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之时,望向那窗外,但见漫天星辰,远处山峦迷朦难视,当是一番美景,但为何心中却是莫名地愁苦?忽又想道:“这世上人人便是有爹妈痛爱的,却又如何便只我这般?”忽又想到便有一个寒儿日日思着自己,怜着自己,心下便自一暖,只道这世上若失了寒儿,自己一人却是活不下去。
他此夜孤身一人,寂静之下,平时所未想及之事便一齐涌上,感慨良多。但见那窗外,空中的墨色渐行深了起来,最后竟是凝成了一个黑色人影,竟似一个人踏空而来。枫惊云双目一花,忽而那人影又消失不见,当下心中甚疑,只道自己今日太也疲累,又许是因为想念那胡大刀太甚。待又见时,那人影复又出现,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似是见鬼一般,便要从床上下来。眼前一花,一个人已而立在自己身前,星光之下,看那人时,但见他身躯适中,约莫四十上下,此时正背朝着枫惊云而立,那一头黑白驳杂的长发顺延而下,这不便是当初上山之时所遇见的那名神秘高人?不知这人深更半夜到自己房中所为何事?又看向那中年男子,但觉他往那一站,便是一股睥睨天下的大气汹涌而来,令人莫敢仰视,心下自是添了三分敬畏,问道:“不知前辈深夜来访,却是为了何事?”
那男子听他说话,也不言语,转过身来,但见他剑眉入鬓,面若刀削,负手而立,巍然不动。枫惊云忽听得有人言道:“也无何事,只是来此看看。”声音淡漠,似白水一般,听不出喜怒哀乐。枫惊云晓得是这男子以传音入密的高明手段与自己谈话,不复生疑。
此话过后,再不言语,那男子只似一杆标枪一般,硬直而立。枫惊云看时,却怎也分不清那男子与这黑漆漆的夜色。这般等着,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既不晓得这人为何而来,又不晓得他何时离去,正欲开口,忽而又听得这男子的声音:“不必问了,我说过,我却只是来此看看罢了。”
枫惊云心下骇然,不知他为何竟是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再也不敢说什么,心下只道:“你要站在这便站在这,我只坐着等你离去罢了。”他这样想着,忽而又听那男子道:“你怎么不说话?”枫惊云心下苦笑,道:“前辈,你却是教我说什么话?”那男子听罢,微微一笑,复又冷声道:“比如,你的父亲。”
这些个字,当真如重锤一般击在枫惊云心中,一时便怔住,不知该当如何。他自七岁起便与父亲别离,自此未曾再见,从小至大,如同孤儿一般,所受苦楚,又怎么道得清楚?这时突然有人与他说能告诉他关于父亲的讯息,如何能不激动?心思:“是了,是了,爹爹离去之时是去了何处?却又为何再不回来呢?……”一时之间,诸多迷惑齐齐涌上,嘴上立时便道:“你晓得我爹爹的事么?”
那男子道:“怎么不知?”
枫惊云急急问道:“那他人呢?现下却还安好么?”
那男子冷声道:“早已死去多时。”
那男子说得平淡,似是在讲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可枫惊云听时,却觉得竟是失去了知觉一般,良久方才觉醒,心下苦笑道:“是了,我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我便早知道爹爹已不在世,不然他怎不来见我?方才却又抱着什么希望?”忽而脑中精光一闪,道:“那末,他却是怎么死的?”
那男子道:“也可以说是自己死的,但也可以说给人害死的。”
“那是谁人?”枫惊云只觉得胸中一闷,一股血气涌入头脑,似欲迸裂,怎知那男子竟是道:“日后再说。”枫惊云但觉得似是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微微一怔,道:“前辈这是何意?”
