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海正待说话,却有另一人抢先。那人方才还不见踪影,却突然出现在呼延海身边。他满身酒气,手中提着个大酒壶,豪放的大笑,道:“东郭建带着小孩子们回了灵鹫山,要见便只能见到我这醉鬼了。”说话者非是旁人,正是青鬼流江的江涛。与此同时,太史刚和南郭天也纷纷出现。
灵鹫山最强的六位散仙中一下子来了四人,这令战场顷刻间出现变化。虽然有数百人围拢,而且越聚越多,但水徒馆的气势却越来越弱。诸葛纯,呼延海,太史刚,南郭天,江涛,这些都是玄阴大陆百强散仙中名列前茅的强悍人物,外加恐怖的秋萁,如此组合,若没有飞仙对峙,怕是绝难抵挡。
黄袍老人紧皱眉头,沉声道:“没想到灵鹫堂和玄武堂关系如此之好,竟然为了他们派出这么多高手。”
祝宏图疑惑道:“究竟为什么?当初我们出来时,少堂主不是说我们不宜搅入水徒馆和玄武堂只见的纷争么?为此才让我们来侦察。可为什么又派了你们几位前来?”
呼延海哈哈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少堂主发现,无论他是否原因,我们灵鹫堂已经被卷入其中。”
董云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常可馨小心翼翼的道:“难道是少堂主已经猜到,以我姐的个性,绝对不会听话,老老实实的回去?”
常欣竺大惊,忙道:“我,我可从没做过任何违背少堂主命令的事。”
呼延海笑道:“自然不是因为你们。”向左右看去,叹了一声。“只有你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在了么?”
征土香道:“除了遣返回山的人和下落不明的萧敬宇以外,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南郭天皱眉道:“萧敬宇?就是辽国的太子?那小子被人抓了还是在战斗中死了?”
元芝面色黯然,尽是惭愧,道:“在战斗中被冲散了。他此时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否还活着。”
江涛笑道:“那小子死不死都无所谓,既然是辽国的皇室就应该老老实实在辽徒馆里上学,舍近求远来我们灵鹫堂,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太史刚道:“老江,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毕竟也是我们灵鹫堂的仙童,若真出了事,我们怕是也不好交代。”
江涛哈哈大笑,道:“交代什么?任务中死一两个仙童这是常有的事,难不成他离开了辽徒馆,还想享受在辽国中的特殊待遇?在灵鹫堂,他和所有人都一样,该死就得死。”
呼延海皱眉道:“老江,你这话说的有些残忍。”
江涛耸肩道:“我可不向你们那么有规矩。”
呼延海道:“算了,话虽然有些过头,但道理没错。那小鬼愿意乱跑,死掉就死掉吧。我们还得找个更麻烦的人。”
元芝道:“是耿心么?”
江涛忙道:“你们见到他了?”
金龙道:“见是未见,只是之前偷听水徒馆人谈话时,听他们说起耿师兄的事情。”
太史刚叹道:“那小子果然来了。唉,当初引他上山我就不同意。以他们家族的情况,根本就不该收入灵鹫堂,只会给我们多增麻烦而已。结果果然如此,此从他入山,我们便麻烦不断。”
南郭天道:“那是老爷子的命令,就算是他老人家也不能不给耿家面子。”
呼延海道:“现在说这些都无济于事,我们还是在他没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之前,先把他找来吧。”
征土月轻咳一声,看看妹妹,也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
征土香垂着头,她心中也同样矛盾,根本无法给姐姐任何意见。
元芝叹了一声,道:“只怕已经晚了。”
呼延海道:“什么意思?”
江涛兴奋的道:“难道那小子已经开始行动了?他都干什么了,是跑去砸了玄武堂,还是偷偷暗杀水徒馆馆主?”
