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两千字,我自己看了都厌恶。。。==可是一边是无尽的语数英物化生,一边要码字。现在改一下,章节数不限,每周一万五到二万字。。。我已经尽最大力了,虽然存稿还有十多万,但苦于学校封闭,身边没电脑,手稿进不了电脑,反正我一定要把这小说写完,怎么说也要写完第四卷,好有个交待。。--
话说前天被同学拉着看《回明》,其他作者一天都是一万余地更,太牛逼了。。汗,我还得有九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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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安排妥当,枫惊云便从白府前门自去了。这白府所在,乃是邪影城中至为繁华的街道,宽可容十辆马车并行,当真磅礴。其间人流来往,以山海线为形容之,尚显小气。天下间也便只有那龙城广场,才有如此景像。此间天色尚还是下午,日头西偏,冬日风起,隐隐然夹了丝丝冰晶的雪花,落在脸上,,好似香唇贴面,枫惊云想及方才别离时夏小影那番动作,不觉脸面一红,未了心下又生担忧,不知那夏小影去了这般久,可曾出了什么事。
好容易才在一处栈间待到天色暮黑,夜色临至,方才起身离座,直朝城北奔去,这奔跑之际,脑中总有一个女子面容,似霜月雪花,殊无笑意,却给人另一番别样的美,怎也挥她不去。心下挂念,脚行越快,不多时,正见一座巨大宫殿陈在目前,连横十里,一眼望去,一片绿灯绿瓦,在这城北,甚是醒目。气势恢宏,无有可及。宫殿入口处,大门上悬着一匾,大书“邪影城”三字。矮墙连接,圈出一派城中之城,数排甲兵挺直而立,周身满是熟盔钢甲,在这夜暮之下,更忝肃杀。
此间既是邪影门所在,亦是邪影城的中枢之地,何等森严?这邪影门人在常人眼中,如是仙人一般的人物,是而这宫殿之外,街道清冷,少有人行,反而又衬出其肃穆。枫惊云往这宫殿当中望了一眼,只见一派宫室厢房,富丽堂皇,耳边除却冬风之外,动静全无,心下大安,只想那夏小影至少仍未失手遭擒,否则这邪影城中当不若现下这般平静。
那门前甲士,瞧见一个陌生少年游荡在外,却无任何其他动作,只讷讷地朝那宫殿中望,心下颇疑。但看他时,姿貌俊秀,轻逸脱俗,不敢鲁莽,上前道:“兀那路人,可是邪影门下的上仙?”
枫惊云看那问话之人一眼,摇了摇头,却不答话。那甲士看这人并非邪影门下,心下稍舒了口气,转而若凶神恶煞一般,道:“既非邪影门下的仙人,来此间做什么?”这些兵士平素里在“上仙”面前,俱是低声下气,摇尾讨喜,但凡俗人均有欺软怕硬之心,是而看枫惊云时,威风陡起,大声呵斥,颇为得意。
枫惊云也无心思与这番人计较,故作惊惶状,道:“小民无知,立时走开便是了。”当下未待那群卫兵再逞威风,转身便走。脚行极快,立时便将身影没入了隔街的一众矮房低檐当中。他自寻了处无人地方,沉气入腿,提气纵跃,有三丈余高。作踏燕之势,轻易便飞上了屋顶。
此间再向北望,那邪影门全然不似先时所见,竟是更添了恢宏,其纵横方圆,当真抵得上一座小城。邪影门中宫室千转百折,亭台楼榭,假山花圃,应有尽有,其规模之大,若非有邪影门中五千余阶位刺客相助建造,当真是尽凡人之力而不及。
