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这边的秦天已与丁卓交战了不下数十个回合,他深知此时处境,所以出手间可是一点都不带保留的。那丁卓本也算得上是一方高手,只是面对现在的秦天,仍是有些吃力的感觉,数十个回合下来,劣势已经逐渐的明显,怕是再用不了多久,便要败下阵来了。
樱主一直伺机而动,见一黑袍人突然出从侧面袭出,她一个闪身上前,便将那人的攻势截在了半道。只是那人似是对她的招数有些了解,反手再出一掌。樱主身退之际只得硬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跌落几分。
“樱主——?”
秦天虽处战斗之中,但场中的形势也时刻了然于心,见樱主置身险境,他只得放弃了与丁卓的纠缠,退回到了樱主的身边。
他将那黑袍人打量一番道:“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看来果是如此。我观阁下这身打扮,可是跟我曾经见过的某位十分相似,你们莫不是同出一族?”从这黑袍人出现开始,秦天便在他的身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这人的着装,与摄魂宗极为相似,只是单凭这一点,还不能确定他到底与那股势力有没有关系。这话,也是想从侧面试上一试。
听秦天这么说,黑袍人似是也有兴趣,轻“哦”了一声道:“这到有些巧了,不知你说的那位,可有名号?”
“说起名号,那位怕是颇有来头,乃是万年之前,神隐族的一名大巫师,不过他心术不正,沉迷摄魂之道,早在数年之前,已经死在了我的剑下。”秦天如实道。
“最强摄魂之术,需以自身为祭,他有此下场,倒也不足为奇。”黑袍人点点头,听他语气,对摄魂术明显十分了解。
秦天眼神不觉得凝了一凝,继续道:“看来你也知道我所言是谁,莫非,你也是神隐族的人?”
“我是一名巫师不假,但与蚀阴却并非同族。”黑袍人否定了秦天的猜测继续道:“昔年我与他同拜一师,算的上是他的师弟。”
黑袍人大方承认,这到让秦天有些意外,他稍有沉吟,道:“当年蚀阴毁了我的天灵之体,不知你又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呢?”
“天灵之体,呵呵~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细说起来,误打误撞间,蚀阴反倒是救了你呢。”听闻秦天提起天灵之体,黑袍人轻声笑了笑。
不过这笑声在秦天听来,却是有些莫名?蚀阴救了他,这从何说起?
不过还不待他发问,便听那黑袍人接着前面的话继续道:“今夜我的确是为你而来,不过现在,我更感兴趣的,却是你旁边的这一位呢。”说到这里,黑袍人却是将目光转向了樱主,一字一句的开口道:“别来无恙,邪花君主。”
“邪花君主——?这说的是樱主吗?”
听闻此话,秦天也不觉得将目光转到了樱主的身上。
早在刚刚接下黑袍人那一掌的时候,樱主便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此刻听他喊出自己曾经的名号,所以并不意外,冷笑了声道:“都说冤家路窄,可这北疆的路,都已经让人无从下脚了呢。”
“是呀,谁能想到呢?一个默默无名的樱刹,背后的统领者竟然会是曾经叱咤整个夜之国的邪花君主。”黑袍人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继续道:“那日,我亲眼看见你跌入的拂晓之境,想不到你竟然还有命出现在这里。”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就凭你的本事也能逃脱灵族的追杀。”樱主咬牙道。
“追杀?灵族为何要追杀我?”说到这里,黑袍人的语气隐有些癫狂的韵味:“你还不知道吧,有了你做替死鬼,这千年来,灵族那群蠢蛋,可是将我当恩人一样供奉着呢。”
樱主顿了顿,黑色的双眸闪过一丝敏锐的光彩,旋即道:“看来你并不是个合格的卧底,若现在的灵族还能信任你的话,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黑袍人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道:“果然不愧为邪花君主,脑子果然够用。”
“这套虚的就免了吧,你让我无故蒙受这不白之冤,看来,我们的仇怨又要加深一层了。”樱主说话的时候,不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黑镰。
这动作自是落在了黑袍人的眼中,只见他眼前一亮道:“哦,这就是所谓的镜花水月了吗?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怕是难以让我体验到它正真的威力吧。”
