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给!”李孟道:“你现在给与不给都是一个样的。再说,他们还伤不到我李某人。”
众毛贼眼见两个美人坯子,哪里肯罢休,不消为首的说话已经提刀再进。李孟忍痛而进——横扫,运气,出掌……
“玉儿,快,快扶公子上车!”
毛贼儿们已经无力站起,只那匪贼首领好不甘心,他忍住力量,待马车经过身边时一跃而起,只图一招制住李孟。那曾想李孟一遭被蛇咬堤防之心早已有所准备。那贼人身起拳落直取李孟神庭穴,李孟因伤在腰上无从移动身躯,只得以迅雷之势伸手拈来一片树叶,运足内里,蓄势一发,一叶封喉。
“本不想杀你,何故咄咄逼人自寻死路。”
“公子好好躺下,不要说话了,我们,我们要怎么办呀。”
孙小蝶这话也不知道是问丫头玉儿还是问李孟,只是慌忙不知道做什么好了,唯有去安慰躺在她腿上的李孟和叫马儿走得平稳些。
车内摇晃,李孟只好封住四周血脉将刀拔出。
“啊,公子……”
“我不将它取出,这番颠簸,必定流血不止。”
“玉儿你慢一点,慢一点。李公子恨难受。”
玉儿稍微收紧缰绳,道:“小姐,这路也不平,我也没有办法啊……”
若在平时,那也是美事一件,只是眼下伤口疼痛,已然无心他顾。
“玉儿姑娘,你且停下!”李孟说道。
李孟觉得体内一股真气翻涌,自上而下,难以控制。
“请孙姑娘扶我下去……”
“公子下车去做什么,你这一动岂不又拉扯伤口,还是快入城内寻家医馆为好。”
“估计乃是我师父所赐之药所致,须得调息调息。”
她自己也说不好具体是何缘故,只是猜想。
玉儿停下马车,二人将李孟扶下。
李孟吩咐她二人不要言语不要打扰,方慢慢静心定神理顺气血,而后渐增内力,直达奇经八脉而促伤口内部愈合。未几,李孟便能站立,只是隐隐惧痛不敢大动。
“公子,公子能站起来了呢……”
“是啊,估计这伤口已好了七八分了。”
三人继续上路,玉儿驾车,李孟与孙小蝶坐于车内,只是将轿帘打起。
“公子武功了得,只不知尊师何人?”
李孟也不知道孙小蝶问的是武功还是疗伤的本事。要是武功,还真讲不清楚哪一位算是师父,或许都不是师父,要说着疗伤的本领,祖师爷便是长桑君,师父便是公孙献。从师七日便有了这个本领也算不错,但若是其绝学全部学成那必是一代医圣了,只可惜医缘如此,不能强求。
进了镇远城,便去寻着医馆开了药方然后找了间客栈住下。玉儿去借了灶房给李孟熬药,等熬好了药,孙小蝶端了给李孟送去。
“多谢姑娘费心了。”
“区区小事,公子休要言谢。这一路所见所闻,若不是公子保护我与玉儿,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好了,你我都不要说这些了。”
“我已经定了饭菜,一会店家就送上来了,这样也就不用公子你拖着受伤之体来回走动。”
没过多久,饭菜齐至。三人吃完就要辞别就寝,那曾想闯入一群蒙面黑衣人。
“正是此人,杀了我们家二寨主。”
李孟欲动,只觉得手脚无力,行动迟缓。
“哈哈,不要白费力气了,那饭菜可还满意?!”
“你们是谁?”
“你杀了谁还不知道吗?我们便是来取你性命为他报仇的。”
李孟站立难支。
“手段卑鄙至极。若要报仇何不光明磊落也能叫你们长长威风,如此阴险狡诈,只怕连绿林中人也不能及吧,哈哈!”
“休要多说,只等拉回去祭我们二寨主时再去嘴硬吧。”
不由分说将三人捆绑结实抬上马车,趁夜出城马不停蹄直奔黑龙岭。
“大当家的,我们把人抓回来了。”
“当作祭礼绑去就是了不用来问我,我随后就到。”
这人走近轻声道:“大当家,中间有一个小娘子,十分漂亮,您不先去瞧瞧?”
“既是杀死我二弟的凶手,漂亮不漂亮的都得献咯!”
这人嘿嘿点头,又说道:“那——那我去了。”
“回来——!”
“大当家您说话。”
“——去吧,我随后就到。”
一帮小喽啰将三人捆绑至祭坛,少时香烛祭案齐备,只等大寨主到来一声吆喝。
“公子,公子?公子你醒醒啊……”
“小姐,为什么我们俩没事,反是李公子他中毒至深?”
