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所言也并非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只是我身无一物,如之奈何,还请准我他日回来偿还。”
“你身上那一双宝剑我看不错,你若将它留下我便不难为你。”
“不可啊,这双宝剑并非在下之物,乃是一位朋友所有。”
“既在你手那便是你的,今天若不留下宝剑作为赔偿,就休想由此过去。”
李孟一忖,宝剑实不敢舍,唯师傅所赠之丹药犹可与之。
“什么灵丹妙药,我并不稀罕。只是手上正少一双称手的宝剑,今天你留也得留,你不留也得叫你留下。”
说时,那人一个跃身而起便来动手。李孟因仗着学了些武功便不惧他,二人一番打斗不分胜负。要说也怪,那人并无心伤他,李孟若攻他便防守,李孟若防守他便进攻,李孟快他便快,李孟慢他便也慢。
不知几时,李孟终究体力难支,气喘吁吁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不打了。”
“怎么?认输了?那便把宝剑给我。”
“这宝剑不是我的,万万不能给你。”
“那你几时打赢了我,我便不再纠缠,还连这满山的果树都送给你。”
李孟一听,立即得了主意。他使出一记长拳跳出圈外,直奔那片果树而去。
“喂,你还敢摘我的果子吃?”
李孟一边躲一边吃,接连吃了五个。
“好小子,竟然嚣张至此,你且等我去请人手。”
那人说罢夺路而去。李孟一笑,自语道:“竟连我也赢不了,还敢来打劫。还是速走为妙,真等他搬来救兵,我必吃亏。”
李孟又走一二日,忽然眼前开阔,地势平缓。但见四周山花漫烂鸟语花香。李孟因寻着溪流而上寻路而入,未知几时来至一座山前,豁然看见一个山洞,洞门装饰简谱,欲行又止。
“请留步!”李孟身后有人说道。
“哦……原来是你!”
“对呀,林姑娘还能认得我呀,我特意来还姑娘宝剑。”李孟打量林谛的装束仍和先前一个模样,忖道:“真是什么地方养什么样的人儿,此番见着,更显得超凡脱俗。”
“我都差点给忘记了。”
“再次多谢那日救命之恩。”
李孟取下宝剑上手奉上,林谛因见多出一把,遂问何故。李孟详细说明了事情经过但林谛并不想收下,只因想到乃是龙王赠给师父之物自己不过代为保管并无不妥,方才伸手接下另外一把宝剑。
“李公子一路走来路途艰险,请那边休息吧。”
林谛说着领李孟去到一个凉亭。
“李公子请少坐,我去取茶。”
“有劳。”
林谛去后,李孟起身环视四周,乃是风景如画世外桃源之境。
“请问林姑娘,这中和山方圆几何?”
“三百有余。”
“真乃我辈凡俗之人不敢想见也。”
“若非如此,我师父也不会在此久居不肯他去了。”
“请问尊师今日可在家?”
“不在。”
“实在太可惜了,也不知道此生有没有这个缘分可以得见真人一面。若能见到,也算人生幸事,之可惜机缘不足。”
“我师父整日里喜欢驻留于山水之间,我有时要去寻他都得很费一番功夫。”
“呵呵!不过能与张真人之高徒两番想见,也算是我毕生之一大幸事了。”
“李公子真会说笑。我不过随我师父修行,并非奇人异士得道成仙之身,何敢成为李公子之毕生之大幸事载?”
“林姑娘不必谦虚,上回若非你及时出现,我这小命早交代在那杂草丛中了。”
“李公子请用茶,我该到功课时间了。李公子请自便。”
李孟独坐良久不见人来,只好动身下山。
这天李孟走至摘人果实之地便十分谨慎,深怕那人再来难为自己。每想一处,总能回忆起与那人交手时的每一个招式细节。再一细想,竟然能全部融会贯通,一时得意,便打了一遍对方的整套武功。
下山无趣,不再赘述。
话说邹平一连四五日在卫城一带寻人不着,这日日已近午便寻了家小店点了酒菜在吃。未几,进来几人吃了酒足饭饱便叫来店家小二说菜里有蟑螂要理论理论。店小二挨了打只得跑去后厨报告,但邻桌看在眼里便来打抱不平,两方不让当场动手。
“这卫城一半的地方是归爷爷管的,你算个什么玩意敢来多舌?”
