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书的话听得另外几人一愣。
明言的眼神不停在明书和舒姝二人之间来回,可是一个半点不露声色,一个面色严肃显然还在生气。
他哈哈一笑:“干什么呢,把气氛闹得这么僵,明书哥,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啊?”
明书摇摇头:“可能是吧,有点醉,教主别介意。”他摇摇摆摆推开众人离开了武堂。
“哎,不是,这是怎么了?”明言一头雾水,明月几人更是疑虑重重。
舒姝呼一口气,把长鞭收起来,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武堂心里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
“把这里收拾了,散了吧!”
明言的笑容挂在脸上,但那笑意却远不如平日真心,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出演的是什么,但他觉得肯定没好事。
舒姝走出武堂,外面的阳光正好,方才聚集在武堂之中的弟子们也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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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教的此时的风景很好,人很好、景色好,所有的一切都刚刚好。
来到新世界的同一教走上了正轨,正在欣欣向荣发展着,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作为教主却要离开这个她一手养大的同一教。
不得不说,这件事对于舒姝而言无疑是残酷的。对同一教的人而言也是难以接受的!
“姝姝是为了离开的事?”薛崖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看过的人物和风景,却难以和她感同身受。
“今日天气正好,微风和煦。素问同一教风景秀丽,乃天下一绝,不如舒教主陪我在教中走走让我见识见识同一教的大好风光?”
这话好像突然把舒姝拉回了薛崖第一次来同一教拜访的时候,那时的他还是风度翩翩的飞羽门掌门,而她是个刚刚发现自己失去修为忐忑不安妄图征服修界的同一教教主。
“好啊,薛城主请。”
两人一同走在同一教的教中,新修的同一教有着修界处同一教旧址没有的风光,但只要教中的人不变,不管风景再怎么边都没有关系。
“明书是为了你离开的事?”他再次开口问道。
但就算没有得到舒姝的亲口回应,薛崖也知道她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昂~”舒姝提起这个就没心情,刚刚才和明书打了一架,因为这个事。
“他们难以接受是可以预料的,但迟早也要走到这一关的不是吗?”薛崖折了一只正盛开的花朵抬手就插到了舒姝的发间。
“就像这花朵和花枝,哪怕再是紧密不分,总会因为万物轮转而分开。与其犹犹豫豫不甘不舍,不如在它花期正盛之时将它们分开,花枝可以更快再生,花朵也可以留住最美的模样。”
舒姝拿下了头上的那朵花,看着正盛开的花心里更郁闷了。
“可这花离开了花枝会凋零得更快啊!”
薛崖笑笑:“那就把它接到新的花枝上,姝姝,你离开了他们,你还有我啊~”
抓住机会自我推销,真是很有薛崖的个人风格了。
“这不一样,他们是我一手养大的弟弟妹妹,是亲人,你是”舒姝看着含笑的眼睛嘴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薛崖追问:“我是什么?”
舒姝把玩着手里的话转过了头:“你、你是朋友啊!”说完她还自己点了点头。
“哦~只是朋友,那确实不太一样呢!怎么办,既然代替不了,不如我一个人走吧。”薛崖信步往前走去,假装很难过的样子。
舒姝叹一口气,这人到底是哪里学来的本事,竟然还演起了戏。不过他这一打岔,她心里倒真没这么难过了。
“薛崖,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我们尽早离开吧!”
舒姝总觉得她这次再出去就很难回来了,反正就是有这种直觉吧!
“你不是舍不得他们?怎么不多留几日。”
“再多留几日我就真的不想走了。”她最是了解自己,最是受不了他们的挽留,再多留几天,等明月、明玉全都知道她一去不复返的事儿,她怕是别想离开了。
“再说了,再有两日不练功前辈不得骂死我。”
这两天为了不听玄武前辈在那里叨逼叨,舒姝都让明月做了好多好吃的把它哄骗留在灵府之城,咳咳,当然,肯定是它自己受不住诱惑屈服的。
薛崖自然希望能早日离开,他回神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舒姝去见了明书,把她的意思说了一遍。
明书听后倒没有再生什么过激的情绪,只是如平日那般笑笑:“教主放心,我会安抚住他们的。”
他这么平静的样子倒是让舒姝心里很不安:“明书,我的父母在神界,我想想尽快回家。希望你能体谅!”
明书何尝不体谅,他不管去到哪里都想尽早回到同一教,因为同一教是他的家,是他们的家。
“我懂的,教主去就是,这一别也未尝就是永别。”
明书自以为自己的修为不差,追上舒姝也只是时日的问题,到时候他一定会带着弟弟妹妹们去找教主的。
“教主要飞升怕还是很需要历经一番磨难,你只身在外凡事要小心。你不在的日子,我会把同一教打理好,也会带领同一教好好走下去的。”
明书低头,压下了喉间的哽咽:“教主先去神界为我们探路,日后我们好来投奔你。”
“好。”
她一定会让自己的名头响彻神界,让他们到时候能找到自己。
“我等你们来找我。”
舒姝背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替我向他们说声对不起,是我没勇气和他们亲口作别。”
“好。”明书捂住眼睛,仰头微笑。
舒姝头也不回离开,什么东西都没带,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像寻常上街一样,闲庭信步离开了同一教。
同一教的弟子们还笑着同她打招呼,没曾想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他们的教主。
直至晚间明月找过来时才看到明书一人坐在书房的凳子上,灯也未点,就那么呆呆坐着。
“明书。”她轻声唤道。
“为何一人坐在此处,倒是让我好一顿找。”明月走进去数落道:“天都黑了还不知道点灯。”
她为他点亮了屋中的灯火,转头一眼就看他眼角干掉的泪痕。明月的笑容停在脸上,心里突然很难过。
“你可见到教主了?饭菜好了,我到处找她呢。”明月状似无意问起,上前将他落在地上的扇子捡起,还拍了拍看不见的尘灰。
“你这扇子今日都被你丢过两回了,好歹也是个神器,你也好好对待一下它啊。”明月将扇子放在桌上,发现桌上没有他惯常摆着的账本,纸笔也未用过。
他竟然在此枯坐了这么久?明月的心更慌了。
“你可见到教主了?该用晚膳了,我还做了”
“她走了。”
明月话音一顿,吞下了喉中的哽咽:“我还做了她最爱的红烧肉,她喜欢的肉丸子、和水煮鱼。”
“她走了,去历练、然后飞升回神界。”
“菜都快冷了,她怎么这会儿走她、她”明月深深呼了两口气,想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
“她怎么能走了呢?”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明月任由眼泪滴落却不去擦拭。
“她怎么就走了呢?我们,我们还没有和她作别,我们还没有和她好好说再见。”
她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早在今日舒姝和明书打起来的时候明月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是教主要彻底离开他们了。
教主怎么能这么狠心,他们都在一起几百年了,从修界到阴魔界,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怎么到神界就不行了呢?
“薛崖,我难过!”舒姝猛然落下泪来,让旁边的薛崖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很难过。”
他们已经离开同一教整整半天了,走出了很远的距离,远到再也看不见同一教所在的方向。
薛崖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有散才有合,离开得越久离你们相聚的时间就越近,不是吗?”
这么说好有道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