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谛听他左一个“咱”又一个“咱”,说的她二人不分彼此似的。林谛脸上一阵绯红,好在烛光昏暗李孟看不真切。
……
吃过饭,李孟勤快地收拾了碗筷。
“早些睡吧,明早我要检验你的武功。”
林谛说着就往卧室走去。
“小姑,你且等一等……”
李孟由包裹里抽出一条毛毯递过去给林谛。
“我特意带来的,拿去盖着,会好很多的。”
林谛看着他,心道:孟子倒是细心,备着发簪讨我欢心不过是个花花肠子,备着这个来倒是实在,显得体贴温暖。
林谛因愣住了没接,李孟拿着毛毯便走入卧室去将它铺在那张很高的床上——那上面依然是光光的什么也没有。
李孟铺好毯子走出来。“小姑,等我再离开,我去买几床厚的被子来……”
“嗯,不必。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林谛看来,除非寒冬腊月的可以盖一盖被子,别的时候皆可不用。
“小姑,你先去休息,我马上就来。”
李孟不等她答话,回身走出门外,将院中刚才生火做饭剩下的炭火用石板端进卧室放在当中地上。
林谛不解,问道:“孟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嘿!怪冷的,这样会暖和很多呢。外头还有一些,我再取进来。”
说罢,李孟又出去了。他添加了不少粗大的树枝继续燃烧,想等会睡醒来再出来取回屋内,好叫林谛睡一个安稳觉。
等李孟再进屋,林谛已经睡在她的吊绳上了。
李孟将毛毯取下来,将它由中间撕开一分为二。
“你干什么?……”林谛见他撕烂了毯子,喊道。
李孟举过半块毛毯递给她,道:“一人一半。”
林谛才知道,他若是将整块毛毯给她她必不能要,将它撕成两块,各有一块,也就不会托辞。
林谛只得接过毯子轻轻一抖将它盖在身上。
“你快些睡……”林谛催促他。
李孟爬上床盖上半块毛毯,又有地上炭火烤着,也就不觉得冷了。他反是借着炭火发出的微弱亮光,瞧着林谛在那三根吊绳之上躺着十分安逸。
转眼翌日,李孟醒来时林谛已出门多时。他寻出们来,寻着雪上留下的足迹一路寻去,见她正在溪边一处开阔地练剑。
“小姑真早!”
林谛见他走来,只在雪草上一点,转身向李孟横剑刺来。
李孟见他小姑徐步袭来,稳住下盘,将腰向后一弯避了过去。林谛回身抬剑又来横扫平击,要伤他天府曲池二穴。
二人交手五十余招,这才收住。
“还算不错。”林谛笑道。
“有小姑每日在我心中叮嘱着,不敢一日怠慢。”
“哼,贫嘴!”
林谛举剑要去打他,他急于走脱,往后一两步脚下踩空,仰面便倒在雪地上。
“呵呵!叫你敢跑……”
“嘿嘿!——小姑,幸好不下雪了,要不然连哪里是路都辨不清了。”
“还不起来,一会着凉。”
李孟并不听话,反倒握一把雪撒向林谛。那雪由她头上洒落,林谛也不避开,任其落了一头。李孟看得出神,心中暗自赞美。
“你还不起来,雪化了会湿了衣服的。”林谛嗔道。
“不怕。——有小姑你帮我洗衣服……”
“呵呵!想得倒美。我向来自己的衣服都不愿意洗,还想着我?你是徒弟,不要求给我洗衣服就罢了。”
“那我给你洗吧。”李孟起身坐在雪地。
“不用!各洗各的,谁要你洗……”
“哎!想敬个孝心也不能……”
“哼,你再不起来去完成你自己夸下的海口,今晚你就睡在外头吧。”
李孟见林谛已经回身离去,忙地爬起来一路去追,逗着她笑过不止。
“你呀,早知你是这样的一张嘴,当初就不收下你了。”
……
李孟瞧着满眼是冰天雪地,万物被雪,哪里是草哪里是树也分不清楚,因在心中自己盘算计划。
当下取宝剑伐树削成一把锹,然后寻一个土坎处刨成一个小型的土窑。又伐了些好木材放入其中,再盖上顶,如此一般折腾,一个烧制木炭的土窑就成了。
林谛见他忙了半日功夫不知道是个什么功用,因走来近前问他。
“孟子,我看你忙一半上午,弄得自己满身脏兮兮的,你弄成这么一个,这是要做什么呢?”
李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嘿嘿一笑。道:“小姑,我想等雪融化了之后才修缮我们的草屋。现在这么冷的天,没有取暖的真是没法过的,所以我就想了这个法子,烧制些木炭。等有了木炭了,我们在外厅跟卧室各挖出一个火坑,往里面放一些炭火,整个屋子里都能暖和。”
林谛被他说得极好,也欣喜的笑道:“呵呵!要真如你所说,那真是太好了。”
李孟知道这烧炭并非一日可成,因想着不忍心叫林谛受冷,于是想出来另一个法子制作一些木炭。
他在炭窑旁边生起一堆旺火,不停往上面加入粗大的木柴。等到刚刚燃尽,勾出炭头用水将他迅速熄灭。如此反复,不多时候已有大堆木炭。
这种方法制成的木炭,如果把握不好水量,就会因充分吸入了水分而难以燃烧。再一个缺点是,这种木炭在取暖时火力不如专业炭窑烧制出来的。
“小姑,你先回屋,我们这就去试试这种速成的木炭的效果。”
林谛想帮忙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因此只好听从李孟回到屋内。
李孟取来木锹,在卧室及外厅各挖出一个小火坑。倒上炭,取来火种。少时木炭猛烈燃烧,片刻间屋内温暖如春。
“呀,孟子。想不到你还会这个本事……”林谛称赞道。
“嗨!”李孟反倒显得害羞,他挠了挠头道:“这都是小时候跟着爹爹一起学的。我们贫寒人家,买不起集市里卖的木炭,因此就只好自己摸索着烧制。虽然不能比那些好看,但烧出来的木炭火力还是挺不错的。”
“呵呵!看来你要改造草屋的计划也是你确有本事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