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4号,天气晴朗,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
傅明灼捏着一把小镜子对着自己照,耐性告罄地对着宴随撒娇:“姐姐,好了没有嘛——”
“灼宝宝别动。”宴随正拿着一只小小的唇刷细细勾勒她的唇形,“歪了又得重画。”
傅明灼愁眉苦脸,姐姐已经给她画了一个多小时的妆了,她实在是坐得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急什么,人家8点半才开门,你提前去有什么用?”宴随不慌不忙,继续涂涂改改。
傅明灼没辙了,嘟着嘴,“duangduangduang”地拿小镜子敲桌面。
好不容易等宴随完工,傅明灼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说了声“姐姐再见”就跑,又跑回来冲进宴随怀里:“谢谢姐姐,姐姐我爱你。”
“也告诉哥哥一声。”宴随笑着摸摸她的头,“昨天晚上哥哥一夜没睡好。”
“好。”
傅明灼又到楼下拥抱了傅唯,然后把昨晚编辑了一晚上的微信发给了傅行此。
哥哥,这二十一年来,真的谢谢你了,谢谢哥哥坚持亲自把我抚养长大,谢谢哥哥一直宠爱我,为我遮风挡雨,让我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今天,灼灼我真的要长大啦!
我希望从此以后,哥哥和姐姐可以开始放心地拥有自己的人生,放心去过二人世界,放心养你们自己的孩子,放心去实现那些从前因为我一直没法实现的梦想。
不要舍不得我,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我最爱最爱最爱的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们,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哥哥,再次说一声谢谢,辛苦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我最幸运,可以当你的妹妹。
门外,倪名决抱着臂,倚着车静静等待。
他今天难得穿了正装,漆黑西服剪裁得体,笔挺阔直,把他的身材优势彰显得明明白白,西服上缀着星星点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里面是一件白衬衫,最上的一颗纽扣没有扣,露出整段洁白修长的脖颈和小片形状漂亮的锁骨。
他身上有属于男人的成熟稳重,也有属于男孩的英姿飒爽。
“倪名决!”傅明灼叫他一声,欢快地冲上前去,跳到他的怀里。
倪名决被她的冲力撞得“闷哼”一声,倒退两步才站稳,他把人抱了个满怀,奚落道:“不可思议,哥宝傅明灼居然真的被放行了。”
“什么嘛。”傅明灼不满地拿户口本的角锤他的背,“你明明早好几天就知道了。”
话虽这么说着,事实上傅明灼的不真实感丝毫不亚于倪名决,一直等到那两本盖着戳记的红本子真的到了她手里,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很久,看名字,看照片,看出生日期,看身份证号,都是他和倪名决的信息没错,可她还是沉浸在不可置信中无法自拔。
“倪名决!”她跳脚,在人来人往的市民中心婚姻登记处抱着倪名决小声尖叫,“你真的变成我老公,我真的变成你老婆了吗?我们这下真的变成老公和老婆了吗?”
