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二人醒来。黄小诗此时觉得光天化日之下与李孟拥在一处十分难为情,想赶紧分开一时腿脚麻木又难以行动,不免闹了笑话。
好不容易收拾了心情走出破庙继续向潭州方向赶路。走不多时,迎面来了几名官兵。李孟正想要不要避开免生事端,那几人却已经来至眼前。
擦肩而过,正要放心,身后又传来人声:“二位留步。”
李孟猛以为是来寻仇的,因此将余光向后去看,手里的宝剑也呼之欲出。“小诗,你向前走。”
“小姐,请留步。”那几名官兵回头走来,叫住黄小诗。
李孟转身祭剑在手,欲先出招以制敌。
几名官兵一愣,以为来者不善,急忙也准备迎战。“你可是叫李孟?”
李孟听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因此收了防范之心,问他何事。
原来这小队官兵乃是甘国城派出来的。正是因为前日与他交手的小将军回去闲谈时说漏了此事,因此差人连夜四处寻找。
李孟将信将疑生怕中了何人全套,因问来人甘国城什么特征。来人皆能答对,方才愿意随同前往确认。
李孟护着黄小诗一路提防来到潭州城外里。“我不能再随你们前行,须得叫他来见我。”
官兵只好回去通报,多时回来,果然为首的正是甘国城。
二人一见,甘国城跳下马来,笑着迎来。“兄长,别来无恙呀!”
“果真是你呀,我当我又中了什么全套,正等我去上钩呢。”李孟哈哈回道。
“哪有这么多全套要陷害你的,不过我手下一个不长眼的不识得兄长你,叫我关了禁闭还在思过呢。”甘国城哈哈笑道。
“哦,是他。”李孟说道:“幸好没有伤了他,不然还没法跟你交代了。”
“哈哈!死活都是他的命,谁叫他不识得兄长。能在你手下活命的,也算他造化大呀。”甘国城一边说着一边请他上马,又吩咐伺候黄小诗登上马车。
李孟想起那独眼龙,因停住问道:“那帮土匪也是你的手下?”
“不是!我只是将他收编,却没有实际去控制。等兄长到了府邸我再细说你听。”
“看样子,我是猜到了。”李孟笑道。
甘国城不解,问:“兄长猜到什么了?”
“哈哈!潭州城被你掌控了?”李孟问。
甘国城那日一去,多少时间里东奔西走希冀东山再起杀敌报国,后来遇到了苗疆二圣,原来苗疆二圣拿着曹玲儿的信物回去贵阳向他父亲要来许多赞助。甘国城得到很多钱财,于是多方招贤纳士招兵买马,以至于扩大到震慑了吴三桂东进之计,反身回来收拾后方局势。派出三万大军前来围剿,却被甘国城趁虚而入抢攻潭州,将潭州作为据点向方圆数十里扩张势力。
甘国城向李孟说了由来道了原委,因将养几日。这日二人相聚一堂商议正事。
“兄长,吴贼立足衡州,已有受伪命以自立之势。”甘国城开口说道。
“我正是由衡州而来,都看到了。百姓被强制服役多有抱怨。”李孟道。
“吴三桂刚入衡州就有称帝之心,衡州也无帝居之象九龙之气,恐怕他也不是一时冲动想出来的,是不是他内部有什么变数……”甘国城说毕似在深思。
谁也不知道其中真正原因,只有吴三桂自己清楚。
“也许……他财力物力人力不过只有云南一省,现在战局波及中原腹地,想必经过几年消耗,他已经消耗殆尽了吧。”李孟说道。
“若是这样,那他在衡州称帝,必是一个虚式,想通过此举拉高气势,搞出一个虚张声势,其实内心空虚已现。”
甘国城说时,门外进来信使。“将军,衡州来报。”
“讲!”
“据探,吴三桂将在明年三月初一这天,要在衡州府回雁峰前馒头岭设坛祭天称帝。”
吴三桂近月战事连败,自打耿精忠投降清廷以后,清军多出反击,夺回不少城池要塞。
但甘国城消息出不了衡州以东,所以这些消息无从得知。
“兄长,我看吴三桂是要过一回皇帝的瘾了。”甘国城笑道。
“其势已衰,必难久矣。”李孟也笑道。
“耿精忠倒戈投降大清,他在南线已经没有依仗,反而要面对耿精忠部的钳制。再加上尚之信与台湾郑家并不与他一心,他也是需要防备的。所以大清在南线战事一定是如鱼得水。”甘国城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瞧着万里江山,一时竟然有指点江山的胸臆。
“兄长,我有五万精兵在手,吴三桂想调过头来吃掉我,那也并非易事。他前线一旦兵力抽调过多,必然大清军队就会趁势进攻。江南一线的战事拖住他一般兵力,他若不再转变战略,不出三月,将会全线崩溃。”甘国城自信满满。
“那他想做皇帝,不过满足一下自己的皇帝梦了。——你打算怎么做?”李孟转头问他。
“现在是他得小心防守,我倒是可以灵活出击。我打算一边固守潭州一边去衡州骚扰他。”甘国城还是不想没有自己的地盘,没有地盘就没有进攻的基础。
“即将进入冬季,沿江一线他有防守的天时地利,可能战事要对峙至来年春了。”李孟道。
“不碍,我正好借此机会,跨过衡州去联系湘江东线的大清军队,商议来年战事推进计划,争取来年一开春就给吴三桂一个重创!”
“哈哈!这样更好。”
结束了谈话,各自有事分开。
回到黄小诗住处,黄小诗倒上一杯热茶上来递给他。
“外头风急,怪冷的。”
李孟双手接过茶杯,正要喝,被黄小诗叫住道:“孟哥,还烫呢。”
“那……”
“我给你是叫你暖和暖和手的。”黄小诗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走进了屋去,留李孟自己在那呆着。
甘国城自打得了曹玲儿的资助才有的这东山再起,才有的现在拥有的军事力量,因此心中甚为感激。那日和苗疆二圣作别之时好好地嘱托了一回,自己也派出多路人手打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