枫惊云虽估摸着夏小影尚未有恙,心下仍似有石模亘,不得完全放下心来。可望四野莽莽,空空旷旷,又哪里有那窈美身影?当下再不犹疑,只想不论是要找到夏小影踪迹,还是要取夏天川首级,都是要先入那邪影门中打探一番才是。当下再不多想,纵起五丈,直跃过那邪影门外那条宽广街道,轻轻飘如飞鸿一般,落入城中,未发出半点声响。那街道本少行人,他这一跃,倒是无人能瞧见。只那守卫甲兵,忽觉得有道黑影飘过,也只当是狸猫野物,未放心上。
正是所谓,当局者明,旁观者清,枫惊云方才立足围墙之上,看这邪影门中宫殿,俨然觉得布局明晰,洞察一清,这番一入门中里许,便觉四下里俱是一般的假山行廊,好像出自一辙,转了数圈,倒忘了门路,行来行去,好似都只在一处打转,当真奇怪。
枫惊云自苦笑道:“当真怪了,莫不是我迷了路途了?真是太也无用。”正自自责,忽闻得有脚步声自东南传来,枫惊云其时身怀魔剑门七世煞气,耳目聪敏,远非常人能及,侧耳细看,觉察得那人离得此间只有十丈来远,当下身子鹤起,又似鹘落,伫在一处屋上,只想能将来人先擒住,好生探问一番才是。
果见那东南方的折廊之上现出一个人影来,看那模样,乃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青衣小帽,一望便是僮仆身份,但因为隔得远了,脸面看得不太清楚,勉强可窥见他生得较为白净,五官端正,虽不算是俊美,也断无丑陋之感。
那小厮下自行着,忽而闻得背后有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莫要喧喊,我问你句庆,你好生回答,我便饶了你性命。”
枫惊云这话说得甚是冷厉,无半分婉转余地,怎奈那小厮却不害怕,先自一怔,转而哈哈一笑,正要转身,又觉身子竟是不听使唤,怎也动弹不得。当下起了七分惊疑,一分惧意,道:“上仙乃邪影门中佼佼子弟,小人只是一个端茶送饭的小厮,仙人可莫要自纡尊贵,与小人开玩笑呢。”
邪影城数千年传承,屹立下界不倒,除了那魔剑门久居海外,俨俨然便是这下界第一大派。这小厮纵是想破了脑袋,也难想到竟是有人敢硬闯进来,是而还止道枫惊云是那邪影门中无所事事的子弟,要拿他来开玩笑。
枫惊云微觉好笑,右手一探,臂膀横引,逆天剑立时便驾上了那小厮肩头。心念一动,剑身急颤,清啸不止,寒芒迸出,一派青光闪耀,隐而带了一丝殷红。寻常宝剑便常有剑芒迫出,更遑论这逆天神剑?那小厮只觉得脖颈处森寒,好似触冰一般,他既动不得,目力不及,只想自己身畔莫不是立着一只猛虎猛兽,看他脖颈,就像是要用那森森獠熙和交作两半。
他心下虽仍有存疑,倒是那惧意占了上风,两腿颤颤不止,门牙打斗,好容易才略略淡定了下来。终于可以说出话来,支支吾吾道:“上仙有事且问,小人一定是知无不言。”
枫惊云一蹙眉道:“我却不是邪影门人,也不是什么上仙。”
那小厮听得这话,如堕身冰窖,再不敢多话。枫惊云略一犹豫,道:“我且问你,今日这门中可擒住了一名刺客?”
那小厮皱了皱眉头,想了许久,道:“好像是没有。”枫惊云既不让他唤自己作上仙,那小厮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称谓,便一不做二不休,将那称谓给略了去。话说完后,甚觉别扭,只想身后这人莫不要一时气起,手起剑落,那可不大好。
枫惊云心下稍安,又问道:“我且再问你,今日这门中可有刺客出现?”
那小厮闻言一怔,细细想来时,任是他如何绞尽脑汗,再没有半分印象。他心下惧起,愈觉那颈边利刃离得近了些许,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心下正自哭爹喊娘,忽而灵光一闪,道:“有了,有了!”
枫惊云大喜,道:“是谁人?何时出现?是男是女?现下又去了何方?”
那小厮笑道:“这刺客可不便是您么?”
