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宁做真小人

“轰”秦天脑中一片空白，苏宝儿，就这么死了？突然受如此秦天霹雳，纵使秦天心智还算坚强，但一时间还是难以承受。

他猛地瘫坐在地上，想起自己二人在玄青峰山洞内的点点滴滴，苏宝儿虽是处处与自己拌嘴吵闹，但对自己的关怀却也不假，那晚她深受重伤的情况下，还是在危难之中救了自己。剑狱峰之事，她对秦天虽有隐瞒，但却也有着逼不得已的原因。秦天双眼湿润，呆若木鸡，久久不能言语。

见秦天如此神情，掌门心中暗叹一声，嘴上却哼道：“本座念你年纪轻轻，不知人心险恶，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发誓从此不在与邪魔歪道来往，忠于我天青一派，本座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掌门眉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历色，不用想也知道是个什么后果了。

秦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若如不然，怎样？杀了我么？那你动手吧，她都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秦天，你身为天青派弟子，不但与那妖族公主纠缠不清，在明知对方有不明动机的情况下，非但不报，更是加以掩护。直至此刻了，你都还不肯悔改吗？实在是天道难容。”掌门这次是真的怒了，说话的同时威压早已充满整个大殿。

刚刚进来要抓秦天的一众弟子，早已承受不住，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发抖。

秦天心死如灰，也不惧他，他缓缓站起身来，有些癫狂的笑了笑。大声道：“天道难容，何为天道？我秦天纵然有错，但我错的有理，错的坦坦荡荡。我是知道苏宝儿另有目的，但我能出现在天青派，不也是因为我的天灵之体吗？我虽身为天青派弟子，但苏宝儿却救了我的性命。我们前去剑狱峰寻剑，她也是为我而寻。虽然其中出现了差错，但她对我却并无一点恶意。我秦天宁做真小人，也不做伪君子。我不懂你们说的什么天道，但我有我所奉信的东西。你们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了。可为什么要连累她呢？”

“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掌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威压也在一刻间消失不见。

秦天双眼赤红，一番言辞声历惧色。那些一旁的弟子刚刚经受过掌门的一番威压，还未缓过神来。此刻却更是胆颤心惊，这是哪里来的二货，面对掌门，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掌门沉默良久，心中暗叹一声，终是开口道：“众弟子听令，将秦天关于神罚峰上，每日受天雷惩戒，终身不得放出。”

几个弟子闻言，一窝蜂的便冲了过来。秦天浑身一震，一股强大的灵力便将他们全都冲散开来，他面无表情的扫了那些弟子一眼，淡淡的道：“我，自己会走，就不劳烦诸位了。”

秦天本想反抗，可最终想想，还是算了。苏宝儿既然都已经死了，自己再做这些还有何意思？他深深的看了掌门一眼，便缓缓朝殿外走去。

掌门面无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谁也不能看透，此刻他内心究竟作何想法。待众人全都离去之后，他又忍不住摇摇头，苦笑道：“玄青师兄还真是找了一个刺头回来呀。”

“哈哈，非也，非也！我到看他像个人才。能这样跟掌门说话的弟子，我还从未见过呢。这个秦天，有情有义，敢作敢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惊鸿长老大笑着从大殿一侧走出。

掌门望他一眼，微笑道：“人才？惊鸿师弟没听他刚自己都说自己是个真小人吗？”

惊鸿长老道：“做个真小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既能为了朋友如此，总好过那些贪生怕死之徒。”

掌门点点头：“话虽如如此，不过，他这放荡不羁，我行我素的风格，将来遇事怕是会吃大亏。”

“让他吃吃亏也好，摔的疼了，以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惊鸿长老看了掌门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他既不喜欢被束缚，那我们为何不给他足够的自由。野生的小花，未必没有精心浇灌的花朵茁壮。”

掌门一怔：“师弟的意思是——？”

“秦天与其他弟子不同，与其将他留在门派，倒不让他出去多历练历练。此子各个方面皆都很优秀，唯一缺少的便是阅历。如此一来，一举两得，也省的你我在多费心思。”

掌门双眼略带担忧，道：“秦天身为天灵之体，性格又是如此，与那妖族公主关系密切，已是不该。若贸然将其放之，我怕他来日误入魔道，给天下苍生带来灾祸。”

