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枫正自提着手中白麟玄蛇细看,突闻身后一声佛号,自是酒肉和尚来至近前,听的老和尚唤出自己身份,微微诧异,却仍是拱手施了一礼,道:“在下见过大师!”
酒肉和尚老脸尽做慈祥和善之态,含笑道:“玄阴谷少主果然生的俊俏无双,比之你父亲更甚几分,当真难得!”
闻言,王枫一愣,问道:“大师认得家父?”
点点头,酒肉和尚笑道:“当然认得!玄阴谷主天下谁人不识?”
王枫疑惑,心忖道:“这老和尚听口气应是认得爹,怎地说话却是众口之词?”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酒肉和尚又道:“老衲却是认得你父亲,不止认得,更是至交!”
王枫闻言心中诧异非常,他可从没听爹提起过有此一人!
一旁楼麟却嘿嘿一笑,道:“和尚这话可要当着锦风与怜清说起,想必即刻便自让人信服!哈哈!”
酒肉和尚却是面露窘态,干咳一声,道:“呵呵!那还是算了!老衲可不想再被慕仙子烧了禅袍!”说着自个儿也乐了起来,显然口中所说并不其实。
王枫却才明了,这老和尚果然是爹娘旧识,想必也与楼麟早已认识,只是听他所言似乎曾在娘手里吃了不小苦头。
楼麟见王枫已然明白,释然道:“枫儿!这和尚确是你爹娘与我旧识,你不用跟他客气,只顾唤他酒肉和尚罢了!”
“酒肉和尚?”
“正是酒肉和尚!哈哈……!”
一旁酒肉和尚闻言也不恼,只是狠狠瞪了楼麟一眼,似是不满他诋毁自身慈佛形象,道:“楼施主仍是这般快人快语,在这小子面前好歹给老和尚半分薄面吧!也罢!嘿嘿!老衲寻常也是憋的难受,还是这般模样自在!”
王枫瞧得目瞪口呆!实是没想到这刚才还一副肃穆俨然佛法高深的老和尚转瞬之间便已没了那番气势,显出市井老头本来面目,心中纳闷不已,待得明白过来,才呵呵笑出声来,道:“呵呵!原来大师却是性情中人!想必这酒肉和尚也是名副其实!小子见识了!”
酒肉和尚哈哈一笑,道:“小子是故人之后,当也是我辈众人!须知万生纭纭,何必拘于表相?”
王枫知他话中隐含佛理,也是点头称道:“呵呵!大师说得是!小子记下了!”
酒肉和尚眼中闪着精光,望向王枫手中白麟玄蛇,口中嘿笑道:“小子得此灵物,运气好的很呐!”说完眼角余光瞥向楼麟,自是深有含义。
王枫却是摇了摇头,笑道:“此物虽是灵物,小子也是颇有兴趣,奈何却非小子之物,小子只是一时好奇从那女子手中夺来瞧瞧罢了,可不会强占了去!”
几人说话声音自然早已落入那青阳宗少女耳中,此时听闻王枫所言,眼中喜色浮现!她虽被楼麟制住周身,口中已然能够说话自如,顿时叫道:“既如此,臭贼还不还于本姑娘!”
王枫这才想起她仍被定在原地,先是面色微沉,显然刚才少女蛮不讲理之举让他仍是心中不忿!脑中灵光一现,却又笑嘻嘻的走上前来,离那少女贴近半尺之间,更是凑着脑袋低头深深一嗅,口中叹道:“幽兰烁香,徐徐淡淡!更是貌美如花,玲珑身躯,啧啧!本是瑶池仙女,为何落入凡尘?”
少女见自己言毕,王枫挂着笑容朝自己走来,以为他当真要归还灵物,正自欣喜,却不想王枫近得三尺仍未停下,竟然朝着自己欺身而至,直到两人仅余半尺间隙方才停下,更是低头深嗅!而她也被一股清爽男子气息扑面而至,顿时心中狂跳!细腻脸蛋儿迅速升起一抹嫣红,鲜艳欲滴!