在这个喜庆的场合,所有的高兴都被理解,过路的人和工作人员纷纷向他们投来善意和恭喜的眼神。
“是了,以后你真的是我的倪太太了。”倪名决单手揽紧她抱了一会,拉着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坐到车里,他没着急开车,一瞬不瞬地看着傅明灼。
今天的傅明灼前所未有的漂亮,不仅仅是因为她姐姐的化妆技术了得,还因为从今天开始,她有了一层独属于他的身份。
傅明灼咯咯笑个不停。
互相看了半天,倪名决的眼睛弯出两道漂亮的弯弯弧度来,启唇唤她:“老婆。”
这两个生活中稀松平常的字眼,不知道为什么,从倪名决嘴里喊出来,傅明灼会感觉这般眩晕。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脑门抵到他锁骨上,把这两个字回味了一小会,忍不住说:“倪名决,你再叫我一遍,好不好嘛。”
倪名决笑一下,遂了她的意:“老婆。”
傅明灼傻乐。
“那你叫我什么?”倪名决捏捏她的脸。
傅明灼还是平生第一次叫别人“老公”呢,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设才能叫,扭扭捏捏半天,她的声音细如蚊蝇,别扭地说:“老公。”
刚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抬头在倪名决嘴角亲一下,一回生二回熟,她再开口就容易多了:“倪名决老公。”
倪名决揽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下来。
幸福铺天盖地而来。
一周前,傅明灼已经打算将结婚计划延后了,没想到,怀孕风波却让一切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她在委屈和愤怒之下把哥哥叫到房间里去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哥哥,我和倪名决交往三年,他一次都没有碰过我,所以我绝对不可能怀孕。”
傅行此显然是不大相信的,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什么臭德行,他还能不知道?尤其是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子,那简直是泰迪成精的存在。傅明灼在帝城天高皇帝远地住在学校外面,这件事傅行此根本不能细想,一细想就来气。
“因为倪名决说我发育比别人晚,身体发育还不成熟,还在长高。”傅明灼看出他不信,“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医院做检查证明。”
傅行此当然傅明灼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傅行此已经彻底相信了,他一手养大的小孩,他比谁都看得出她是不是在撒谎。
“哥哥,”傅明灼真诚地说,“倪名决真的对我特别特别好,从我们高中认识开始,他一直在保护我,迁就我,你知道吗,学校里的人甚至笑称我们俩是父女。我们已经认识六年了,我不傻,分得清他是不是真心,所以我们想在他22岁生日的时候,第一时间领证。”
傅明灼开始滔滔不绝地列举这六年来倪名决为她做过的事,好多回忆已经很久远,她又情绪激动,想到哪就说到哪,毫无章法。
“灼灼。”傅行此无可奈何地打断她,“可是你才21岁。”
“21岁不小啦。”傅明灼拉住他的手,眼神充满央求,“哥哥,你14岁的时候已经开始又当爹又当妈养小孩了。”
这句话抽走了傅行此最后的坚持,他沉思片刻,说:“你把倪名决叫过来,我跟他谈谈。”
傅明灼有些担忧,不肯动:“哥哥,你不会要打他吧?”
“傅明灼你真的是狼心狗肺胳膊肘子往外拐……”傅行此愤愤不平地拧两把她的脸,“他既然想带走我妹妹,我跟他聊两句不过分吧?”
傅行此和倪名决关起门来聊了有大半个小时。
大半个小时以后,门开。
傅明灼不知道他们两人谈了什么,总之,当晚两家人就坐下来见了面。倪家早已做好了准备,诚意管饱,聘礼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送进傅家。
事情就这么神奇地被拍板了。
倪名决和傅明灼是是9月4号这天第一对登记注册的情侣。
在成为夫妻这件事情上,他们一分一秒都没有浪费。
从市民中心出来,他们直接去了机场。
因着兴奋,傅明灼在去往土耳其的长途飞行途中神采奕奕,毫无睡意。
倪名决则在一旁睡得安安静静。
傅明灼把两份飞机餐里面自己喜欢吃的部分都吃掉,然后百无聊赖地在座位上摸来摸去,看杂志,看下载好的电影,最后实在没事情干,干脆端详起倪名决来,越看越喜欢,于是越凑越近。
他睡得很浅,她凑近没多久,灼热呼吸就弄醒了他。
倪名决睁开惺忪睡眼来看了她一眼就闭上了,把她搂进怀里:“睡一会。”
“我睡不着。”傅明灼食指在他身上戳来戳去地骚扰他,“倪名决,倪名决,你也别睡了,起来陪我。”
“陪你干嘛?”倪名决懒洋洋地问。
傅明灼想了想:“聊天。”
倪名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不想聊天,睡觉。”
傅明灼耐着性子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窝了两三分钟,根本坐不住,扭来扭去地动:“哎呀,倪名决——你别睡了嘛!”
