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一路的马不停蹿,沿途疾掠,这一日黄昏时分,她路过达山主峰,看着巍峨挺拔的大山,她不住的赞不绝口。突然,一阵车轮的滚地声,由远而近,缓缓传来。在这远山野岭,竟然还有人路过?并且已近薄幕,转念一相,她决定去探个究竟。轮声渐近,花月站在山道边,只见一位年经女子推着一长板车,板车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者,那老者须发尽白,但满面红光,看来身体功底不薄。花月杏脸一扬,眼光疾掠,对他们笑了一笑,和声道:“两位,在下花月给你们问安了。请问去海龙堂怎么走法?”
话音未落,年轻女子杏脸一惊,而那老者则脸色一沉,把手一招道:“小女子,你一边问去,老纳不知!”说完,头也不抬,辘辘过去。见那老者如此无礼,花月欲怒无门,心想:“我只是向你们打听个路,而且我也想为民除霸,想不到你们个个前怕狼,后怕虎,这怎的如何是好?”内心烦闷,她便催动小红马,沿着山路继续前行,刚行一阵,突然哎呀一声,撕心裂肺,荡山振谷,破空而来。花月心神一惊,电掠一下,便拔转马头向适才两人走的方向一路奔去。花月小红马速度快捷,辗转之间,已转过山头,远望见一辆长板车,但遥望去她便大吃一惊,原来那长板车旁的年轻女子已然不见。而那长板车上则躺着一人。心神大骇间,花月已催马近前,她飞身下马,将小红马拴束道旁,近前仔细察看那板车。
但见长板车上适才那位苍头颈项插着尖刀,血染遍体,双目怒睁,甚是骇人。她伸手一探,那老苍头已然断气而亡。情急之下,花月又飘然跃到高峰,展眼去寻望那年轻女子,便满身山峰叠嶂,苍松翠柏,猿鸣虎啸,哪里还有年轻女子的身影?带着满腹问号,花月伫立高峰,凝眉细想道:“咦,那年轻女子既然拉着那长板车的苍头,来到这高山峻岭之间,必非寻常。而且她如果是她持刀杀害那老苍头,一定不会蠢到连刀都不拔,而且仍将老苍头扔到车上。”翻来想去,花月下了一个定论:那年轻女子现在必定处于危险之中。看来我要加紧寻查周围地方,听闻辩形,或者可以发现她的蛛丝马迹。心念电转,花月掠下山峰,嗖一下纵身树丛中,一路寻去。此时,正是盛夏时节,大山内野果累累,缀满枝头,走了半天,早已肚里打鼓。顾不得多想,花月凌身一跃,早已伸手摘了几个桃子,芳口轻启,滋滋有味的吃起来。山间土壤肥沃,这桃子也是甜美汁润。刚吃了两个,突然,树林深处索索声响,像是游蛇疾走。这时这刻,单身孤女,如果有野蛇到来,那可真让人心惊胆战啊!未及细想,防范为上。花月疾速踮起脚跟,缓声细行,以防野蛇突袭。突然,咯吱声响,愈来愈烈,这时,花月反而不怕。因为置身危险时,如果危险已经来到,你就是打死也不会后退的。花月飘然掠起,闪电般一个三百六十度大翻转,双目在丛林中疾掠,突然尖叫一声。她迅速飘然落地,只见一个下身是血的年轻女子倒卧在地,身上衣衫尽裂,胸口一把血刀刺入,鲜血已凝,但那血腥逼人,一条斑花大蛇张开血口,在那里吞咬着。如此恐怖吓人,换了第二个一定早拔腿跑了。但她没有,她是花月女侠。一颗同情和怒火交加而起,她大吼一声,全身真气闪电催起,双掌饱满如铁,砰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旋风急扑,双掌电闪般猛力对那毒蛇迫出。三米之距,便她这一扑,却只是一息,真是快若疾箭。那毒蛇正在那里扑咬,完全未防备花月飞掌,蓬的一声,双掌如刀,闪电削去,那毒蛇早已身首异处。但掌力劲势未减,嚓的一声,又劲斩到了那女子的手臂上。
花月心痛的哎呀一声,收势撤掌,双手往她鼻息一探,发现她早已亡命。花月望着那女子下身的血迹,又看着她脸口的尖刀,瞬间,她眼睛一亮,发现这是一把虎头刀,和适才长板车上那老生被刺的那刀同属一类。花月心思电转,惨然推算道:“这女子被杀,又被污唇,看来那人是先将车上老生刺杀,再将这女子拖到这里污唇的,最后杀了她的。那么这人至少应该已提前在大山里埋伏了。”想到这里,花月抢身纵身树顶,刷刷两手摘下两片树叶,盖在了那女子身上。花月慢慢步出山林,骑上小红马一路的思索着。这时,前面山坡上隐有人声,她勒马侧耳一听,听出是一个猎户和一个村妇的一声音。未暇思索,花月便拍马冲了过去。马声得得,脚程迅疾,闪电之间,花月便纵马来到了那猎户和一位山妇近前。他们举行亲密,而且交谈甚欢,看来应该是一对夫妇。那两人坐在大块大石上,旁边放着长弓。突然抬头看到花月骑马纵来,急忙警觉的站起。花月杏脸一笑,对他们招呼一下,下马道:“你们小两口是来打猎吧?想向你打听点事?”那男子闻听急忙点头,那村妇则急忙伸手拉了拉他衣襟。花月双手一拂,哗啦从身上抖出一锭大银,爽朗道:“见面就是有缘,我是花月大侠,你们不必紧张。这锭大银,你们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
