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关的主将只是斜了一眼并未细看便叫人收下。
“将军何故?既然已经验明身份,何故还不来拜见大人?再者,既已验证,请速还大印。”
“还,还是自然要还的,不必急于一时半刻。只是我听闻甘大人左右皆是能人异士武艺高强之人,今既然偶遇,还望将军们不吝赐教,也算让小将开一开眼界。”
“将军之意既然亮明,就不要再作掩饰了。”
“小将军只是喜欢与人切磋武艺,并无别的意思。”
“既然要指教指教,那我便来领教高招吧。”
“我虽不才,却也不和无名之辈动手,报上名来吧!”
“雅良是也!”
“哈哈哈哈……”主将只是笑而不语。他方才听闻甘文焜之子武艺高强,一心与之一较高下,此人既然不是,当下便没了兴趣儿。正好副将察言观色,忙地打马上来主动请战。
当下两人你进我退你守我攻,一来二去五十回合下来并未分出胜负。那副将见势已成,便趁势佯败打马就走。雅良紧追,二人又交手十余回,副将又佯败走,雅良举刀欲劈,副将侧身一躲,小声说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将军且听我一言……”
二人一番言语后,雅良佯败而回将事禀上。那主将正摩拳擦掌忍得双手发痒,对副将说道:“细看本帅手段几何!”打马出至阵前,点名要甘国城出战。
“不可与之战,此人武艺十分了得,不可冒此险。”
……
“既然那位副将要约定今晚三更行事,我看且信他所言,惟其如此方有一线机会。”
“既如此,且回去准备准备。”
商议妥当,当即出来回话:“行军疲惫,请明日再战!”
甘文焜率军后退五里安营扎寨。也夜升帐议事,不过说些如何计划执行尔尔。至三更天时,甘国城领兵至城下埋伏,少时果见黑夜之下城门洞开出来一队人马,雅良上去一看,正是那位副将。
“将军若放我等出关,恐将军难以交代,不如跟随甘大人同往镇远,也能马前立功前程无量。”
“多谢美意,眼下世道多变,一言难尽,还望将军与大人一路保重。”
雅良去请了干甘文焜,然后率先锋于前,正欲过东城门而走,忽地发现城门外排列很多拒马挡住去路,紧接着烛火通天,喊声四起。
“快撤,有埋伏!”雅良喊道。
副将随众且退且防,正欲解释,那雅良骂道:“奸诈小儿,待我取你性命!”
雅良举刀便来,副将只好招架。解释道:“将军误会,将军误会我也。”
城内三门个冲出一支军队,明火执仗十分威风。霎时喊声震天包围过来。
“将军,将军且回,守住此门我们便有转圜之机。”甘国城道。
雅良为顾全大局,当即退了过来。于是甘雅二人站在阵前挡在西城门之下,任那敌人千军万马,怎奈通道狭长施展不开。少时副将也杀过来相助,雅良一见此人又要去拿他。甘国城见他二人打斗,那副将只是防守并无进攻,当下为人雅良乃是错怪了好意。
“雅将军,不要伤他。且回来帮我打个援手。”
雅良回身来帮甘国城,侧目看见那副将独在敌人阵中处境危急,因又告了甘国城要去救他出来。
“我来助你!”雅良杀出血路来至副将旁边道。
二人且战且退。
主将在城楼上看得真切,少时下来来到阵前。
“好大的本领,竟敢反了!如今本帅亲来会你,拿命来吧!”
主将提刀冲了过来,副将首先迎战,雅良看了片刻,也挥刀杀入。甘国城一边掠阵,因担心以二敌一不过也跳至阵中相助。
那主将多是憎恨副将反他,几次欲伤他要害之处幸得甘雅二人解围。三人变化阵法,分攻上中下三路,敌人招架乏力,心知不妙,便使出一个虚招跳出圈外。当下心生一计,专攻副将一路。他祭出兵器打出一个虚式直取要害,副将正要避其虚招转而又要防他攻己上盘,虚式不辨之间已被敌人近身锁喉。副将也是行手,当即运力提掌劈向其腕部。主将只得收手避之,若要铤而走险运力于掌指之上想取其性命,则手必断,其命难休。两者相较,必选其利。副将一掌打出,本欲收掌再发从而抽身退出,俺曾想主将见一招不成有出一招——拔出佩剑,连刺对手两式。近身交手,副将避开一剑难避另一剑,只得挨了一剑。主将正欲抽刀反身再杀,不想副将于身后将他抱住,一时行动不便,被甘雅二人欺近各刺一刀,当即了了他的性命。可怜那副将身负重伤,也是不治而亡。
甘文焜修整军队,备足粮草,又派出探子往前后去探。没几日,两路探子回报,遂派人携公文往文德关去。
甘文焜一路过了四关,此事已被驻守在施秉偏桥卫的守将江义知晓。此人早有异心,吴三桂反叛之初他便挂白旗投降,如今甘文焜正好行军过他的防区,自然好生计较不能如前人错失良机。于是江义收编附近绿林组织过往残部,每日操练兵马只待时机。
这日接报甘文焜行军位置和军队编制情况大为高兴,当即重申军纪,言明赏罚,擂鼓而发,浩浩荡荡约有八九千人之多。
这日甘文焜率领军队走出几日已近文德关,忽闻急报身后有军队追来,不知道是敌是友。
“数量多少?”