那男子道:“并无何意,但想便你这般微末功夫,告诉你与不告诉你又有何差别?”这话本是十分刺人,但枫惊云听时,只觉心下生惭,暗恨自己无能,复又咬紧钢牙,暗自发誓定要习好吕仙门至上的剑法。那男子又道:“况且,你的父仇,早便有人帮你报得一清二楚,哼,只不过那报仇之人,自己也搭上了性命罢了。”那男子似是知晓一切,枫惊云听他这般说,心下愈是糊涂,只觉得自己似是被层层去雾包裹住一般,当下只觉得心乱如麻,东南西北,找不一丝头绪。
厢房之中,一阵寂静,许久,枫惊云方才理清头绪,当下又复生出诸多疑处来,问道:“那前辈生前与家父可是熟识?”男子听罢,微一沉吟,点了点头。枫惊云又道:“那家父与这吕仙门可是极有渊源?”那男子目色一变,道:“是了。”枫惊云低头自语道:“难怪爹爹死前却是嘱我,必入吕仙门。”这话本是说得极为小声,但那男子何等人物,如何听它不见?眼中讶色闪现,自语道:“必入吕仙门?必入吕仙门?怎么……嗯,是了,是了,定然这般。”复又瞧向枫惊云,道:“你可是对那寒姓女子相思甚深?”
枫惊云待听时,初时甚惊,不晓得他问这事做什么?心里只疑道:“我便欢喜寒儿,他又待怎样?”又听那男子道:“你是要待三月之后参与那比武招亲?”枫惊云心中愈疑,半晌之后,那男子复又开口,这回所言,却是令人惊骇至极。那对幽幽的目光直视枫惊云,缓声道:“我欲教你罡气剑决第三十六式,你学是不学?”
这句话若是教其他人说出,世上有谁能信?这吕仙门天罡剑决乃是吕仙门至高无上的剑决,非掌门嫡传弟子不学。这万年来不知多少人习会了那天罡剑法前三十五式,便已而傲视神州。至于这第三十六式罡气剑决,万年来却只有二人习成。一个是吕仙门万年难帅的天才人物,凌寒羽;另一个则是三千年前的一名吕仙门中普通弟子,但听得胡大刀说,那名弟子因未得掌门首允,私入天罡剑府,偷习三十五式天罡剑决,发现之时畏惧而逃,竟是误入八仙结界而大难不死,逃至下界,入魔剑门一派。三年之后,悟出天罡剑决第三十六式——罡气剑,从此声震上下两界。
这罡气剑,却当真算是吕仙门至上绝学,一剑之威,所过之处,尽成粉末,当真无坚不摧,世上无敌。只是此式想要习会又谈何容易?但依眼前此人所说,他似是已而习会这般厉害的剑法,更为骇人的是,他似是能够教得自己习会?这剑法剑决,大多是不可言传,想得习会,若是能凭言传身教,岂不是天下人人尽皆一身绝学?自是要本人细细领悟。枫惊云只怔怔地望向眼前这人,但觉越是看他不透。那男子淡然一笑,道:“怎么?你是不信?”
枫惊云苦笑道:“前辈,便是谁听到你这般说都是不信。”
那男子一笑,道:“我不论你信是不信,你跟着学便是。以你筋骨资质,三月内便有小成。”枫惊云见他不似说笑,信了一分,心下复又疑道:“这前辈当与爹爹有所交情,不然怎会无帮来教我功夫?”但想自己身上并无何事物是这男子所图,只道他这般人物若想害得自己也不必用这般繁琐的方法,当下便是答允。
那神秘男子复又道:“我虽教你,却不是你师父。你但叫我前辈也好。”枫惊云心下正是愿意,便点了点头。那男子道:“你道人体共有多少隐穴?”