“很遗憾,你并没有这个荣幸,因为能体验到它真正威力的人,都死了。”樱主冷声道。
“口气不小,很符合你邪花君主的风格。”黑袍人道。
秦天一直在樱主一旁,听闻这二人的对话,他已经筛选出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这二人几句话下来,皆是围绕着灵族展开。这也让他不由得想到了灵族的发展史,据神州历记载史所述,在数千年之前,灵族曾发生过一次毁灭性的异变,后得益妖族所助,这才能幸免灾难。而后,当世妖皇迎娶灵族元首为后,灵族也因此并入妖族皇室。故此,灵族对外的统称乃为妖族,只有少数内族才能以灵族自称。樱主口中的灵族,乃是在两族合并之前,与妖族并无联系,想来,在这异变的背后,与她在拂晓之境的遭遇怕是有着某种联系。
话说回来,樱主既为此蒙有不白之冤,秦天倒也能帮的上一点忙了。灵族的元首乃是苏灵柔,也就是苏宝儿的母亲,这可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虽然现在还八竿子打不着。但只要通过苏宝儿这一层关系,想必也定能还樱主一个公道。况且,眼下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说不得也要插上一句了。
“喂,老兄,听你叽歪歪半天了,可还不知道你究竟有何名号呢,我秦天可不喜斩无名之辈,希望你能在我手下多撑几个回合吧。”这黑袍人既是蚀阴的师弟,其修为怕是也与蚀阴相差不大。秦天这话看似狂妄,实则又是一番试探。
黑袍人轻声笑了笑道:“你的口吻,与这位邪花君主倒是一般的相似。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吾号天机——朝天机。”在说到自己名号的时候,朝天机的气势徒然剧增,光是周围凌厉的寒风,便让秦天感到一阵不小的压迫感。
他连忙发动寒决,在周围布上了一个结界,道:“比起蚀阴,你虽然还要差上一点,但也足够有挨打的资格了。”
“过分的无畏,便是无知了。”朝天机摇了摇头,话毕之际,毫无征兆的掌风已经牢牢锁定了秦天的胸口。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秦天身前的结界顿时应声而碎。而他与樱主也已经身处另一个位置上了。
这一切皆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天连忙定了定訷回道:“我秦天向来无畏,但也绝对有足够无畏的资本。若我所料不差的话,你的境界最多不过涅槃境。但你可别忘了,这里乃是修真界的北疆,就算加上杨屹,你二人也不一定能留下我与樱主。”
天地万物,皆是逃不开法则的限制。秦天还清楚的记得,在神隐峰上之时,御珑元首曾说过。修真界在创立之始,便孕育出四根法则柱。只要身处修真界之内,无论是何等境界的人物,最多也只能施展出觉醒灵境巅峰的法术。而这,或许便是他今晚能逃命的最后希望。
“多说无益,我向来喜欢以事实说话。”朝天机自是知道秦天所说的是什么,不过他既出手,也自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只见他手掌空空一摆,头顶上空赫然升起一面的诡异的彩旗。那彩旗多以紫调为主,周围泛着的阵阵氤氲气息,倒是与秦天曾见过的摄魂铃颇为相似。
“黑巫旗——”
这彩旗刚刚被朝天机召唤,樱主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并且,以她语气听来,显然是知道这黑巫旗的厉害之处的。
“这黑巫旗的滋味,想必你应该忘不了吧。”朝天机阴阴的笑了笑,手中法诀恰动之际,那黑巫旗顿时射出数道黑气,直向秦天与樱主而来。
“小心——”
二人连连急退,一面着手防御,一面想着应对之策。不过那黑气似是无穷无尽,经过时间的演变,竟是越变越多。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迟早要被这黑气吞噬。你找机会以黑巫旗限制朝天机,我们按计划行事。”樱主早前消耗巨大,此刻根本不是朝天机的对手。秦天听她传音,便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见秦天目标明确,朝天机一个闪身便截住了他的去路:“秦天,五合之内,我必能擒你,”朝天机说动就动,手掌翻转间,一个紫色的光球赫然凝结,旋即便直向秦天袭来。
秦天连忙提剑相抗,但随着那紫色的光球顺着剑身逐渐开始扩散,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竟是再也难以调动周围的任何灵气。稍稍坚持了一会儿,却也只得耗费巨力,强行结束了这一击的对抗。
