大寿宴上,那张仙婆请了江湖人众前去陪她喝酒作乐,歌舞狂欢,正喝得兴起,突然那张仙婆问及那张水仙托她去打探李九爷的事办得如何了。那张水仙没有心机之便将那李九爷如此折损她的话全盘端了出来。从此,那张仙师便恨在心里,此后数年便将那李九爷恨之入骨。眼下见到花月大侠有请,便请她去将那李九爷折丑一顿。花月展步间,便来到那雪龙山的最南坡,那里风吹草绿,百花齐放,芬芳如花,真是世外桃源一般。
花月飘然如风,起伏之间,正行走间,突然见得一怪汉须首飘来,他一身布衣麻鞋,两袖如絮,甩动起来随风飘摇,如若醉汉一样,手里拿着那酒壶一路的狂饮着。花月心内一喜,便伏在草丛,跟着他来到那山峰间。这人便是那李九爷,只见他一头坐在那山峰的巨石上,甩的一下将那酒壶取出,大口咕咚几口,长声道:“啊,这酒都是好酒啊!想当年我幸好没娶那张仙婆为妻,如若成了婚,我李九爷哪能像今天这样快乐啊?”说到这里那李九爷双袖一展,双掌如电弹出,便又在那地上画起那女你像来。花月纵身一望,借着洞光,这才看得清是那仙婆的图像。当下花月便犯难道:“咦,这个李老头言不从心,嘴上说不爱那张仙师,为何对她还如此的深情厚意,莫非他们早已红绳有牵啊?”
花月不解间,身子一晃,早已将那花丛荡得风吹草动,闻听身边异响,那李九爷早已虎目四望,但看来看去,竟然无半个身影,这才又放下心里,四脚一摊,睡得呼呼打鸣。花月见状大喜,飞身纵前,一个飘拂近身,双掌一拂处,早已将那李九爷的酒壶执在手里,随即飘然而起,来到了一处山峰间。情知这李九爷是个酒汉,并且喜爱一人独饮,得意间,花月身子一扬,双掌往腰间一拂,早已取出那瓶玉天香的酒来。这玉天香酒性浓烈,并且让人闻气即醉。如若毒酒一般,花月缓缓将那玉天香旋开,香气扑面,像是山花烂漫,随即将那玉天香啪啪注入那李九爷的酒壶后,片刻便将那酒壶注满了。随后又身子一飘来到那李九爷的山洞里。李九爷一人喝醉,一直睡了三天后方才大醒。他啊的一声,翻身又躺到了另一边。正睡着,突然他鼻子一抽,像是狗一样醒觉如驴道:“啊?他爷的,如此香的酒的哪里?我要喝个透身醉。”李九爷双袖一拂,窜了站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