枫惊云道:“除却寻常穴位,却是有三十六隐穴,唤作天罡三十六穴,是罡气修习所用。”
那男子微微摇头,道:“这便是你见识甚浅了,除却天罡三十六穴之外,另有七十二大隐穴。”当下也未见他挪动身子,便至枫惊云面前,似鬼魅一般。坐于枫惊云身侧,细为枫惊云解说那七十二穴所在方位。这般教了一个多时辰,枫惊云才是勉强全记住了。那男子似是甚为满意,眼见夜深,又道:“我便离去,你好生熟记这七十二穴,空闲之时便运罡气过那七十二穴,一一打通。待你将这七十二穴一并通透之时,我便是会来寻你。切记勿与人提起你我之事。”言毕之时,人却没了踪迹。
枫惊云按那男子所说,运起罡气,先至那七十二穴的那一穴处,这修炼罡气,至始至终只用到那天罡三十六穴,他又哪知这体内竟是还藏有七十二大隐穴?初见那男子指点,尤是起疑。此时这罡气一至,当真便觉察到那七十二穴却是实实存在,心下欢喜,情知那男子所言非虚。得高人这般指点,心下忽而隐隐生出一种感觉,但想习会这天罡剑决第三十六式也不是那般渺茫民。心思,若是真能习会那至高无上的罡气剑,那比武招亲岂不是有了极大的胜面?一时之间,心下甚是欢喜。
忽而腹部丹田处传来一阵剧痛,看那方位,竟是那七十二穴的第一穴所在之处。枫惊云心下一慌,忙收了罡气,那疼痛方才渐行散去。心下起疑,不知缘何如此。但他性甚坚韧,自是不愿这般放弃,复又运起罡气,朝那穴位行去。这般近得那空位,又觉一阵剧痛,只感到腹部似是被什么事物大力搅拌一般,苦楚难当,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粒直流而下。心中便即惊慌,但想莫不是罡气走入死穴了罢?又将罡气收回,那种痛楚立时变得极淡。
枫惊云忽而觉得这第二次时那穴位处的痛感似是比第一次小了许多。一想至此,心中大喜,复又盘膝而坐,运起罡气,自那丹田外横冲而上。这般冲穴了数十次,那苦楚竟是从初时的剧痛变成了此时的微痒,那七十二穴的第一穴似是习惯了罡气通过一般,竟也不排斥,反而每当罡气临近时,竟是生出吸力。枫惊云睁开眼时,这数十次冲穴竟是花了他一整个晚上,此时天色已明,心中只想,待得空闲时便将那七十二穴一一冲开。这般所想,越觉得对那神秘男子身出感激之情,心中只祷道:“但盼他说的不是玩笑,当真教我习会罡气剑。”
其时夜里他听那神秘男子所述诸多关于罡气的玄奥,已而信了八分。这罡气剑用是天下间至刚至阳的剑决,位居三十六式天罡剑决之末的罡气剑,其威力远非其它三十五式所能比拟。运剑之时,天地间的罡气便是将涌入体内,以人体为媒,复再经天罡三十六穴,以剑势导出。此剑一出,自是天地动容,神惊鬼泣。可是这浩然罡气又企是这三十六穴所能疏通的?若是贸贸然引动天地罡气,最终必将落个爆体而亡的下场。枫惊云天资聪颖,已而觉得这七十二穴首尾两穴竟也是连通丹田与周身四肢,这般疏导罡气的隐穴便由那天罡三十六穴变为了一百零八穴,更是容易收出那浩然罡气,不致于爆体而亡。想及此处,但觉欣喜,复而又颖,但想这般容易的法门若当真行得通,那这吕仙门万年以来又怎就两人想了出来?