说着,手指轻弹,那锭大银早已会飞般窜入那猎户的口袋。那村妇双眼盯着大银,口水一下子流了一地,欢声道:“花月大侠,不必客气,你有什么事,尽管问好了!我们世居于这坐大山,对这里特熟悉!”那猎户也连声点头,一脸的客气,看来有钱出门好办事!花月清了清嗓子道:“事情是这样的,我适才路过前面山坡,见到两位板车主人全部被杀,而且那拉长板的女子还惨污辱。所以想问一下两位今天有没见到什么人来此大山或者在山里玩的?”未及听完,那猎户和那村妇早已脸色青红交加,紧张不已。但却个个吞吐无语。花月心里机灵如水,急忙刷一下利剑挺出,怒喝道:“两位,不要给我卖关子,有话快说,你们见到什么?”剑气森森,厉威恸山。村妇眼色向那猎户一抛,猎户随即爽朗道:“花月大侠,既然出了这么大的命案,那我们两人也不再兜兜转转。适才我们收山时,见到了一位满身是血的男子,从那条山道上跑下去了。当时,我们与他打个照面,他头也不抬,捂脸就跑了。我们也不认得他姓甚名谁。”说着,那猎户扬声一指,花月沿望过去,一条石板路曲曲折折,无边无际。事不宜迟,得了天大的线索,花月连声谢过,催马沿着那石板路疾驰过去。那石板路并不算宽,但石板铺设整齐,人迹罕至,所以马蹄踩上,得得更烈。突然,花月一下子尖叫起来。原来她突然望见了石板上的点点血迹,她飞身下马,沿迹追去。近了,更近了,花月催马跟着走了一箭之地,终于寻到了那血迹最后延伸的大院。花月飞身下马,来到这坐大院旁。只见这大院蓝瓦红墙,朱户盈门,一难汉白玉狮子银口天张,仰天长啸,占守着大院两旁。大门正上方三个红漆大字“海龙堂”,映日生辉,迎风闪耀。两扇生铁大门紧闭,丝风不透,有若牢房一般。花月走近大门,只见数点血迹斑斑驳驳,但清晰怵心。花月心头一喜,想到数步之间,就可以放内捉得杀人凶手,全身血气上涌,热血沸腾。突然,心念电掠,猛然一惊自忖道:“我一个侠客,又没有官府令牌,如此唐突闯入海龙堂,显得不合常理。不如我去官府一趟,申明原由,取得搜捉令牌,明正言顺,大马金刀的将凶手捉拿,岂不是更妥?那凶手还能升天不成?”想通之后,她便催马前行,疾驰向刘阳知府。
小红马连夜狂奔,终于在第二日黄昏时分,来到了刘阳知府。她向知府守卫申明来由,两名守卫执着长刀,引她入内。华灯初上,知府大堂内红烛高烧,灯火辉煌,碧彩映空,威严堂皇。数名黄衣金瓜武士站于大堂两侧,手中长刀寒光闪闪,冷气逼人。文武百官恭敬挺立,脸色凝重威严。在两名黄衣内侍卫的引领下,刘阳知府长官唐国荣款款步入,他身形肥胖,脸如金盆,眼小如豆,乍看之下活像个大白鼠。见到知府大人已到,殿前官仆步上前,向花月眼色一抛,花月即时醒觉,跨前一步,一揖到地,朗声道:“唐长官在上,小女花月有一命案相禀,请大人明示。”大堂众文武百官一听有命案相亶,个个醒若袋鼠,竖起耳朵,全心倾听。但唐国荣则脸色一沉,像突然被驴踢了一样,满面不悦,瞟了一眼花月,淡淡低声道:“嗯,既然有命案,你就写纸诉状,早明罪情,再来相亶吧!”说吧,他侧头一望殿前官,扬声道:“快给我冲杯龙骨汤,我昨晚饮得太多,全身累得紧。”话音未落,殿前官早已一路小跑的准备去了。花月闻声惧然一惊,本料满腔热血一下子被冰窖浇头,心灰意冷,真如若打翻了五味瓶,万味交加。余光掠了一眼那大堂的威武虎牌,她权思再三,疾步步出大殿,出得刘阳知府,来到一家纸墨铺,买来黄筏、狼毫,挥笔而就,转眼一张命案的诉状便赫然写成。事不宜迟,念及人命关天,她奔步再入知府大堂。亶明之后,便恭敬将状子递了上去。唐国荣收得状子,掠眼一瞟,轻描淡写道:“花月,你下去吧!这状子本官自会审判!”说完,便端起龙骨汤,呼噜的喝个不止。见长官态度冷冰如水,花月怒火交加。她环眼一掠,众文武百官个个都是面带厉色,不愠不喜,个个稳若雕像。正义之气片刻腾起,她玉面一扬,长声道:“唐大人,人命关天,现在两条人命现在还躺在秋道山,如若不及早将凶手捉拿归案,怕此案永不得天日。”唐国荣虎目一睁,喝声道:“你爷的,你算什么东西?官府命案,本官自会审定。这堂堂刘阳知府,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手下,给我将她轰出去!”喝声未落,几十名龙虎卫士一涌而上,长刀挺出,甚是吓人。花月凛威不惊,她身形一飘,早已掠身堂顶,大声喝道:“好,唐狗官,你不派人去捉凶手,我单人一马,去踏平海龙堂!”厉如霹雳,声势动天,满堂皆惊。唐国荣脸色倏变,拔步进入后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