“一合,你的机会又少了一次。”朝天机缓缓竖起一根手指,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
只这一击,秦天心中便有了底,他知道朝天机所言为实,早前与丙象的战斗,他也耗去了不少的精力,此时面对一个更加棘手的敌人,能动用的力量已经快接近极限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至尊·血月杀——”
秦天挥剑还击,朝天机也并不敢大意,那黑巫旗摆动之际,一面强悍的防御结界便与血月的攻势狠狠撞击到了一块儿。这一击血月,算是秦天最强的攻势之一,对抗双方所触发的强大能量,引得周围海啸,直向天际奔腾。
“樱主,动手——”
“邪花绽放——”
就在双方僵持的关键之际,一阵绚丽的花幕突然乱入了所有人的视线,这阵花幕聚拢一处,看似无害,但当它们降临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却是突然绽放,而一把黑色的巨镰赫然从其中杀出,目标正是那朝天机。
此时的朝天机与秦天对抗,行动已有限制,若是再强行接这击绝杀,饶是以樱主现在的状态,显然也并非他所能承受。只是他若放弃与秦天的纠缠,凭借这二人绝杀的后力,也足够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了。
“秦天,你跑不掉的。”朝天机冷冷一笑,但还是选择了退开。
眼见配合成功,樱主面色一喜,巨镰收回的同时便要与秦天逃离而去。
“雄霸·赤炎星陨。”杨屹一直静候一旁,这个时候,他是必要出手的。他只一击,便牢牢的封住了二人的去路。
“融天入地——”
杨屹的绝招显然也在秦天的计算之中,只是他的魂禁术刚刚施展到一半,却是突然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
樱主显然发现了秦天的异常,正待开口,杨屹的第二轮杀招却是已经袭来。
“樱主,你走吧!融天入地·魂禁。”这个时候,秦天可没多余的时间去解释,只能强忍住体内的剧痛,勉强将魂禁术施展了出来。而后,一掌便将樱主推入了星陨风暴的轨迹之中。樱主知道秦天这是在救她,只得顺着星陨的轨迹,沉入到了大海之中。
秦天十分清楚自己已经难以逃脱,让樱主离去,至少有人知道他的处境。如果他没看错人的话,樱主便是目前唯一能救他的希望了。
见樱主沉入大海,杨屹还待再追,却是被朝天机摆摆手制止了:“由她去吧,那些烦人的虫子快要来了。”
杨屹向东看了看,以他的修为自是也有感觉。
“我早说过,五合之内,我必能擒你,你没有机会了,秦天。”朝天机凭空一挥,秦天便被他牢牢控在了空中,而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现在的秦天,面色十分苍白,但依然倔强的将血寒握在手中,虚弱的道:“这一战是我秦天栽了,说说吧,你用了什么招数算计了我。”
“所谓兵不厌诈,我虽是一名大巫师,但对魂术同样了解。敢在我黑巫旗下施展魂术的,你算是第一人了。”朝天机解释道。
“你是早就料到我会使用魂禁术吧,不然你也不会一开始便用出你的黑巫旗了,看来,对于我,你们还真是下了不少的功课呢。”秦天终是有些后知后觉。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北疆境内,单凭你一个小小的秦天,何敢如此张扬?你应该为自己的狂妄而付出代价。不过,这个代价很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朝天机话刚音刚落,那黑巫旗立刻飞出数道黑气,冲了秦天的体内。
“啊~~”
疼痛,钻心的疼痛,那黑气刚刚入侵,秦天便已经痛得失了声。
“滋味如何?”朝天机冷笑道。
秦天浑身冷汗森森,那种来自灵魂的刺痛感让他逐渐开始神志不清,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提起手中的大剑,但最终却是两眼一黑,彻底的晕了过去。但纵使他已经晕了过去,但仍是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大剑不肯松开。
“大人,既是秦天已经擒住,我们这便赶回血浪湾去吧。”杨屹带着丁卓以及刚刚被救出的丙象落在了朝天机的一旁。
见朝天机看向自己,丙象连忙朝他施了一礼,道:“本王遭逢此难,全凭阁下相助,实乃感激不尽。此地不宜久留,还请阁下血浪湾一叙。”
“如此,多谢海王盛邀。”朝天机回礼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