惊鸿长老道：“凡事皆是有好有坏，秦天天资聪颖，我想他定能辨别是非，也能明白师兄的良苦用心。”

掌门沉默良久，终是缓缓点头：“师弟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此便有劳师弟前去开导他了。刚刚我骗他说那妖族公主已被我诛杀在剑狱峰上，此刻他怕是有些心存怨恨。”

惊鸿长老爽朗一笑：“此事请掌门师兄放心，一切便交与我了。”

秦天此刻思绪混乱，任由一众弟子带领前行，眼见便要脱离天青峰，惊鸿长老却是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众弟子见惊鸿长老，连忙弯腰行礼。

惊鸿长老摆摆手，冲眼前众人道：“掌门有令，秦天现在交与我看管。你们，都下去吧。”

惊鸿长老在天青派位高权重，他说的话自不会有假。众弟子听闻他来意，自是不敢违抗，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冲秦天说了一声“得罪了！”便带着其余众人离开了此处。

秦天抬起头来看了惊鸿长老一眼，与他初见时无异，仍旧是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只是此刻，他却毫无心思与对方交集。

惊鸿长老也不在意，拍拍秦天的肩膀，笑道“诶，你这傻小子，上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一副要上天的姿态吗，今天怎么蔫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秦天啊。”

“那你认识的秦天，是何样的？”秦天头也不抬，淡淡的道。似乎一个字都不想在跟对方多说。

“我认识的秦天，放荡不羁，我行我素。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我最看重的一点，他可是个宁做“真小人”的人呀。”惊鸿长老笑道。

“真小人又如何，伪君子又怎样？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秦天双眼发红，双拳紧握，只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怎么就没意思了呢？我刚刚可是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呢。”惊鸿长老笑了笑，似是漫不经心的道：“听说呀，那个妖族的小公主，最近好像要招亲了。”

接着，他转过头看着秦天：“诶~对了，你们好像是朋友吧。”

妖族小公主要招亲？秦天一愣，猛地抬起头看着惊鸿长老，急道：“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惊鸿长老一摊双手：“我只是听说某人和那小公主关系密切，所以特来告知一下，怕某些人去的晚了，人家做了别人的新娘子，到那时候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妖族小公主？苏宝儿？掌门不是说她已经被诛杀在剑狱峰上了吗？那惊鸿老头又是什么意思？秦天脑中出现一连串的问号。同时，心中也出现一种若得若失感觉。

惊鸿长老见秦天如此，不由得摇了摇头“我说你秦天聪明一世，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了呢？她可是妖族公主。”惊鸿长老在说妖族公主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秦天一拍脑袋，猛然间恍然大悟：对呀，苏宝儿可是妖族公主。就算掌门有通天的本领，他也不敢随意对苏宝儿怎样啊。要是苏宝儿出了什么事情，妖族能无动于衷吗？

想通这一出，秦天一把拉住惊鸿长老的手，惊喜道：“苏宝儿没有死，苏宝儿没有死，哈哈，太好了！”

突然间经历大悲大喜，秦天早已语无伦次。惊鸿长老见他如此兴奋，也不忍打击。

待秦天稍微平静下来后，他才开口，正色道：“掌门师兄身为我派领袖，做事自当需要考虑全面。你身为我派内传弟子，却处处袒护着妖族公主，他哪能不生气。他本意只是希望你能辨别是非，并非有意要欺骗与你。如今既已如此，你也不要心存怨恨，改天找个时间去好好跟掌门认个错。毕竟，你是后辈。”

你这老头，说的比唱的好听，别人的生死，哪能随便拿来说的。刚刚他唱完红脸，你现在就跑过来唱白脸，真当小爷是那么好忽悠的吗？秦天心中大为鄙夷。不过既然人家长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面子上的事还是得做做的。

当下开口道：“刚刚是我有些冲动了，还望长老代为转达我的内疚之情。”

这个小滑头，这一句话就想把所有事情都推给我？

惊鸿长老心中了然，面上却不做表达。开口道：这些事情我们都可以改天再议。眼下，我还有些其他事情教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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