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出人群。二人归家又一番叙说。转眼便至晚饭后,村长带着银子来到李孟家,既如数给了,又尊为上人。
且说三日后,李孟和娘亲一番商量要去还人宝剑。李母又是再三叮嘱,于是包裹好了两柄宝剑便启程往中和山寻去。
这日李孟来至镇远府城一带,眼前繁华不由感叹,东瞧西看,目不暇接。一时走上永安通济桥,那桥下之水安安静静偶有风起也不见吹皱河水。李孟凝视水面,似乎都能看见河底,咋然想起敖广之言。他寻了一个偏僻的处所,取出清风宝剑刺入河水,那河水竟然不起涟漪,反而对宝剑有排斥之力,李孟这才确定时候不到功夫不足。李孟因此一门心思沿河去寻那中和山,一路不过山山水水,并无多少可言暂不细说。
你道甘文焜率军行至何处了?原来这日行至落雁坡,远远便要商议计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并无良策取城,只得了个随机应变罢了。
当下来至落雁坡城下,雅良上前喊话:“叫你们守城官现身答话。”
城上早在片刻之前已去通报,只因那落雁坡守将正在午睡方被人叫醒。
“来了多少人马?”
“百人。”
“你他娘的,到底是三百还是五百啊?”
“小人未及细数便来禀报,怕,怕怕……”
“怕你个头啊,怕什么,他又不能立马飞进来。”“让老子亲自去看一眼。”
这守将慢悠悠来到城上,将眼觑下,自言自语:“这人谁呀?”
“城上人听着,速速去叫你们主帅出来答话。”
“我便是,瞎嚷嚷什么,老子还没睡醒呢就被你吵起来了。”
“我身边这位乃是本省的总督甘大人,你还不下来迎接?”
那守将将朦胧之眼一揉:“哎哟,总督大人驾到了?小将何埠威欢迎啊,欢迎啊。”说着,嬉皮笑脸作揖顿首却不动身。
“那还不开城迎接?”雅良道。
“哎哟,你说我这,我们上头说了,您老我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您是真神还是哪里来的,您要不先在城外驻扎,我去请示请示。”
这何埠威说着便要转身离去,被雅良一声喝住:“回来!”
“又啥事啊?”
“开城门。你若耽搁了大人行程你吃罪得起吗?”
“我说大人呐,待我睡醒了再说行不?再一个时辰就行。”
何埠威说着便走,任城下怎样吆喝他是头也不回,也不下令作下安排。
“大人,我看我们需要另想良策,主动出击。”
“是啊,这个什么何埠威的你看他那个什么样。”
“你说这样的人竟让能来当这一关之将……”
当下苦无对策,只得退出五里短暂驻扎。
“老四,你去派出几人去城下守着,观察好动向。”甘文焜道。
“大人,我有一计不知道可行否。”和善道。
“快说。”
“要是何埠威不是装出来的,那我们大可夜袭。”
“何如夜袭?”甘文焜问道。
“主将都这么懒散,想必其下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可以在三更时候,趁月色掩护由两侧城墙爬上,只要控制城楼便可一举拿下此关。”
“人数不能过多,一旦夜袭成功,方可大举攀城攻入城内杀一个措手不及。”和善接着道。
“是也是也。”
“那就依照此计行事。”甘文焜轻拍双手。
五里扎营,至午后一卒急报:“大人,不好了,有敌军向我们靠近。”
“什么方向?”甘文焜站起来问道。
“贵阳方向,约五千轻骑兵。”
“还有多远?”
