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道人将三人打到在地不能起身,狠狠说道:“若再动手,必定先杀了你们。”
说罢,转身走向李孟。来至李孟身前,提掌运足内力。“一命偿一命吧!”
孙小蝶伤势虽重,却也知道所发生的事。眼前黑崖道人要来伤李孟,她也极力反抗想要挣脱李孟的救治。只要挣脱李孟掌力吸引,虽然两人都会受伤,但性命或能保住。那黑崖道人一心要来替他徒儿报仇,必定下得杀手。李孟跟他一搏还能有一线生机,若不搏只有死路一条。
李孟感觉到孙小蝶在挣扎,双掌输出的内力在掌心游走波动。心道,小蝶呀,你可千万不要动呀。
黑崖道人一掌劈出,李孟始终不为所动。那一道掌劲直逼神庭穴,甘国城拼命之掷,将一把利刃掷向黑崖道人。黑崖道人只将拂尘一拂,利刃“当啷”掉在地上。
黑崖道人掌力已发,甘国城已不能作为心知不能化解,只在心里祈祷。千钧一发之时,电光石火之间,一道清风急闪而来,吹在黑崖道人外关穴和四渎穴两处。
人未到影先至,这是高手中的高手。
黑崖道人掌风刚出掌力未发,突然被劲风急中手上两处穴道,因此这一掌的掌力被他及早地收住了。但那一道掌风强大,直将李孟强行吹倒。
李孟心中一惊,一门心思关注孙小蝶的伤势,爬起身来又去抱起孙小蝶。哪知道经此一闪,孙小蝶承受不住突来的抽掌受了内伤。
孙小蝶睁眼看着李孟口冒鲜血抱着自己哭泣,她心中反倒显得平静安详。
孙小蝶抬手微笑着用力说道:“爷,能有你哭一场……也不……枉费……小蝶……爱……爱……爱……”
孙小蝶一时呼吸急促,那一双玉手缓缓落下,掉在自己胸前。李孟泪眼中看着她脸露微笑双眼微闭十分安静,安静得像多少日子里相互的拥抱时那样……
李孟轻轻的喊了孙小蝶几句,那声音生怕吵到孙小蝶的美梦一样。两行眼泪不停地滴落在她微笑的脸上,那么热那么暖。孙小蝶此时的眼角也已流出两行冰冷的泪水。
两双泪水混流一处向脸颊划下,消失在曾经他们呢喃过的地方。
多少时候,李孟紧紧地抱着孙小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不在乎了生与死,不在乎世间的一切,因为他在乎的已经不在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那么一小会赶到,或许只要早那么一个眨眼的时间,他就能保护她。
李孟忘记了世界,世界却没有把他忘记。
甘国城看得真切,黑崖道人掌劲被打断,暗中必有高人。正在环顾之时,一人已落在近处。
来人乃是一位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
此女子一身白衣,两鬓长发低垂,眉目不描而黛,两眼似喜似忧。由树梢飘落下来直逼黑崖道人命门划出宝剑。那宝剑在风中寒光熠熠,像一颗星辰飘落凡界,那样悠长而飘逸。甘国城见她那踏叶无痕之功实乃世所罕见,因此口中连道“天仙是也”。
甘国城与那苗疆二圣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然不知动作木在原地。
黑崖道人黑这仙姑招逼退四五丈远。黑崖道人只好使出绝招求胜,只可惜如同班门弄釜,总被那仙姑轻松化解。几招过后。黑崖道人祭出宝贝欲与仙姑作生死搏斗。仙姑瞧准他手段,虚剑一处直逼中路命门。暗招式变化万千,虚虚实实如有神佛来助,直打得黑崖道人措手不及难以招架。仙姑毕竟修为高深,因知世间万物皆有必然,因此也不要他性命。
黑崖道人知道抵不过对手,变化一个虚式再施放一个幻象欲走。仙姑怕他没有受训不会谨记好生之德的规矩,因伸手一掌拦住他去路,再易手一招太极剑法划向黑崖道人背部。黑崖道人回身看见对手一掌断了去路,急忙一闪避开急去,不想身后又来一招,却无力再能避开,只好挨了。落下地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念你同宗便饶了你性命,只是你日后再难危害世人了。”仙姑说罢,那另一女子走来随她同去李孟身边。
各位看官,你道这仙姑是谁?也不卖关子,乃是李孟那武学启蒙师傅林谛也。那日林谛一去青龙洞数月,转眼春暖花开便又下山去了黄叶舍闲住。后来出游,却遇着下山的黄小诗,于是辗转才来到了这里。
林谛蹲下身去,瞧着李孟伤心也急没有多说别的,只安慰他节哀顺变的话。
李孟也没听清她二人到底说的什么,只是听得声音熟悉,抬头看见是他小姑和黄小诗。
“我来晚了啊……”李孟还是自责。
林谛没有再说安慰的话,反是黄小诗再移近两步去握着孙小蝶的手,滴下泪来。
“姐姐,小诗来了,小诗来看你了……”黄小诗也哽咽起来。
李孟抱着孙小蝶瘫坐在地上,将她的头拥在怀里,久久地久久地不肯放手……
在悲痛中度过了一日一月,李孟还是难以振作。他每日必来孙小蝶坟前静坐半日,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去采一些各样的花放置在她的坟前,再在坟前坟后种上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鲜花。
这天,林谛和黄小诗去到孙小蝶坟前找到李孟,他经过喝得半醉。
“孟子……”林谛先开了口。
李孟坐在那里垂着头,旁边的酒壶歪歪斜斜的放着。
“孟子,快一个月了……你该振作了。”林谛说道。
李孟有气无力地回身望了一眼是林谛,并不好发火,于是又喝了一大口烈酒。
“李公子,要是里面的是我,我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我宁愿你拿出男儿该有的血性去替我报仇。”黄小诗语气和缓却十分力量。
李孟猛地被这句话惊醒,立时瞪着双眼,一身酒意立刻醒了过半。
“我也是没有了爹娘兄嫂,可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不是吗?……可见你放不下,但却不是姐姐最后的期望。她想你活着,活得开开心心的,而不是这样子。她甚至都不要你去为她报仇,都只是为了你过得好好的。”黄小诗的话刺中了李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