王枫本就是打算戏弄于她,见她此刻满脸潮红,丝毫没了方才那股子野蛮味道,煞是好看!也就不再继续下去,退得三尺,脸上笑容恢复平淡,道:“姑娘方才毫不讲理便出手攻击,若非在下还有几分本事,岂不枉死于你剑下?此番逗弄于你算是扯平,日后你我互不相干!至于这白麟玄蛇,在下自不会强占了去,一会儿还你便是!”
言毕,转头望向楼麟,自是请他解了禁制。
楼麟与酒肉和尚均至上前,楼麟只一挥袖,一道强横无比的劲气便扫中少女身子,顷刻解了定身禁制。
少女早已知道那老和尚与这中年男子俱是修为绝顶之辈,是以脱了禁制后也不做无为举动,只是仍带着阵阵红晕,一双凤目死死瞪着王枫,几欲喷出火来!伸出手喝道:“拿来!”
王枫呵呵一笑,却道:“不忙!姑娘你我一番打斗,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知你是青阳宗人,莫清川,张德方二人你可认识?”
少女愣然,面有惊慌之色,点头道:“是本姑娘师兄,那又怎样?”
王枫此时心中极是不平于莫清川告诉他的“师妹任性妄为”,岂止如此!简直刁蛮如斯!
“呵呵!不怎样,只是今日在下遇得姑娘两位师兄,知晓他们是为寻你而来,已然答应若是见了姑娘,自然相告一声,尤其是那位张兄,更是焦急忧心之极,似是与姑娘你关系匪浅吧?呵呵!”
闻言,少女神色惊慌中带起一丝鄙夷,怒嗔道:“哼!匪浅个鬼!那家伙整日缠着本姑娘,烦死个人!真不明白莫师兄如何受得了他!”
王枫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呵呵!不过在下即已答应他们,怎好食言啊!姑娘你说是吧?”
少女强自忍住心中欲将这臭贼碎尸万段的冲动,怒道:“哼!莫非你还想将本姑娘交与他们?!”
“自是应当如此!”
少女已然急怒难耐,贝齿咬得分外的紧,刚已退去的潮红又因心中恼怒复又升起!
王枫见状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道:“姑娘可是恼怒在下?”
少女凤目微红,瞪着他道:“该死的臭贼!”
王枫依然笑道:“该不该死可不是姑娘说了算,至于臭贼,想必刚才在下靠的那般的近,姑娘自是闻得在下身上并无臭味,更是名不副实!”
王枫一阵奚落恼得少女浑身都已颤抖!实是万分怒火攻心!
闻言,她脸色又是一红,轻啐道:“哼!想不到堂堂玄阴谷少主竟是轻浮小人!真是无耻!”
王枫也不恼她,自觉也闹够了,才道:“呵呵!好了!姑娘莫要气恼在下了,方才差点小命都丢给你了,此刻开开玩笑也不过分吧?哦,对了!你我怎么说也是有过亲密接触……哦,不要误会,在下是说刚才那番打斗难道算不得亲密接触么?呵呵!你还知道在下身份,那么你是不是也告知在下姑娘芳名呢?”
少女眼中闪过一丝鄙色,口中冷道:“哼!果然一般无二!无耻臭贼!”
“这又怎地无耻了?你不是知道在下身份了么?那么自然也当告知于我吧?”
“本姑娘又没求你说与我听!是你们自己说的罢了!”
“可姑娘确是知道了呀!”
“那又如何!早知玄阴谷少主竟是你这臭贼,不知也罢!”
“这样吧!你告知在下,我便还你玄蛇,放你离去可好?”
少女眼珠几转,伸手道:“先还我!”
王枫也不作假,果然将手中玄蛇交与她手,一旁酒肉和尚看在眼里,面色一哀,却也并未出声。
少女接过玄蛇,抬眼望着王枫,见他一副平常笑容,竟然也觉得有些好看,道:“臭贼还算有些信用!本姑娘便告诉你吧,本姑娘叫做紫菱!”
