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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希之音,欲往蓬莱(下)

作者:一小小丹 字数:2290 更新:2023-01-31 06:22:17

“胜雪,你已经打定主意去寻找蓬莱了?那我问你,你从哪里入海?东方?西方?南方?还是北方,你连蓬莱大概的位置都不知道,你怎么寻找。”

“这……”何胜雪无言以对,他依稀记得当年徐福好象是从碣石入海,但这也只是野史记载,当不得真。况且,就算野史中记载的是事实,可徐福最终有没有找到蓬莱还要两说。大海茫茫,自己到底刚从何处入海呢?

“紫衣,关于蓬莱一事,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像蓬莱,方丈这样的仙岛皆有灵性,有缘之人不管在何处,都有机会见到。你若是无此福缘,就算仙山就在你眼前,你也会错过。所以无所谓哪里下海,一切但凭机缘而已。”

“我寻仙岛,并不是为了长生不老,寿于天齐,如果仙岛真有灵的话,就应该被我找到!”听了寻青子的话后,何胜雪原本动摇的心再一次坚定起来,若说福缘,他乃双世生,谁能比的上自己,况且自己出海寻岛并非为了自己,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寻得仙岛。

“胜雪,你……”

“大师兄,你莫要说了,这蓬莱仙岛,我非找到不可!”

紫衣见他如此决绝,也只得和蓝衣一样放弃了劝说,但却坚持道:“好,你要去也行,但你要答应我,让我与你同行!不然的话,即使你口灿莲花,我也不会同意你去!”

紫衣本以为何胜雪会一口答应,毕竟自己不是什么累赘,反而这一路之上何胜雪说不定还有很多地方要倚重他。可没想到何胜雪想也没想便一口回绝,这不仅紫衣不解,更让蓝衣郁闷了半天,不知何胜雪小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

“大师兄,这件事若放在以前,不要说让你一人同行,就算三师兄也一起去又有何妨,可现在二师兄刚刚亡故,刚刚又从那天外传来那大希之音,我想派内许多弟子都一个解释。所以,我希望你留下来与师傅,三师兄一起安抚那浮动的人心。”掌门弟子无故身亡,自蜀山建派以来,从未有过,绿衣可以说是第一个。这样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大希之音,若处理的不好,很可能人心崩离。所以何胜雪才会如此坚持让紫衣留下,帮住寻青子处理蜀山上的事务。

“这……好吧,我留下便是!不过,你一切小心,若是找不到那蓬莱仙岛,就赶快回来,千万不要勉强,知道吗?”出乎意料的是紫衣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再做纠缠,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让人实在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前后的反差竟然会如此之大,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明白了!”何胜雪见紫衣答应,也并没有细想,而对于紫衣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满口答应。

“胜雪,你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尽快吧,等二师兄入土之后,我便起程!”

“这么急?为何不在蜀山多住几日?”何胜雪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师兄弟之间基本没有太多说话的机会。蓝衣不知为何,突然很舍不得何胜雪。或许,他是在担心万一自己哪天和绿衣一样撒手人寰,岂不会留下许多遗憾?他,只想珍惜现在。

“迟早要走,又何必多留,有些事越早解决越好不是吗?”

“胜雪,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或许你真的长大了,你总算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我想你二师兄泉下有知,看见现在的你,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何胜雪并没有回答寻青子的话,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真的长大了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经历了太多太多,多的他已经不能再承受。

“师傅,我们进去吧,我想再看看二师兄!”说完之后,便径自朝大殿内走去,望着绿衣的棺木,不禁想起以前种种,竟然有些痴了。那些往事虽已随风而逝,但却已经被烙上了永久的烙印,任时间流逝,空间转错,何胜雪相信自己永不会忘记。

“谁能不死?谁能不灭?人是如此的脆弱,终究抵不过自然天道啊!不过,如果人真的可以选择的话,却还是活着好啊!你说对吗……二师兄!”何胜雪眼泪婆娑,喃喃道。

“胜雪,绿衣的三日守灵之期已过,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了!”紫衣上前轻轻拍了下何胜雪的肩膀,轻声道。绿衣今日入土?那岂不是说何胜雪今日便要离开?怪不得刚才蓝衣执意相留。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人入了土真的能够心安吗?”何胜雪随便呢喃了一句,他的本意是大希之音既然是心底的执着,那又何来心安。正像佛祖一样,他成佛了,但他心安了吗?既然心安,又何必时时想着普度众生?显然,佛祖也没有心安。

不过,寻青子似乎理解错了何胜雪话中的意思,自然何胜雪说出那句话起,寻青子便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这次回蜀山,如果何胜雪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除了蓝衣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之外,紫衣和寻青子都开始变的忧心忡忡,难道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忧心真的只与绿衣的死有关?真的只是伤心于绿衣之死,担心蜀山会有什么大的变故?

绿衣的坟墓安卧在蜀山南山之巅的石级旁,虽然刚立,不过何声雪似乎看到了一丛嫩草在坟头旺盛地生长着。薄薄的墓碑很简朴。没有碑柱,自然也没有对联,更没有“流芳百世”之类的墓志。这是何胜雪临时更改的,因为他懂绿衣,他知道自己的二师兄不在乎这些,他洒脱,他不拘泥于世间的约束。

望着那座圆锥似的土堆,何胜雪再一次流下了眼泪,他已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哭了,或许,这根本无需去记。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放下心中的悲伤,但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放不下,忘不了。而那些放不下,忘不了的人和事也正是内心真正悲伤的源泉。

“纵然秒手回春,生死人肉白骨,那又怎样?纵然才华盖世,惊艳无双那又怎样?到头来医的了天下人却医不了自己,到头来还不是黄土一杯。二师兄,希望你能在地下保佑我,保佑我尽快找到蓬莱,这样的话,你我便能提早相见了。”“了”字出口,何胜雪已消失在风中。蜀山本不知四季,一年如春,但现在竟然飘起了鹅绒细雪,雪很细,落在坟头便开始消融,化为丝丝雪水渗入坟中,不知绿衣在里面会不会感到寒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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