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石坚冷笑一声,又道:“如今年轻后生都来上门欺负我了,我看这天道也将到了尽头,该有轮回了。”
“石坚,我虽后生,却是前辈之托特来问罪,你何有不服之理?今日你狡辩也罢,须得有个交代!”
“嗬!交代?如何交代,我将项上人头割下来送到你手上么?笑话,老道自入了此门,从未有不战而降之理!来吧,赢了我便任由你处置,输了你今日就别想离开!”
石坚怒火积蓄已久,此时迸发,如火山井喷不可遏制。两方拔剑战在一处。
石坚虽说负伤在身,可是敌人已经寻仇上门,何以不能全力以赴。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在这咫尺之地,还是有诸多便利的。他心知难敌李孟,只是巧妙运用对地形熟悉的优势,来回偷偷转转,暗里明里的攻其不备。
李孟应付得心中着急,却又苦于没有办法。正要变化对策,不想那石坚先于他出招。只见石坚左突右现,制造幻想,时而真身时而幻影。搞得李孟疑神疑鬼顾此失彼。石坚瞧准时机,猛然由身后串出,将剑直刺命门。
李孟感知身后不妙,急忙向右迈出一步回身来防。不想石坚见他剑锋走偏,只好便刺为劈。李孟回身正要祭剑来挡,不想还是晚了半寸,被对手剑锋伤在左手曲池。
好家伙!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强龙莫压地头蛇。
李孟“哎呀”一声退出好几步远。
“哼,怎么样?”石坚笑道。
李孟看了看伤口,还好不是很深,没有伤在筋脉。
见他立在那里阴笑,李孟立时提剑而起,点在几处石沿来至石坚近前。石坚欲走已不能够,只要迎锋而上。
那巨蟒见了石坚得势,立即游走在四周,寻机而动。石坚瞧它伏地前移,知道它识得厉害,当即命它速来助阵。
李孟听他招呼巨蟒来犯,当下心知,应付石坚一人都焦头烂额,如再多出一条巨蟒,结果堪忧。
心中急速思量,李孟不待那巨蟒游近,三步两步冲上去使出太乙玄门剑法中的仙人指路。那石坚见李孟出招迅速,急忙去避。这正是李孟所望。一招仙人指路问出对手虚实攻防之势,立即又是追星赶月、偷步扫蹄、黄龙揽尾。连续五招将石坚攻的无力招架,下盘不稳,被李孟一剑刺在天府和中府两处穴道。
石坚翻到在不能立刻起身。
李孟回身一望,那巨蟒刚好张着巨口要来吞没自己。他急中运起五分内力使出一招太极,那一道剑圈画出直撞蟒口,在它口中剑形一番变化,直将那一张巨口绞得血肉模糊,立时碰在口中毒齿,以硬碰硬,只闻得一声闷响,“嘭”然炸开。
好可惜,天生的灵物就此丧命。
石坚见巨蟒送了性命,一时愤怒,挣起身来拼命来战。只可惜伤在右肩,无力举剑。
石坚“哎呀”一声,易手舞剑要来报仇。
李孟哼了一声,道:“不知悔改,可见道行不够,修为不足!”
语毕,跃身过去与他交手。
只消三招,石坚便走了下风,露出颓势。
“让你见识见识武当武功!”
“小毛孩也配教训我?”
石坚心中仍是不服输。只可惜本事不济,不得不听凭别人发落。
李孟使出武当绕指柔剑法,将石坚手中的宝剑夺了去。
两剑相绕,石坚摆脱不掉。立时宝剑脱手,被李孟用剑挑出三丈之外。石坚还是不服,赤拳近身来战。李孟也不想仗剑欺人,他将剑收入鞘内,迎上去单掌相搏。
神道、神堂、至阳、中枢、阳关,连点他身后五处大穴。又一掌拍转过他身体,点了他前身的灵虚、紫宫、膻中、鸠尾、中院五处要穴。
十处穴道用力相同,顺序得当。李孟最后使出三分内力在右掌之上,一掌打在石坚的天突穴。
李孟一手提起石坚,往上一送,直将他推出水面,摔落在岸边。随即,李孟也腾出水面,对他说道:“你已失去了所有修为,望你好好做人不要留恋过往,好自为之。”
石坚重伤在地动弹不得。但那一句“好自为之”听得十分真切。他心里十分清楚当前的失败和落魄。那一双眼睛直视青天,似有无尽怒火欲烧向青云之上,以泄仇恨。只可惜,人生难再,也许再给他机会从头来过,他会从新选择,即使同样沦落到至此,也还是想行走正道脚踏实地罢。
不过,李孟的确给了石坚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只是不知道石坚心里是作何感想。是痛改前非虔心忏悔?还是卧薪藏胆报仇雪恨?
再说甘国城。他一日来到青溪卫,递上拜帖黄忠瞧得仔细,因吩咐了两个副将迎至门外。
甘国城当日乃是挂职的贵阳城守备将军,他与黄忠乃属于平级关系。虽然是挂职,但所属不同,区域不同,建制也是不同的。黄忠因佩服他父亲忠勇报国,特亲率人出来迎入。
“啊呀,甘将军至此,有失远迎呀,啊哈哈!”黄忠笑着抱拳迎上。
“哈哈!老将军,意气风发,威风不减啊!”甘国城也抱拳还礼。
“甘将军快请!”
黄忠让甘国城先行。
“老将军先请!算来你与先父同年,我称呼你一声‘世伯’,未知可否?”甘国城礼让道。
“哎……!你我不必客气。见着你我竟又似乎再一次遇到甘大人……”黄忠说着,几欲掉泪,转而轻叹一声,去宽慰一番甘国城。
“论职位,你我当属同级。但论资历辈分,老朽或可充当一回长辈。既然到了我这里,好歹安心让我尽一回地主之谊。——请!”
说着,黄忠挽着甘国城的手一同进到屋内。
走进会客厅,甘国城评论起陈设美观,物件精美。
“这都是前些年小女在家时琢磨的,老朽乃是一介武夫,哪里会这些。”
甘国城以为他女儿乃是出嫁在外少有回来,因笑道:“老将军这是思女心切呀。何不召她回来小住些时日?何况这外面兵荒马乱的,回来在这里住着还能少了挂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