倪名决刚刚睡着,又被她闹醒:“我要睡,而且建议你也睡。”
“为什么?”傅明灼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保存体力,养精蓄锐。”
傅明灼愣了两秒。
倪名决微笑,不依不饶:“到了那你要是说累说困,我是不会管你的。”
时隔六年,傅明灼再次来到土耳其。
六年前,她还是看着哥哥姐姐秀恩爱的小屁孩,基本不具备欣赏美景的耐心,对土耳其的期待仅仅是哥哥姐姐去哪她就去哪的跟屁虫心理,外加一个热气球吊着她让她心心念念。
六年后的今天,她是带着她的新婚丈夫一起来的。
这个国度依然色彩斑斓,浪漫热情,充满异域风情,每一帧像是加了滤镜。
前往酒店的路上,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整座城市被笼罩在夕阳橙红色的余晖中,美得热烈又壮阔,傅明灼趴在车窗边看着外头,她微微张着嘴,落日的光照得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瞳孔亮晶晶的,成了浅浅的琥珀色。
她回头,一张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倪名决,漂亮吧?”
看到倪名决的瞬间,她忽然就记起了当年自己在手工店买下那个小热气球时的样子,她满心都是终于找到合适的礼物送给他的高兴,并为此深深期待他收到礼物以后的反应。
她甚至还想,要是倪名决也在就好了,他就可以亲眼看看这个地方。
回忆到这里,傅明灼不由得兴奋起来,她那个时候为什么会这么想呢,难道是因为她从那么早开始就对倪名决有不一样的心思了只是她自己一直没发觉吗?
“倪名决,我跟……”我跟你说,我可能从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哦。
话未完,倪名决靠近过来,眼神轻佻,出的话更是轻浮:“傅明小灼灼,你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啊,还有心情看风景。”
傅明灼又要炸了,飞机上他就逗过她好几次了。
她怎么可能不紧张,她根本就是一路都在想这个事情,好不容易异国他乡的美景让她暂时忘却了紧张,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本来就不紧张。”傅明灼咽一咽口水,不敢看他,逞强说,“我为什么要紧张。”
前头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们的动静,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跟他们搭话:“昵号。”
“你好。”倪名决圈过傅明灼的肩膀,淡笑着跟回应司机的问候。
司机又用非常蹩脚的口音说了两个字,两人听了半天才听懂,司机说“美女”。
倪名决亲昵地凑近傅明灼,说:“人家夸你美女呢。”
傅明灼想笑又憋住,故作倨傲地说:“我本来就是美女。”
“girfriend?”司机没话找话。
“no。”倪名决否认。
“oh……”司机不知道该接什么了。
“she’swife。”倪名决爽朗地笑起来,“wejtgotarried。”
来到酒店,两人办理好入住手续,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去往房间。
傅明灼的注意力全在余光里的倪名决身上,等走到房门口,她的心已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进了房间,倪名决跟服务员颔首示意,然后就把门关上了。
随着“砰”的一声,傅明灼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倪名决很是淡定,看她一眼,说:“你先去洗澡。”
一到就要开始了吗?
倪名决也太着急了吧?!
傅明灼的手在背后紧张兮兮地搅紧,她垂着眸,脸不争气地开始烧,眼珠子转了两圈,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先去。”
倪名决也不跟她客气,真的就先去了。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在卫生间里响起,傅明灼坐立难安,在最后关头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百度了——虽然这些年来,尤其是这些天来,她已经查过无数遍。
从理论知识来说,她傅明灼也算得上是个身经百战的秋名山车神了。
但是都只是纸上谈兵,一切没有实践基础支撑的理论知识都是纸老虎。
等里面的水声一停,傅明灼心里一哆嗦,做贼似的把手机扔远了,“咚”地一声摔在地面上,她如梦初醒地弯腰把手机捡起来,装作很认真在看攻略的样子。
“傅明灼,到你了。”倪名决只穿了一件酒店提供的白色浴袍,头发在滴水,脖子和浴袍的v领处露出来的皮肤都是湿漉漉的。
完全诠释什么叫做色诱。
傅明灼“哦”了一声,视而不见,十分冷静地走进了浴室。
傅明灼在浴室一待就是大半个小时。
倪名决左等右等等不到傅明灼出来,倒是等到了林朝的微信:卧槽啊天杀的,我这里都半夜三点了!小鬼还缠着我不让我睡
倪名决:?