此时约莫只是日出时分,枫惊云正欲要下床,忽而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喜道:“寒儿,却是你么?”却听得门外有一男音道:“七师兄,师父命你至大殿相见。”枫惊云方才想到今日便是要同那许栖岩入那天罡剑府,当下心中欢喜,只道那剑府之内,定是有那天罡剑决,当下便道:“我晓得了。”那门外男子似是极为恭谨,回了声“是”,便自行离去。原来这吕仙门中师兄弟排位用是掌门嫡传弟子排于至前,至于这之后该当如何,却是不晓得。
至大殿时,但见那殿中空空荡荡,仅有那吕仙像前,立着一位老者,着灰黑长袍,手持拂尘,鹤发童颜,道骨仙风,却不是许栖岩是谁?待见得枫惊云前来,脸上生笑,道:“惊云,今日便是与你进那天罡剑府,你可有甚疑问,但问无妨。”
枫惊云对许栖岩一心尊敬,当下谦道:“徒儿尚无疑问。”
许栖岩微微颔首道:“这天罡剑府乃是祖师爷留下的一处宝地,你便于其中好生修炼,待出来时,但有何不解,便来询问为师。”枫惊云点头应允。
二人过了大殿,途经那小广场,行入了那片林子。这一路上,枫惊云数次想出口,俱是忍住,心思,那位神秘男子于我授业有恩,他既令我不得透露他的一切事物,自是有他的苦衷,我若与师父说了,岂不是不信的小人?因而这一路上言语少了一些。
那许栖岩自携了枫惊云手,枫惊云只觉得脚下似是生风,但见一边的树木纷纷向后急退,扑面又无凌厉的劲风,这可真是怪异,不禁又复对许栖岩多了几分尊崇。过得那树林,便是那条小溪,自那溪流之后,则是大片的花圃草丛,那剑阁便是这般雄伟而立,那剑阁中所藏,乃是吕仙门历代书籍图纸及众多才俊呕心沥血所书剑术秘籍,乃是门中禁地。
正自行着,忽而那右首传来一阵嗡鸣之声,这声音初时不觉,转而渐行变大。待枫惊云望时,却是许多蜜蜂自那花丛中飞出,成百上千,直往二人而来。枫惊云大吃一惊,只道此番定是要被蜇个千疮百孔。却见许栖岩手袖一挥,一道浅色罡气光罩将二人罩住,那君蜜蜂自从二人身边而过,也不似是寻二人的不是,却若在找寻什么事物一般,往哵处去了。许栖岩见蜂群远去,心下甚疑,道:“梅姑所养的蜜蜂从未这般过,却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忽而那溪水之上起了众多的水泡,却不知是何事物。待复看时,从那水中竟是钻出一个人来,长得女子模样,一头秀发因为浸到水里,湿搭在了户上。那件红衫已而紧贴在身上,勾出了少女特有的婀娜体态,这般花容月貌,明眸皓齿,不是寒无名是谁?只是不知她却为何这般清早地躲在这里,那头上还带着根根水草,自是极为狼狈。待见她打了个喷嚏,向二人奔来,似是极为惊惶,忽而那阵嗡鸣声又复传来,循声而望,竟是那蜂群又度折返。此时寒无名已而至二人身旁,急急向许栖岩道:“许伯伯,您法力通天,快帮我收这东西。”言毕,便将手中一个小瓷瓶强递到许栖岩手上,便又跑开了。怎知那群蜜蜂竟是仍追着寒无名跑,当真骇得厉害,慌忙腿上用力,似欲再跳入那溪流之中。
忽见那西边传来一阵哨响,三短两长,清脆婉转,那群蜜蜂竟似是听得明白,朝那西方飞去,无一只漏下。寒无名已而被吓得娇喘连连,尤自惊魂难定。原来她这一早听说那枫惊云便要入那天罡剑府清修,便想来此相送一程,嘱了晴儿唤她早起,天未亮时便侯在了此处。怎知那天色尚未明,晨时露重,自是又冷又饥,便四下里闲逛。这边原是有许多房层,皆是吕仙门中众长老居处,行得远了,竟是找到一间草房,那房中桌上放着几瓶白色瓷瓶,打开一闻便晓得是蜂蜜,心下喜极,便要去食。怎知刚一拿起,便是听得一阵蜂鸣,成千上百的蜜蜂自花圃中飞出,直将她追到溪边,跳入水中,方才躲了一劫。