探子道:“约近万人。”
“大人,怕是来者不善。”雅良道。
“帅旗上所写何字?”甘国城问那探子。
“旗帜为白色,正中大旗上书‘江’字。”探子回答。
“人数之多,这附近的就只有一个地方能有——偏桥卫!此人在此多年经营,颇有人脉手段。”甘国城道。
“既然是执白旗,便是已经投降了吴三桂。他今日明目张胆而来,定然是胸有成竹。”甘文焜道。
“大人,可如何应对?”
“如今别无他法,只有急速进军赶至文德关内,方可一守。”甘文焜道。
“父亲,此人素有手段,行军打仗也不讲求章法,我们须得万分小心谨慎应对。”
“兵力悬殊,只望能进关固守,或可等到皇上派来的援军。”
江义自己率三千轻骑兵为先锋,令副将率其余步兵跑步行军,再令粮草辎重殿后。不到半日,三千先锋望尘而追。
“大人,敌人约三千轻骑由身后追来,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了。”探子报。
“如此之迅速——”
那江义率领三千轻骑兵乃是快马加鞭,甘军最多是跑步行军,二者速度悬殊不能同日而语。
甘军抵达文德关时急传守将开城,那守将整冠而至一番细看方下来开城迎接。
“恭迎甘大人光临!”
转眼之间江义率部已在一里之外。
“禀报将军,一里外有军队出现,约千之多。”忽一探子来报守将。
那将军一惊,问之:“可看清楚了番号?”
“太远,未看清楚,只见旗色全白。”探子答道。
“哦……”
“将军,将军?速速让我们进城然后关闭此门固守,严防那江义来犯!”甘国城道。
“那江义十分凶猛,恐怕小将无能为力……”守将答道。
“将军一念之间,你何故迟疑?还不出兵拒敌?!”甘文焜严令。
江义未到之前,守将不敢冒犯上官,此时江义已至,他又怕惹恼了他担心殃及池鱼惹火上身。守将本是软弱之辈,心知抵挡不住,所以选择置身事外两不为难两不相助,以作壁上观。可是江义远远便见城门打开,早已认为其有助甘之嫌疑,乃属异类。
甘文焜见那守将优柔寡断,只得急急地吩咐左右列阵迎敌,又命一队登楼接管了防卫。那守将一见甘文焜自作主张并没了自己什么事,一心想到自己性命攸关,便叫了副手不告而走。
江义来到两军阵前,开口便道:“孰来与我一战?孰来与我一战?!”
“休要狂妄,我来也!”
雅良打马冲出阵来,及至近前方才见得那江义怒目长眉,手握长枪不言自威。那江义也非虚妄之辈,见来者模样威严也是心内一惧,心道要小心应付。
当下一言不合立即动手。甘国城见他二人交手五十余,未分高下,便与其父商议。
“父亲,此战宜快不宜慢,倘若敌人后续人马赶到,恐形势极为不利,唯有一招制敌擒贼擒王,方有徐图之计也。”
“可有什么主意?”甘文焜问道。
“让儿去助雅良将军一臂之力。”甘国城道。
甘文焜听了这话,自己也并未想得良策,也只能如此一试。甘国城得了父命,策马便出,杀了江义一个措手不及,险要得手。
“好家伙,欺我无人也!”江义道。
不消二十回合,江义明显被动,处处防守。江义心知不能再战,回身策马便跑。甘雅二人紧追不舍,追出百步,江义反身忽然扔出一物,幸而甘雅二人已提防未被伤着。江义见一掷不中,又连掷二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