隔着屏幕都能看出林朝的崩溃:我快困死了,那个怂货吓得不敢出来,你直接破门而入吧
倪名决:“……”
他走到浴室边上,叩响了浴室门:“傅明灼。”
水声停了,傅明灼听似淡定的声音响起:“啊?”
“再不出来我进来了。”
“你别进来!我就好了。”傅明灼慌忙叫道,与此同时,是手忙脚乱抖开浴袍的声音。
三分钟过去,浴室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傅明灼。”倪名决再次催促。
“……啊?”傅明灼的声音已经在浴室门口了。
“还没好?”
“……”沉默片刻,傅明灼下定了决心,“那你保证。”
“什么?”
傅明灼抠着门,絮絮叨叨地说:“保证会轻一点,我,我真的很怕痛,你知道的呀,我连打针都很害怕,你要给我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不然我会有心理阴影的。”
“行了。”倪名决叹一口气,“我保证,你先出来。”
傅明灼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开了门,看到一个已经换好t恤和牛仔裤的倪名决,头发也已经干了,半分旖旎都不剩。
“你……”傅明灼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这个架势,哪里像要完成成人仪式,倒像是要出门。
“说真的,我没想马上对你怎么样,我饿了,准备先出门吃个晚饭来着。”
傅明灼没有注意到他渐渐晦涩不明的眼神,听到他说要先出门吃饭,立刻得过且过地松了一口气,哪料到下一秒,便听到他说:“不过,既然你好不容易才准备好的,就不辜负你的勇气了。”
傅明灼一颗心重新被吊到万里高空。
只是倪名决再也不给她拒绝的余地,在踉踉跄跄被带往目的地的途中,她的两个拖鞋全掉了,翻转过来,可怜巴巴地躺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遭到无情的抛弃。
他的亲稳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热烈,触,摸也前所未有的急迫。
浴袍松松垮垮,不堪一击。
带着水汽的皮肤一与外面打着冷气的空气接触,傅明灼本能地瑟缩,却又被他强硬地按压着舒展开来,覆以灼/热的呼吸。
没有小说里那种“身体被劈成两半”那么夸张,但也确实是她这被保护得周全完备的人生里感受过的最强烈的痛感。
这个世界猛然之间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手臂在她枕边撑起的方寸之地,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又混乱,又绮丽,有隐秘的疼痛,也有不可言喻的快、感。
所有混杂着痛苦与快乐的狂澜,都是他一个人制造的。
其实时间真的没有很久,不算前/》戏,两三分钟而已,纵然她的倪先生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举一反三,荒废两年学业没日没夜学上两个月又是嘉蓝人人景仰的榜首,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未能免俗,毛头小子初尝情/>爱,又猴急又孟浪,满口答应的承诺作了废,力道的掌控能力早就不归他管。
只是对傅明灼来说,已经很长很长,长到足够她动一亿次要把他推开的念头,却又一亿零一次含着泪把他抱紧。
傅明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美感。
