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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遇凄凉心更凄凉

作者:黔溪听舞 字数:2132 更新:2023-01-31 05:45:56

再转过一个路口,便到了家门口。

李孟喊了几声他娘亲,不见应答。正要推门进入,身后传来一人声:“孟子,你回来啦!”

李孟回身一看,原来是邻居。

“是呀,叔。”

“方才就听见你在那头说话。哎!孩子,你早些回来就好了……”

李孟正要开口相问,那大叔又作手势叫他赶紧进屋。“快进屋吧。你娘亲身体不好!”

李孟立即推门而入,呼着娘亲往里头冲去。孙小蝶也忙地下车轿跟去。

推开里屋的门,昏暗的屋子里瞧着他娘亲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李孟上前蹲下去急切问长问短。他娘此时才睁开眼睛来看了,弱声说道:“孟儿,你回来啦。”

李孟两眼泛泪,点头应答。

“为娘就指望再看你一眼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李孟怎么也想不到,离去这么些日子,他母亲就变成卧病在床。

孙小蝶也蹲下来床边去瞧她。“娘,您生了病怎么也不看大夫呢……”

那邻居此时也跟了进来,在身后叹气道:“孩子,你娘不是生病生的。”

李孟被邻居一言惊住。“啊?”李孟道:“那我娘是怎么了?”

“官兵来咱们村征收军粮,你娘一辈子辛苦也没攒下多少粮食,因此舍不得交出去……”

李孟知道了大概,于是又转回身去安慰他娘。“娘,您放心,我跟师傅学过医术,这点伤没事的,我会把您治好!”

说着,含着眼泪笑着安慰他母亲。又安慰了一阵,陪着说了会话便告诉孙小蝶好生陪着,自己出去买些药。

“孟子,你回来……你别去。”李母将李孟叫回来,又说道:“孩子,不要去忙活了,你陪娘说说话吧。”

李孟拿出了些银两交代邻居帮忙做点吃的,自己陪着母亲寸步不离说话到夜间酉戌之交。李孟见他娘亲睡却,方悄悄退出屋来,叮嘱孙小蝶好生候着自己上山入城去采购些药材。

至次日朝阳升起,李孟方从外轻骑赶回。正好其母醒来呼唤其名。

“爷,爷,你快进来。咱娘叫你好几遍名字了。”孙小蝶听到李孟回来就立即追出去喊道。

李孟扔下药赶紧地进去屋里。“娘,我在呢。”

李母模糊的目光中看见儿子蹲在身边。“儿,娘……娘恐怕……恐怕不行了……”

李孟听得这话,心中一惊,唰地眼泪难忍。“娘,娘呀,你瞎说什么……你看,我都把药采回来了,我这就去给您熬药……”

一抹眼泪,李孟便要转身去煎药。李母急得张口难言,举着手只是要比划。孙小蝶看在眼里,也忍不住眼泪,急忙拉住李孟。

“爷,你在这里陪着娘。我去煎药!”

“那辛苦你了。”李孟望着孙小蝶,心中溢出感激之情。

孙小蝶出去,急急忙忙的四处这撞那串拾柴生火舀水切药。李孟则陪在他娘亲身边寸步不离。

“儿呀……”李母叫道。

“嗳,儿在呢。”李孟拉着她娘一只手回道。

“为娘是看不到你儿孙满堂了……”

“娘,您别说这样的话,娘……”李孟又要控制不住眼泪。

“你别哭,好好听娘说句话。”

李孟当即收声止泪,望着他娘,候着她说话。

“上回你带的也是这个姑娘回来,为娘就看好她。这次,这次……姑娘是个好姑娘。她能叫我一声娘,安慰我老婆子,也是为娘的积了厚德做了善事。你往后要善待人家……”

李母说到此处已经身无力气。休息了好一会,又说道:“儿呀,娘只要你平安,不要你富贵,你要记住为娘这句话……”

这一句话微微弱弱,李孟赶忙劝她不要再多说话。可巧天命有数生死在天,李母撒手闭目,呼喊无应。

正此时,孙小蝶捧着汤药进来,闻得李孟一声哀嚎,便知大事不好。当即瞬间石化,汤药掉落不知,一声痛哭扑倒过来,就此二人伏床大哭!

邻里闻声前来,守丧三日方才出殡。又三日,李孟带着孙小蝶又去看望故母。又居家数日,悲痛难复。

这天,吴军又有征粮官兵前去村里征收粮草。邻里间叹息道:“就我们这些老不死的走不动路,要不然呐,把村子搬去也随他们。”

“我看,这回咱没东西可给,倒是要吃了我们还是杀了我们。”

邻居闻听官兵来到,好心来告诉李孟,叫他带着孙小蝶躲着些不要露面。

李孟咬牙切齿道:“来的正好呢。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就自己来了。”

邻居劝道:“孟子,不要冲动呀,那些人心狠手辣,可是要动刀子的,你千万要听叔一句劝呀。”

“您放心,我不会吃亏!”李孟冷冷回道。

邻居见劝他不用,赶忙出去将他外门锁了,希望能保他一命。

“爷,要不……”孙小蝶本想劝他回避,却知道他秉性,于是只说了一半就收住了。

“小蝶,你在家,我出去。”李孟由厨房抽了一根木棍,转身就要出去。

孙小蝶没有拦住他,只提醒道:“爷,我在家!”

这话是要告诉他,她会老老实实在家等他回来,要他安然无恙的回来。

简单一句话,李孟似乎十分清楚这含义,当即停下脚步回身说道:“嗯,你放心!”

李孟刚走入院中,外头官兵已经撞门闯了进来。

“家里还有多少粮食,都拿出来支持前线打仗!”为首的官兵叫嚣道。

李孟眼光低沉中带着怒火,一言不发立在当中。

“你哑巴了?!”一卒上来就要动手打李孟。

那一只手方将伸直,李孟瞬间挥起木棍就将那只手打折。那小卒“嗷”一声刚叫出来,李孟已经将余者二十余打残在地。

一时打得红了眼,李孟冲出院门就去找官兵发泄。一时回来,孙小蝶躲在里屋正担惊受怕。见是李孟回来,方才心中缓解出门来迎。

“怎么了小蝶?”李孟看她泪眼红肿,便看出她刚刚又掉过眼泪。

“我……我就是想你。”孙小蝶平实的言语中带着的却是无尽的关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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