“老子看不惯有人白吃白喝,咋的?今儿我哥几个还就要管一管了。”
“爷爷吃了你家的还是拿了你家的?找死!”
两方打得正酣,邹平欲拔剑而出,被身边一长者叫住,道:“这位小爷,您别参合进去。这打架的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人,您要抱不平参了进去,几时吃亏的准是您。”
“请问,这两帮人都是什么来头?”
“您哪里能知道,这些人都有官富的靠山,没有人能够惹得起他们。”
“那岂不是无法无天了?”
“天?哎哟这位爷呢,咱这样的普通老百姓见了他们这样的,那是有多远便躲多远。你看这样儿的小店小铺,人被了打也是能忍则忍的,若是去报了官,早上被抓进去,中午便放了出来,回头他们还来。”
邹平一想,只有打压住了这股势力,才能壮大自己的势力。
两帮人打得正猛,未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物件打翻两人在地,随即串出一人伸手便打。顿时两方人手不知所措皆不辨其是敌是友,皆愣住片刻。待细观察方知乃是第三方敌人也。两帮人见来者功夫了得皆不能敌,遂群起而攻之。虽仗人数众多,却奈何不得那人,只好告饶。
“这位大侠,请报上尊姓大名,兄弟们都心服口服!”
“好说好说,明日午时,城东杨树林,想知道就去找我。”
“好好好的,大侠果然仗义豪爽,明日不见不散。”
话说李孟星夜兼程往家赶路,这日傍晚时分行至一个繁华之地,大街小巷乃是灯火通明人流涌动,一路赞叹之下走至一座石拱桥,不知其名,只是人烟稀少十分寂静。李孟回望来时繁华,心生感触。正欲上桥,只闻得桥上传来人语声。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免得老爷夫人担心着了急四处找我们。”
“你且回去吧,我想在此多留一会。”
“小姐,明年再来吧!——都三年了,小姐该放下了……”
“才是三年,就是三十年我又怎么能够放得下他?”
那小姐哽咽不语,丫头劝了好几回只是没有效用。
“小姐,如今老爷夫人已为你选了人家,史公子再好……可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都是要好好活着的,我相信史公子若是有知也会是这样规劝小姐的。再者说,若叫未来姑爷知道了也是不好的。”
“休要再提起他,他是个什么人物,也能配得上我的?不过是爹爹收了人家银子钱,仗着个厉害的媒人罢了。”
“小姐……小姐,我们回去吧,我们出来很长时间了。要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玉儿又得挨训了。挨训还是小事,只怕是小姐再想出来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那小姐只是不答话,未几,说出一句:“如此想来,多半是叫人谋害而死的……”
思量少时,那小姐口占一词,云:
君去了,艳妆梳就和谁笑?和谁笑,心如死水,泪添残照!
黄昏入梦谁言早?奴家只恨时光少。时光少,百年一瞬,怎堪伤老!
一曲《秦楼月》吟罢,纵身一跳,投入舞溪去也!
李孟见状,急忙冲上桥去。那丫头看见迎来一男子,连声求救!
“公子,公子……快救救我家小姐,求你快救救我家小姐……”丫头一边求着一边拉着李孟指着小姐跳下去的地方哭喊道。
李孟顾不得答话,也顾不得脱下衣物,只一个跃身跳入激流。因河水暗涌澎湃难以潜入河底搜寻,几次沉浮,直看得岸上的丫头几欲跳下。李孟沉入河底搜寻一段,终于在落水点下游十丈外见到被水草缠住的轻生者。
好不容易将人携至岸边,那丫头已经跑了过来帮忙,一边哭一边喊着“小姐……”。
“小姐,你这是又何苦呢……”
丫头摇了半天不见小姐有动静,急忙求问李孟。李孟本已瘫坐在地,见着呼叫又急忙上去查看。
“你家小姐想必是喝水太多,一时呛晕过去了。快将她腹内积水控出应该就能醒来了。”
丫头使了一回劲终是力量太小,李孟赶忙叫开她自己又一番胸前用力按压。少时那小姐便一声咳嗽醒了过来。
“小姐,小姐,小姐……”丫头保住小姐失声大哭。转而看见小姐能言便又转哭为笑:“你醒来真是太好了!”
“且叫我死了才好,何故要救我呢……”
李孟见人既醒,便扶她坐起身来。劝道:“生命诚可贵。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如此率性而为呢?”
小姐只是欲哭无泪,一声苦笑道:“生而无意,不死何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