倪名决抽了纸来,粗略清理过后,又给她擤了鼻涕擦了眼泪,把她牢牢抱住。
傅明灼缓过神来,哭得越发厉害了。
“好了好了。”他哄着,去亲她红肿的眼睛,“没事了。”
他一哄,傅明灼从原先的抽泣变成嚎啕大哭,手背捂住眼睛不让他亲,背过身去:“你骗我!你答应我轻一点的,我好痛。”
“好了,我道歉。”倪名决自背后将她密密搂进怀中,“还痛吗,我揉揉。”
傅明灼觉得他没诚意,挥开他的手,愤怒地控诉:“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说话不算话,骗我。”
傅明灼哄不住,但也没闹腾多久,长途飞行后本就疲劳,又经历一场性/事,她很快体力不支睡了过去。
再醒来,还是在倪名决怀里,房内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傅明灼抬眼,看到倪名决的脸上光影分明,他安静垂眸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影子投在他半边脸上。
睡着之前肌肤相亲抵死缠绵的回忆复苏。
在脸红之前,傅明灼马上把头埋下去了。
他倒是淡定,在她发顶落下一吻,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背:“饿吗?起来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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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灼摇头。
过了一会,等脸不红了,她又点点头。
她怎么可能不饿,她就是给饿醒的,肚子都饿扁了。
除了饿,还渴得嗓子冒烟。
掀开被子,傅明灼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好了睡衣,她稍稍感受一下,浑身上下的黏腻感似乎也没了。
看来她睡着的这会时间,倪名决做了不少事情。
站起来以后,傅明灼看到雪白床单上一抹被稀释后的淡淡血色。
她盯着看了一小会。
有些莫名的难过和不舍,但是看到倪名决,她又觉得没什么可难过的。
她是他的了。
他也是她的。
倪名决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喜欢就带回去当纪念品。”
“我才不要。”傅明灼瞪他一眼,去到了桌旁。
走路稍感不适,但是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食物放久了,只剩微微的余热,是些当地的小吃,还有牛奶,傅明灼随便拿了样东西,外面是面皮,烤得微焦,里面是不知道什么肉,浸着浓郁的酱汁,叠着两片生菜。
她顾不上询问这是什么肉,风卷残云地吃完,又骨碌碌喝完了一大杯牛奶。
夜已深,窗外满天银河。
洗漱过后,傅明灼窝在倪名决怀里,睡前她习惯让脑瓜子天马行空地想来想去,突然,她灵光一现,顿时睡意全无,推搡倪名决。
倪名决也还没睡着,声音很清明:“干嘛?”
“你说过要跟我求婚的。”傅明灼坐起来,“求婚呢?”
差点忘了这么重要的一茬。
倪名决的语气漫不经心:“婚都结了,人也是我的了,这时候还求什么婚。”
“不行!”傅明灼急眼了,“倪名决你怎么老是说话不算话?”
倪名决箍住她乱舞的手:“先睡觉,明天一早起来坐热气球,你别起不来。”
“你给我求婚,求婚!”傅明灼不依不饶,“你答应过我的呀,你说过会向我求婚的,你说过的呀。”
“明天热气球坐不坐了?”
