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川疑道:“原来那天你是故意跟踪我到达‘桃源山庄’,诱我拜你为师,这一切莫非只是想害我吗?”姬飞龙得意地道:“那是当然,我姬飞龙只对女娃儿感兴趣,凭什么要跟你这臭小子耗上三年。”王北川道:“要想害我,刚来的时候不是好下手得多么,为什么要等三年呢?”
姬飞龙“嘿嘿”地干笑了几下,不无自豪地道:“你爷爷的法门岂是你小子能想明白的?实话告诉你,你所学的内功名叫‘千里跋涉,一步登天’功,是无上的内功心法,只是我在得到它时,少了关键一页。我当年便是因为修习这门内功而走火入魔,若不是机缘凑巧,早已寒尸地下了。我教你内功便是害你,你的内功每精进一层,便是向鬼门关又迈近了一步,你明白了吗?”说罢洋洋自得,毫无愧疚之意。
王北川真想把他掀到地上,再踹上几脚。王北川想了一想又道:“你让我在山上练功,想来也有什么用意吧?”
姬飞龙道:“练习这门功法,是需要向着太阳的,不过在院内练功,一样可以向着太阳,又何必到山上去呢?这便是我思虑周详之处:一是走火入魔时,力大无比,任谁都无可抵御,我怕你伤害到我;二是在走火入魔时,遇到女人便可捡回性命,所以不能让你在村里练。”
王北川调侃道:“你现在还活着,想必是当初遇到女人了?”姬飞龙顿时颇为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目光定定地望着屋顶,似乎想起了往事。
王北川又道:“我虽然走火入魔,却是上天有眼,命不该绝,在我练功的地方竟会有天下难觅的冷水池塘和玄冰果。虽然没有女人,却仍是捡条命回来,所以你失望了是不是?不过现在细想起来,你一定知道我会配制毒药。”
姬飞龙立时又有了精神,眉飞色舞地道:“你那点本领岂能瞒得了我,你一说吃玄冰果的事,我便知道你一定有秘密瞒着我,留心观察,便知道你有一本毒谱,不过你竟会有王耀宗的《王氏毒经》,倒是大出我的意外了。不过你虽然活过了今朝,却也命不长久,最终阴阳相克,死状比我还要痛苦。嘿嘿,嘿嘿。”老叫化虽然自知死期将至,但谈起自己这个“杰作”还是眉飞色舞,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王北川不仅毛骨悚然,他实在想不到,江湖上人心之险恶竟至于此,想当年他也是个“行骗江湖”的行家里手,但他的骗术不过是些连蒙带唬的伎俩,比起姬飞龙的阴险手段和吃人不吐骨头的胃口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王北川弄明白真象,震惊之余,怒气潮涌,便想将姬飞龙在死前大大折辱一番,以解心头之恨但他毕竟是个心地良善的少年,与姬飞龙共同渡过三个春秋,对他极有情感,这时让他折磨一个垂死的老人,无论如何狠不下心,但让他象往常那样敬重他却绝不能够。
王北川向姬飞龙凝望了半晌,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面目慈祥的老人何以毒辣至斯,自二人住到这里后,王北川就将那包金子全部交给了他,由姬飞龙统一支配使用,他又为何一定要杀死自己而后快呢,难道这人以前就是个杀人魔王吗?王北川突然对姬飞龙的过去产生了极大兴趣。王北川道:“喂,姓姬的,我本想狠狠揍你一顿,念你老迈,免了。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然我在你头上撒泡尿,在嘴里拉泡屎,味道总不会很好罢。”说罢,伸手提了提裤子。
姬飞龙心里一紧,他本来是个刀摁脖子不眨眼的人物,那是宁死也不能任人摆布的,但若被人在身上拉屎撒尿,却是奇耻大辱,比死尤甚。这人一生坏事做绝,也真怕王北川说得出,做得到,便顺从地答应了。
王北川道:“看来你也是个成名人物,先说说你的来历吧。”
也许是王北川问到了他的得意之处,已有些灰败的脸立刻又神采飞扬。老叫化道:“十几年前,江湖中有这样一句话:‘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银猫坏事做绝,金猫管杀不管埋。’说地就是我姬氏兄妹了。那当时,无论谁家小孩哭闹,只要说一声:来猫了!立刻就老实了。”
王北川嘲讽道:“原来是个丧门星,不过你既然如此威风,后来怎么变成‘叫化猫’了?”
这一段也许是姬飞龙走麦城的历史,他迟疑着不肯说,但在王北川的追问下,还是吞吞吐吐地说了,那果然是一段不光彩的经历……
“十多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对武艺高强的兄妹,自称艺出鸳鸯门,哥哥叫姬飞龙,妹妹叫姬飞燕,虽然哥哥还不到三十岁,妹妹只有二十五、六,但己难逢敌手,不久便闯出很大的名头。但这兄妹俩却极其邪恶,不仅武功招式阴险下流,而且哥哥好色,妹妹好财,由于二人身手矫捷,状若狸猫,所以各得了一个银猫和金猫的绰号,合称为金银双猫,因“银”与“淫”同音,江湖上也称姬飞龙为“淫猫”。金银二猫联手做案,各取所需,若遇反抗,下手极辣。几年间,频繁作案,杀人无数,奸淫掳掠,无恶不做,终于引起武林公愤,黑白两道数十人分头围捕二人。哪知二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极为机警,有几次眼见得手,最终却被二人逃脱,不但没有被捕杀,反而将围捕者伤了数人,最令白道人士难以容忍的是姬飞龙竟趁大家防备不周,将华山派女弟子杜若水掳走奸淫,差一点将华山掌门气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