枫惊云但知她是来相送自己,心下一暖,又见她冻得瑟瑟发抖,心下不忍,便将自己的外衣于她披上。那西边忽有一妇人声音,极为甜美,却带了三分淡漠,道:“却是谁来我居处作乱?”这话间未落,那西面已而现出一个灰色身影,细步碎碎,正往这边走来。行得近时,但见却是一妇人,看她约止有三十上下,却是极为秀美,柳眉横挑,凤眼半晦,面色有些许苍白,但望之却生三分柔美。却见她丹唇轻启,问道:“许师兄,你便出关了,竟也不与妹子说声。”
许栖岩一笑,道:“老夫但出关时,全门上下尽知,便只有你不知身在何处。”
那少妇模样的女子双目一黯,平‘我在地方,又有何地方可在?“复又斜睨了一眼寒无名道:“这便是那寒山子的闺女了?果真是顽皮得紧。”待得她瞧见枫惊云时,竟是一怔,那张小口竟是张得甚大,娇躯急颤,似是遇见了世上最为骇人的事物,过了良久,方才叫道:“师哥!可是你么?”这般一叫,那眼中竟是齐齐涌出两行清泪,似是忽而担了许多愁苦一般。许栖岩见她这般,晓得她此时心境,道:“梅姑,你但是看清楚了,这是我新收的关门弟子,唤作枫惊云。”
那梅姑一怔,复又瞧了枫惊云几眼,喃喃道:“是了他哪有这般小的年岁?他姓枫?是了,是了,这便没错。”
枫惊云听时但觉身在云中,只道那梅姑将自己误认作她师哥。这梅姑既是唤许栖岩为师兄,那她师哥也必是许栖岩一辈的人物,至于是谁人与自己长得这般相像,忽又想起那石林中最末一尊石像,心下道:“定是那位前辈无疑。”但这梅姑最末一句“他姓枫?是了,是了,这便没错。”却又是为何?
这番相识,那妇女竟是直往枫惊云处看,目光竟甚是复杂,但有仇怨,但有凄凉,让她这般视着,倒令枫惊云心下起惧。那许栖岩又复笑对寒无名道:“丫头,你便这般早跑这儿等我惊云徒儿,现下自见到了,又当做甚?”
寒无名身子尤湿,冷风一吹,便是冷得瑟瑟发抖,当下不觉向枫惊云靠了些许。听得许栖岩这般一说,脸色绯红,道:“许伯伯莫要瞎说,我只是……只是……”这只之后,却再也言不出来。许栖岩哈哈一笑,道:“瞧你这副小媳妇模样,怎不快些嫁入我吕仙门来?”
寒无名初听之是时但觉心跳突快,双耳发烫,待听之后,忽现喜色,再也不顾少女矜持,道:“许伯伯,你便与我们做主么?”
许栖岩一听之下,心头一惊,暗叫不好,心中只道:“老夫怎又乱说话,这寒师弟如何能允这桩婚事?”想至此时,双目一黯。寒无名见他这般神情,心下失望,喃喃道:“我爹那般执拗,谁又能劝得动?”复又瞧向枫惊云,目中带水,道:“淫贼,你便好好习得本事,日后便是不能将我迎娶,我也定是和你一道。”枫惊云心下一暖,若非许栖岩在场,定是要将她拥入怀中,当下道:“定是不会,我自当努力习艺,当不负你!”
那梅姑在一般时,却是冷冷一哼,道:“这丫头对你倒是深情,你便负她试下?却是我这旁人也饶不过你。”枫惊云心下一突,寻思道:“这妇人好生奇怪,这说的话怎么是这般淡漠,便似与人有杀父之仇一般?”
寒无名笑道:“是了,倘若你……”这之后的词句又是羞于出口,“唔,我便是请这位阿姨放那蜜蜂咬你!”众人皆笑。那寒无名复又朝许栖岩道:“许伯伯,惊云他待得几日才能出来?”
许栖岩一怔,道:“你这丫头,与我这惊云徒儿当真是一不得分开。嗯,他这般进去,若是心中想要习得至上剑法,那便是要呆上十年八载;若是想你多些,三年两载,便是可以了。”
寒无名双目一睁,道:“许伯伯你又老不正经!”
许栖岩哈哈一笑,道:“这天下之间,也便只有你敢这般唤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