“你求婚,你给我求婚,我就要求婚。”
鸡同鸭讲。
几个回合后,倪名决怜香惜玉的心思全让她闹没了,他重新把她摁倒,覆身而上:“傅明灼我看你就是不够累才这么能折腾。”
正好,他心心念念想纵/情纵欲。
玩个尽兴的同时,也成功扳回一局,证明自己的能力绝不只有短短几分钟。
第二天一早的热气球,自然是泡了汤。
土耳其的风光再美妙,于少年而言又哪里比得了心爱的姑娘这道珍馐的万分之一美味。
他迫不及待地探索新项目,领略新的风光,亲自创造一个又一个极乐巅峰。
初到土耳其的几天,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除了就近觅食或散步,几乎都是在房间内厮混度过的,傅明灼事先做的旅游攻略毫无用处,计划全然打乱,一拖再拖。
待到第四天早晨,傅明灼才终于坐上了心心念念多年的热气球。
随着热气球缓缓升空,越来越辽阔的广袤大地印入眼帘,城镇,峡谷,河流,山川,半边红天空红色的晨曦……
美不胜收。
近百个五彩斑斓的热气球飘扬在半空中,场景只能用壮观来形容。
傅明灼光顾着欣赏外头的美景。
“wow!!!”同一个热气球上其他来自世界各国的人们突然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她茫然地回过头,一探究竟。
回过头的瞬间,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倪名决单膝跪在她面前,他的左手拿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头做工精致的钻戒在朝阳照耀下反射着华丽璀璨的光芒。
钻石比不上她梦里那个鸡蛋大小的夸张,但足以用大来形容。
“倪名决……”她叫他的名字,说不出话来了。
这里像小王子的奇妙星球,而她十分确定自己坐上了那颗拥有玫瑰的。
“我既然答应过给你一个求婚,怎么可能不做到。虽然你已经嫁给我了,但是……”倪名决眼睛里印着朝霞,印着热气球组成的奇妙星球,还印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新婚妻子,他按照求婚的流程,说出那句话来,“嫁给我好吗,傅明灼。”
这枚戒指,几乎花完了他两年创业的所得和所有的积蓄。
假孕风波后傅行此与他谈话,事实上傅行此听完傅明灼那一番话后,只同意了他们的交往,仍是不同意他们结婚,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你还在读书,难道你要拿着你父母的劳动成果去给傅明灼一个家?我告诉你,你家底再厚都不过不了我这关,这个世界上二世祖多的是,把傅明灼从我这里带走的男人必须要有担当,有自己的本事,而不是站在父母的肩膀上充当巨人。”
最终,正是这颗戒指让傅行此点的头。
娶心爱的女人,要倾尽所有,当然更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我愿意。”傅明灼用力点头,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
“傅明小灼灼,为了给你买这个戒指,我又一次倾家荡产了。”他微微笑着,将截止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低头,在钻石商留下他的吻,“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又要靠你养了。”
而且这一次,你得养一辈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此哥和阿随变老,所以《偷吃月亮忘擦嘴》就停在他们还年轻的时候啦,谢谢大家这三个多月来的陪伴,鞠躬。
别着急舍不得哈哈,接下来番外不定期更新,还会有副cp的部分,注意标题,不喜慎买。
这本签了出版,并且前几天还改成了双册,到时候会有独家番外在出版版本,预售和上市信息会在wb发布。
明晚休息一天,下一更11月24日晚24点。
然后呢,敲重点,本浪的下一本书,《凯旋归来》!父老乡亲们走过路过点个预收,会有此哥和阿随,然后我们灼灼也会返老还童变回小孩出场打酱油哦。
文案:
云雾来生来便是理性动物,她这一生冷静自持,鲜少做出格的事情。最疯狂的两件,都和祝凯旋有关。
第一件,明明听老师无数遍强调过“凯旋归来”是语病,却还是在高考的时候选了它做答案。
“我的男人归我,天经地义。”
凯旋归来,来也归凯旋。
第二件,她自己也险些忘记了。
好友结婚时,云雾来作为伴娘登台。
“祝新郎新娘?”司仪让伴郎伴娘们给新人送祝福,轮到云雾来的时候,司仪使了个坏:“祝伴郎伴娘?”
云雾来停顿一秒,眸光微闪:“百年好合。”
台下哄堂大笑。
司仪友情提醒:“我问的是伴郎伴娘哦。”
云雾来波澜不惊,仍是相同的回答:“百年好合。”
司仪:“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仔细听题,祝伴郎伴娘?”
“她说,百年好合。”伴郎团中,那道数年未见的人影站了出来,眼尾也没扫她一下,淡淡接过了话茬,“需要给你看一下我们的结婚证吗?”
第二件,当爱情临近末路,前脚和祝凯旋达成分手共识,后脚和他去民政局领了证。
无论是百年好合,还是互相折磨到白头,想想是和祝凯旋,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朋友们请注意凯旋归来不是成语考试不要答错
男主结婚了还当伴郎除了因为新郎太爱男主了还因为作者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