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王北川照例早早起床。但觉身上不仅不冷,反而微有燥热之感。
这时老叫化也已醒来,王北川向师傅请过安,道:“师傅,弟子今日还去练功吗?”老叫化道:“自然要去。不过师傅警告你,痛苦炽热是每个练功人都要过的关口,过了这个关口便一步登天了,否则不仅一事无成,还对身体极为有害,所以今日无论遇到多大困难都不可吃那玄冰果,不然,你一辈子也练不成高深武功。”王北川唯唯喏喏,又上山练功去了。
王北川坐在练功的方石上,想起不久即将发生的痛苦,不寒而栗。他默默地祷告,希望父亲在天之灵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学成绝世武功,替父报仇。想起杀父之仇,王北川不由热血沸腾,胆气顿增,扫除顾虑和杂念,专心致志练起功来。
王北川将内息发动起来,片刻间内息便如潮水般向督脉冲去,势头竟比昨日还猛。少顷便又如昨日一样,浑身燥热,眼前出现无数花花绿绿的少女,接着王北川在幻觉中跌入水中,并最终忍耐不住内火的焚练,又吃下一杵玄冰果……
王北川不由心灰意冷,既觉对不起师傅的教诲,又恨自己骨头太软,追悔之余,伸手狠狠打了自己两记耳光,泪水唰唰流了下来。
老叫化望见徒弟无精打彩地走回来,失望地摇摇头,叹口气却不再言语。
王北川“嗵”地跪在老叫化身前哭道:“师傅,弟子没用,你打我吧,你骂我吧……”老叫化扶起王北川,安慰道:“算了吧,别一遇到点儿挫折就哭鼻子。这也许是天意,你不要难过了,等师傅想个妥善的办法,终叫你成功便是。”
一连数日,王北川照旧上山练功,但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到得后来,王北川既使不运气发功,竟也时时燥热难当,于是王北川便不得不在衣袋中装满了玄冰果,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老叫化却再也没有追问王北川练功的过程或进度,王北川暗想:这次师傅对自己可是彻底失望了。羞愧之余,竟有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这一日,王北川练功回来,见师傅神色紧张,门窗紧闭,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问其原由,老叫化道:“师傅的一个仇家,不知怎样竟寻了来。今天我出去散步,见他正向人打听咱们的住处,料他一两日内定能前来寻仇。唉,若是我功力未失,他便是十几人一起来我也不惧,现在却只有束手待毙了。”说罢,他爱怜横溢地把王北川呆看了半晌,无可奈何地道:“你我师徒的缘分到今日便算尽了,你逃命去吧。料那仇人杀了师傅之后,不会再找你了。只是师傅没有教会你上乘武功,只能报憾九泉了。”说着,泪水已湿润了老叫化的眼角。
王北川急道:“不,师傅,弟子再没出息,也不会撇下师傅一个人逃命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下,咱俩共同对付他。”老叫化道:“那人精明之极,咱俩绝难逃出他的毒手。他的武功虽然不十分高强,但要杀咱俩,却是易如反掌。你现在逃走,或许尚可留得一条生路,陪着我也只不过多搭一条小命而矣。”王北川果绝地道:“师傅不要说了,要活咱们活在一起,要死咱们一起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伴儿。”
王北川此时已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正值血气方刚之时,听得师傅处处回护自己,不觉大是感动,立刻做出慷慨赴死的决定。这时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皱一皱眉头的。
老叫化见王北川决心已定,便道:“你既然固执已见,便也由你。唉,我本来想等到你走后一死了之的,但现在却要做‘垂死挣扎’了。咱们不能力敌,只有智取,需要想个法子来对付他。”王北川道:“弟子曾看过一本毒经,那上边记载了很多厉害的毒药,不知师傅可用得着?”王北川虽然学会了《王氏毒经》,但用于对敌却是第一次,临阵之际,不免手慌脚乱,茫然无绪。
老叫化闻言大喜,并不追问是什么毒经所记载,也不问王北川何以有机缘看见,急道:“可有那无色无味的毒药吗?”王北川道:“有,有。”便把几样无色无味的毒药说与老叫化听。老叫化捡定了一种叫“百消丹”的毒药让王北川加紧配制。这百消丹毒性极强,中者全身瘫痪,两个时辰后身亡。
王北川道:“毒药还好配制,那几种毒草、毒菌到山上便可采到,只是解药极难配制。”老叫化笑道:“我正是要让他无可救药。”
王北川花半日时间,便将毒药配成,却是一小包白色粉末。
老叫化道:“你明日照常上山练功,要一如往常,不可露了行藏,我自有妙计对付他。到时让你看看师傅的真正手段,你定会大吃一惊的。”说罢大笑不止,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