枫惊云空欢喜了一场,心下又气又笑,撤去了那逆天剑,在这小厮头上一拍,那小厮回不得头,只觉一股劲风自后脑扑来,后脑勺如遭棒击,还未“哎哟”出来,便倒在地上,自昏过去了。
枫惊云看这小厮,蛇卧在地,心下苦笑,自嘲道:“枫惊云呐枫惊云,你可当真是痴了,这只是一名寻常小厮,能问出什么话来?”当下四下一望,未见人迹,又如大鸟一般,跃上屋顶,径朝那邪影门腹深处去了。
这邪影门最外所居的,乃是门中低阶弟子,厢房连延,其间偶有池潭林圃,枫惊云自觉此地与吕仙门比起,少了许多宜人的景色,却是多了华贵雍容。那些厢房俱是粉饰一新,镶金嵌玉,若教世俗之人来评说,吕仙门倒太显寒碜。
邪影门中子弟颇多,粗而看去,便是此类的厢房,便足足有三千之数,只比吕仙门少了五百有余。枫惊云只在楼顶上猫步而行,是时天色甚黑,只有些许房间里有灯光溢出,夹杂在一派乌黑当中,甚是引人注目。但因这门中所住均是熟娴飞檐走壁,隐身遁形的刺客,枫惊云在屋上走时,更为小心,体内不世煞气流转开来,淋漓尽致,哪有发出一分声响?直走了小半个时辰,虽是行得甚快,仍未惊动屋内人。
行至一处房屋顶上时,忽听得脚下一声断喝,道:“什么人!”枫惊云心下大惊,暗自叫槽。只想这脚下房中莫不是住着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轻易便能晓得房上有人?枫惊云正要遁直,忽闻脚下有破空之声袭来,虽是隔了一层屋顶,奈何枫惊云耳目渐是聪颖,手脚灵便,立时踏作七星之势,右足划圆,便听得碎瓦之声,数支暗器,溯空而上,堪堪自他背上拂过。那刃上寒气,倒教他白衣裂了数道口子,其中凌厉劲道,由此可窥见一斑。
躲闪之际,枫惊云恰回头望了一眼,这不望还好,一望之下,立时认出,那暗器不便是破术牙么?只见那五枝破术牙迎风而前,直飞了十丈来远,再也瞧不见影迹。
枫惊云自那屋顶豁口处跃入屋内,那屋中正立一男子,虽早晓得屋上有人,但见这人进房时,仍是不免后退一步,双手暗握住腰际,目色狠厉,直望着这天降之客。他虽也有不凡本事,但见这人方才在屋上纵跃轻极,再看他从天而降,作旋梯之状,身法俊逸高绝,实非凡人,便去了轻视之意,冷冷道:“你是谁人?”
枫惊云才自立定,看这人时,只见他身子微矮,甚是细瘦,不正是那日在白府遇见的景尉么?但他虽识得景尉,景尉却不识他,目中警惕之色愈为凝重,双手蓄势,只待对方有所松懈,便要射出十数只破术牙来。
枫惊云当下并不答话,双手前探,十指之中出了两指血煞气剑,直往那景尉双肩而去。他既已臻至三阶,这迫气出体,指人而伤,倒是难他不得。兼之他身怀魔剑门七世煞气,这气剑倒是更显得凝实厚重,倘是被它击中双肩,那可当真是再无转好的余地。此生此世再也用不得双臂,形同一个废人。
那景尉虽是邪影门中排次第八,但实力尤在另七位师兄之上,因此颇得夏天舒,夏天川再任掌门厚识,绝非泛泛之辈。眼见两道气剑向他奔袭前来,先自一惊,转而身如滑鳅,把腰一闪,身子一侧,恰恰让那两道气剑擦着肩膀去了,其中惊险,外人哪能体察得到?枫惊云暗叹一声,却听得那景尉道:“阁下可是血魔剑血前辈?”