说完她自己也是心中一愣,忖道:“这臭贼竟然真的这般容易就将玄蛇还我?莫不是他不晓得此物明细?不对!且不说他自己已交出玄蛇名字,应是知晓的,就是那老和尚和那中年男子却定是知道!那他还这般容易就给了我?”
她自觉王枫有些奇怪,却哪晓得,王枫于白麟玄蛇确是颇有兴趣,如此容易交还于她只是因为他从不强夺女子之物罢了!
“紫菱?果然人如其名!姹紫嫣红,荷菱嘤嘤!”
闻听王枫古怪赞叹,紫菱心中竟有些许欣喜兴起,这让她吓了一跳!
“臭贼!你既然还我玄蛇,今日之事本姑娘便不与你计较!下次若见,本姑娘定叫你后悔今日对我所做之事!哼!”
话落,整个人腾身而起,不做片刻停留,朝寺外遁去。
云隐寺内堂静室中,王枫三人围坐一起,正自说着话儿。
“楼叔叔,方才你那定身之法是如何使得?枫儿怎么从未听爷爷提起过?”
楼麟笑道:“不过是种禁制对方行动之法罢了,只是须得绝顶修为方可施为,也只是能制住相差悬殊之人而已。枫儿达到六乾境界自会明了,你爷爷未曾说起,只是因为你修为未到罢了!”
酒肉和尚拿起堂前一翡翠玉杯,将杯中酒液一饮而下,也笑道:“哈哈!枫小子想必很是在意那定身之法吧?”
王枫已知晓他本性,见他喝酒大笑,也不奇怪,道:“是啊!小子很是羡慕,不费力气便可制敌如此,何乐而不为?”
楼麟在旁嘿嘿一笑,接到:“枫儿,我那法子实是末流之技,上不得台面!倒是这酒肉和尚有一本事才是高明之道!”
酒肉和尚闻言方知自己说漏了嘴,顿时苦着一张脸,摇头道:“没有没有!老衲可没有什么高明之道!”
楼麟一旁看也不看他,只是兀自伸出手来比作三数,道:“三粒!”
酒肉和尚眼中一喜,盯着楼麟手指就不移开了,随即却仍是摇了摇头,自顾饮酒。
“五粒!”
酒肉和尚还想摇头,却见楼麟目露寒光,盯着他道:“和尚,枫儿是何人不要我再说与你听吧?你可不能太过贪心了!”
闻言,酒肉和尚又看了看王枫,才无奈点了点头。
王枫瞧见二人自顾打着哑谜,并未清楚到底何事,不过隐隐觉得跟酒肉和尚那高明之道有些关联,是以耐着性子等着两人磋商协定。
此刻两人似已谈妥,就见楼麟哈哈大笑,道:“枫儿!你可是想学那定身之法?”
“确是有些兴趣!可楼叔叔不是说要六乾境界才可施为么?”
“哈哈!我那法子自是六乾境界才可施为,可有人却有更高明之道啊!
“哦?却是何人?”
酒肉和尚看着两人说笑打趣,一个已与他说定,一个却是精明过人,早已暗中明了,却仍是当他面说此番话来,脸色越发苦闷,一声喝道:“罢了!罢了!你们两个也不用拿话激老衲了!老衲授予枫小子便是!”
王枫这才呵呵一笑,拱手一礼,道:“如此小子先谢过大师了!呵呵!”
酒肉和尚装出一副心痛状,叹道:“此法虽无他用,却是老衲一等一的上层功法,授予你小子可要好生施为,不要丢了老衲脸面!”
王枫自是点头允道:“那是自然,大师放心!”
酒肉和尚随即正色道:“此法唤作‘迦罗佛音’乃佛门功法,以内气催发音劲震慑人心,一经施为只要修为不是悬殊之人,周身内气盏茶功夫之内不得运行,更是全身麻痹,不得动弹分毫,比之那什么定身之法实是天地之比!枫小子先好生感受一番,一会儿老衲自当尽授予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