“最多一个时辰的路程。”
“且去。”
“父亲,想必我们留守猫坪岭的将士都已以身报国了。”
“唉。”甘文焜一声叹息。
“大人,快拿出个主意呀。”
一番急急的商议,并无良策。
“我看不如再退十里,一来寻一个有利地形驻守,二来万一这落雁坡的敌人闻风出城,我们腹背受敌恐难应付。”
“也好,如此以来可叫他放松警惕,料我不会夜袭。”
“如此,明火执仗后退十里,然后遣散马匹湮灭行踪,待追敌过后再见机行事。”甘文焜道。
“大人此举高明,只要入夜,我们便有主动出击之机,待那时一举拿下落雁坡,谅那来敌哭瞎双眼。”
“惟其如此,方有一线生机。”甘文焜微微叹息。
果然,那五千轻骑追至城下一问,那何将军只一句“望风而逃”骄傲无比。
“将军可要进城补给?”何埠威双目仰视问道。
“有令在身不便停留。”
何埠威还想拉着人家说上两句,话音刚落,却也人马不见。五千人马来时尘土飞扬,眼下要寻找三百余人也不是难事,只是已近黄昏。
那甘文焜依计准备,趁着时间充足,在一必经之道两侧准备了滚石无数,又将人员抽调别处布置陷阱障碍,如此三番,直叫那五千敌军一路追一路损,最后只得自顾。正值二更时候,甘文焜下令奔袭落雁坡。来至城下,先做一番观察,发现并无异常后开始依计行事。
天下之势,波诡云竭。话说如今吴三桂云南起事反清,那远在京畿之内的另一波势力也见势起义,图谋不轨。这日皇帝早朝,各处上书有明朝反动势力活动,尤其以朱三太子之名者为甚。此处刚刚禀报完毕,那里又有战报传来,云蒙古势力乘势犯边。大清帝一时不知所以,急招大臣闭门议事。文臣多老弱,多有不战之意,唯武将誓言舍身报国,一时皇帝无了主见,只得散去。
姜还是老的辣,皇太后问得情形,这日派人来请皇帝。皇帝来至宗祠,见太后正跪着祈祷,遂轻声上去也跪下祈祷。太后问道:“你对列祖列宗说了什么?”
“儿臣向列祖列宗祈求,保佑我大清国……”康熙帝小声回道。
“保佑?——我看你都有迁都之意了吧?”
“皇额娘如何这样说?”
“我如何不知道,如今四面战鼓声响,你畏惧了不是?我大清入关为主,可谓上天庇佑所致。如今只此一劫,你却欲不战而自我认输往后退缩,是也不是?你可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
经此一骂,此时皇帝再想觉得太后之言也对。大臣们不想打仗是怕丢了荣华富贵,我却不能如此,况且连敌人一兵一卒尚未见到,我就有退至关外的想法实在不该。于是皇帝如醍醐灌顶般领命而去。
天下之事大,单表舞溪一处。
这日正值青龙洞做道场,那钟磬之声犹如道道令符撞击在舞溪的河面。石坚抵御这刺透河面传递下来的佛印费了好些内力,调息初毕,便觉有人步入洞府。
“道友不必惊慌。”
听得来人友善,便收起防范,问道:“何人?”
黑崖道人走近。“我乃望月山主黑崖……李左奎是也。”
“听闻大名,敢问此来何事?”
“我知大仙屈驾于此,特来相助。”
“呵呵,笑话。我本来去自如,不劳你费心。”
石坚作拂袖状,李左奎知道自己本是来求人,却不想叫人识破,倒丢了面子失了先手。
“道兄,小弟此来真是有意相助,有事相商。”
“呵?!”石坚转过身来,他倒想听听他要如何相助何事相商。
“小弟自申公豹门下学艺十载,如今师傅远游有求不能应,只好自己寻路子解决,所以特来与尊驾共图大事。”
“愿听。”
“眼下吴三桂已起兵复明,且已以迅雷之势夺取了半壁江山,我辈若不乘机顺势,将来改天易地,我们依旧还是如孤魂野鬼游荡四处居无定所。现在何不奋起一搏,图个一劳永逸,名利双收?”
李左奎直视石坚,似乎就等他点头拍手答应。
“再若迟疑,你我皆无立功机会了。”
石坚犹豫片刻。“只是……”
“我此来正是为了帮助你。”
“我且听你细说。”
“眼下吴三桂已兵过贵阳,下一步便是东进,这一路关隘不少,我们若是从中协助,岂非功不可没?”
石坚想的就是自己寸步难行,如何再美好的想法都无法去付诸行动。李左奎看出石坚犹豫之色,忙笑道:“只要等吴兵夺下镇远,你说这封河的封印还能存在吗?那可是千军万马。”
“既然我是可有可无,你何须来找我说个明白?”
“道兄,你说到关键上了——外头如今东进之势被阻于落雁坡,须得道兄你相助啊。”
“我?”石坚心内盘算,此人来者不善,原来是于我有图,只是不给他点什么怕是难以取信,不然永世禁足于舞溪河底,实在憋屈窝火,倒不如一搏。
“道兄只要助我,待引得吴三桂入了湘黔锁钥之地,何愁大事不成?”
“要我助你何物?”
“需道兄借我噬金锤一用。”
李左奎看着石坚犹豫,便道:“道兄放心,我以我一件宝贝相换,不会难为尊意。”
“已然如此,还望早早回来解我脱困。”
“那是那是……”
李左奎得了噬金锤,意气风发星夜便要去落雁坡破了那金刚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