魔剑门与邪影门渊颇深。当初凌寒羽创魔剑门时,立下了一脉单传的规矩,耐何他又想将这血煞一脉发扬光大,便将这煞气修习之法传了邪影门的立派之人,用以辅习刺客之术。是而邪影门人俱都晓得魔剑门这一门派。剑天降世之后,血魔剑崛起下界,纵横无敌,景尉也有耳闻,只遗憾未曾亲见一面,这下界诸派之中有所传言,血魔剑早便臻至仙阶,不日便要飞升化羽,升天成仙。方才景尉看枫惊云所使,正是魔剑门中技艺,魔剑门一脉单传,瞧他那俊秀模样,自不是传言中青面獠牙,教人生怖的青冥,定是血魔剑修成仙阶,返老还童了才是。
枫惊云心下好笑,但想此间若是血魔剑出手,如何能教他轻易闪开?当下探出手来,作势又要激出血煞气剑,口中道:“血魔剑正是家师,你且记清楚了,我便唤作枫惊云,另有个师妹,叫夏小影。”
他无端将夏小影说入师门,只盼能以血魔剑的名声来压他一把,那景尉听文他这一说,果真是怔住了,背后惊出冷汗来,正恍忽间,又见一片芒,两道血煞剑芒,携风雷之势,疾疾奔来,看那所向之处,又是自己两处肩头。
景尉眉目一皱,身子一矮,他虽是身子轻捷,但那气剑所行之快,纵是早见,景尉仍是肩上中了两剑,血水四流,好在这两剑均是擦骨而过,只坏了皮肉,倒未将他双手废去。当下小眼怒张,斥声道:“魔剑门下,名不虚传,好本事。”这话说毕,倏而竟是无了影迹,房内空空如也,好似只余了枫惊云一人。
这景尉也已臻三阶,乃是邪影门中的佼佼人物,施开隐身之术,倒也不难。凡人提及刺客一脉,俱是来往无影迹,暗杀于无形,这其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这隐身之术,施术之人,虽未及天人合一,物我无分的境界,却可依凭仙姑的传承之术,一段时间内,契合天地,浑然无我,隐身循形,神出鬼没。
枫惊云孤身而立,只觉四下里俱有万千破术牙对着自己,稍有疏忽,便要殒命。果不其然,忽闻得破空之声,如是虎啸,自脑后传来。当下凭声回避,两枝破术牙自肩上削过,扯得肩头白衣猎猎作响,差些便要被撕裂开去。看那暗器飞来之处,空荡荡一片,哪有人影?
隐身术乃是一门奇妙之术,自古到今,难有人能破之,景尉眼见枫惊云奈何不得自己,心下自喜,只想此人,必是入魔剑门未深,所学不多,正自得意,忽而听得一声低啸声来,声音低沉,颇为沉闷。这啸声高低起伏,抑扬顿挫,忽而明媚清新,忽而沉郁宛转,未及一息之间,一道气浪扑面而来,脑中晕乏,只觉身受巨力,不禁被这股气浪掀飞出去,脚落地时,着地不稳,踉跄后退了三步,仍立不定,又退一步,这才堪堪立住。未回过神来,便觉得颈上一寒,一柄细剑青芒迸发,正架在自己肩上,青光咄咄逼人,好似身后那人只消再将这剑左偏一分,立时便能教自己身首异地。
枫惊云方才所使,正是寻海啸长歌,这式功法高绝如斯,得传于魔剑门掌门李逍行,乃是他一生所悟,参自沧海,暗合天道,非但是血煞辅修之法,更是威力莫大的一招绝杀。枫惊云煞气充盈,默运而起,借由海啸长歌迸出体外,教敌手如置身海中,受阴阳二流相绞相袭之苦。但有啸声处,便有血煞之气汹汹而至,景尉在这屋中,如何不被煞气震到?隐身神术虽为神妙,却非当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高绝境地,前者人为主动,屏息敛气,肃清体内,以求天地蔽之;后者大开门面,人体既是天地,天地也为人体,非天地蔽人,也非人蔽天地,混然一体,何等高绝。是而这隐身之人,一遭人击,气息自乱,天地再难蔽之,终究要现出形来。
枫惊云一手掀住交景尉后领,那逆天剑仍旧分毫不动,抵他脖颈处,出得房门,纵身提起,跃了三丈。轻飘飘落到屋顶,那景尉在他手中,也只如一根轻羽,丝毫未成累赘。这身法,纵是景尉身属刺客,轻功高绝,也不禁暗服。
四围寂寂,暮色沉沉,枫惊云握紧剑柄,低喝一声,道:“前头带路,去我师妹所在之处。”他说这话时,将那逆天右移分毫,心意所至,分寸拿捏得极准,神剑锋芒,正恰恰将景尉脖颈处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却未伤及血脉。
这话本是试探,怎知那景尉竟是咬牙许久,迫于那利刃加身,性命有虞,竟是道了一声:“好,我带你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