“我也不明白,估计,估计是因为我们俩不会武功的原因吧。”
“小姐,难道我们今晚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玉儿别怕,别怕……要死,咱也有个伴了。”
“公子,你快醒来想想办法啊,李公子……”玉儿似乎将希望寄托于李孟身上。
“咳咳……”李孟似醒非醒有了动静。又过一会,李孟意识渐渐恢复,只是手脚仍是使不出力气。
“孙姑娘,你没事吧?孙姑娘,玉儿?你们俩还好吗?”
“李公子,你可算醒来了……”玉儿哭道。
李孟用力挣扎,但并无效果。
“好哇,都准备好了吗?”大寨主来了。
“只等您来发令!”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三位可是知道的,也就不会做个冤死的野鬼了——来呀,开始吧。”
“大当家,那厮害死了我们好几名弟兄,要是只一刀下去,倒叫他轻松解脱了。”
“咋,那就玩一玩先?——去取我的弓箭来。”
取来弓箭,命人在李孟头顶放一个水果,又换成葡萄,均已命中不觉新鲜,便叫人在李孟左右手脚上作个记号。
李孟暗运内力,已觉渐渐恢复,只是眼下危急,李孟不知道如何施救她二人。
“大当家,可以开始了。”
大当家满弓而法,命中李孟左手。李孟一声惨叫却令匪首一乐。
“不错,不错,不枉费我多日来的练习,进步不少哇,哈哈!”
匪首又引弓欲发,李孟向准时机,蓄势发力挣断绳索,以闪电之速接住飞来之箭。李孟一个转身来至孙小蝶与玉儿中间用箭尖划开其绳索,道:“快往后跑!”
变化之快令人瞠目,那一干匪贼未及反应,他三人已经跑出去两丈有余。
“快追——把人给我抓回来!”
李孟护着两个女孩儿一路在黑夜里奔逃,且战且退。只可惜女孩儿娇生惯养,纵然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也不能胜得过男子。贼人明火执仗没追出多远便将三人围住。
“你们倒是跑呀,哈哈!我给你们让出一条道来给你逃命的机会吧,往你们身后百丈开外便是万丈山崖,老子在上山生活了三十年也没见人靠近过。”
匪贼们步步紧逼。直吓得玉儿几欲哭出声来:“小姐,看来,看来我们难逃一死了。”
“且往山上逃吧,走一步看一步。”
李孟一咬牙拔下箭支,说道:“也不知道我们中的什么毒,到现在还运不了几分内功。”
这些匪贼只当他三人是秋后的蚂蚱拿来戏耍玩儿的,追而不抓,抓而不杀,因此三人一路后逃来到一处断崖。
“四哥,那两个娘们儿留下来玩玩呗,长得那么水灵可惜了。”
“嘿嘿,抓回去请大当家的话。”
众人围上步步紧逼,李孟运力要发却觉心口生疼,只好收掌调息。
“哈哈,抓住了,抓住你了小娘子。”
李孟拼命站起身来去解她二人之围,刚得了手就被一人突然欺进掌拳齐发,直打了个措手不及,后退三尺。那三尺之外,正是悬崖峭壁之边缘。李孟脚下未稳,向后就要倒去,孙小蝶急忙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只是孙小蝶立足不稳,加之力量不济,一齐掉下崖去。那丫头玉儿见状伏地一哭,疾呼一声亦纵身跳下。
三人性命如何,且待后叙。单说一日甘文焜领军出了落雁坡一路向东行了几天便到了高峪关。此关主将是个武学人才,因有一身好本领被举荐在此镇守,但其性情暴躁万事独断,常与副将为难。那日接到传檄书信便于副将表说,然副将暗里勾结党羽以防变化。今日得闻甘文焜兵至城下,方生了主意。
主副二将来至城上,待甘文焜率军靠近便问来由。
“云贵总督甘大人在此,还不出城迎接?”
主将因与甘文焜只有一面之缘,如今日久时长哪里还能记得面貌,因问副将。
“正是其人。”
“你能确定?”
“那横须长眉手握关刀者便是甘总督的随身护卫将军雅良,另一边那个年轻人便是其子,据说此人幼年就随名师习武,如今学了一身的本事,只不知道将军较之若何。”
“休要再言,随我出城一试!”
这副将深谙主将脾气秉性,只此一言相激便能奏效。
两军一字排开,主将阵前答话。
“我与甘大人并不认得,到底眼前这位是不是甘总督,还请举证一二。”
雅良回身,将总督大印递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