元芝道:“几天前,他几乎全山的水徒馆仙人打了一架。结果我们不知道,只是当时的波动确实如此。自那之后他就消失了,不知道是逃了还是受伤了。不过根据水徒馆的反应判断,至少还活着。”
太史刚按住头道:“就像少堂主像的,他果然把事情闹大了。”
呼延海见仙童们仍旧一面茫然,解释道:“在你们离开后,我们又等了一月,见出任务的周浩小组迟迟不归,便派人调查一下。结果竟然发现耿心从半山崖逃走。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离开半山崖,但可想而知,周浩小组一定是被他拐走来了这里。于是少堂主召开了紧急会议,最后决定派我们来此。”说到这里,面色变得严肃。“他和你们不同。即便是你们与水徒馆的人发生战斗,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掀不起多大风浪。换言之,你们的行动还不足以代表灵鹫堂,也自然不会影响灵鹫堂。但他则不然。若是他动手,定然搅得天翻地覆,灵鹫堂想要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
灵鹫堂的人有深有体会,俱是无奈的一叹。
在他们说话这段期间,水徒馆的人只是围拢在四周,所有攻击全部停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南郭天问道:“他们好像还有什么杀手锏。”转身对元芝道:“山上的情况你们调查得如何?他们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在山么?”
元芝道:“之前听说会有一位飞仙来。”听到飞仙,几大散仙俱是一惊。若是有飞仙到此,情况当真不利。却听元芝续道:“按时间算本应在白天时到,可是到上山的却是七个身受重伤的散仙。好像他们半路受袭,本应来此的上官岩半路被人截走。”
散仙们大惊,诸葛纯道:“截走?飞仙?这,这,怎么可能?”
太史刚道:“能够由此能力,至少要有两位飞仙和四位散仙。难道除了我们灵鹫堂和青龙堂,还有其他势力参与进来?”
南郭天道:“无论如何,山上没有飞仙对我们是大大的有利。我们找到耿心和被他拐跑的小鬼们立刻撤退。既然青龙堂已经到了,玄武堂的事情也就不用我们再多管闲事了。”
秋萁道:“只要找到我妹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耿心那混蛋,若是我妹妹有半分损伤,我拆了他的四肢塞进酒缸。”
江涛道:“这可不容易做。那小子身上硬得很,想砍出道伤口也不容易。”
秋萁瞪眼道:“废话,这些我知道。”
天空中传来奔雷之声,随着东方阳光破晓,密密麻麻的人影向此地靠来。
黄袍老人笑道:“终于来了。你们别以为可以完好无损的下这玄武岩。”
红日初生,随着朝霞的光芒,四条身影风一般出现在黄袍老人身边,其中两男两女,身上均带着说不出的魔鬼煞气。那两个男子面色冷凝,目光呆滞,仿佛僵尸一般。那两名女子其中一个冷若冰霜,目光低垂,望着地面上的众人,高傲得像个女王。另一个轻掩朱唇,微微浅笑,衣衫半敞,露出若隐若现的诱人肌肤,眼角眉梢,举手投足尽是说不出的骚媚。
看到四人,呼延海笑道:“还道是谁,原来都是熟人。”
常可馨小声道:“这四个人是谁?好像他们一到,水徒馆的人士气便高涨起来。”
南郭天道:“你们不认识也在情理,毕竟对于你们来说见他们也许还太早了些。”
太史刚道:“他们就是水徒馆站在所有散仙之上的最强者,号称四圣的白家四兄妹。”
轩辕若水眉头一挑,轻道:“四圣?你们就是四圣?”
诸葛纯道:“大小姐,小心些,四圣中除了他们的大姐性情古怪,喜怒无常,其他三人都是暴躁的家伙。”他虽是警告轩辕若水小心,可口吻仍就是那样懒洋洋,令人听得毫无紧张之感。
白媚媚呦了一声,嗲声嗲气的道:“这不是诸葛家的小帅哥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呢?人家什么时候喜怒无常了?”
诸葛纯道:“一贯。”
萧敬宇张开眼睛,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不耐烦的道:“一大早就吵,水徒馆真是越来越没风范了。”长身而起,推开窗户,望向窗外。“看样子不会有飞仙接见我,一切都结束了。”
他走到门口,正要推门,门却自己开了。老怪带着两个手下等在外面。
萧敬宇面色阴沉,冰冷道:“有事么?”
老怪笑道:“昨夜山上发生了很多事,我们只是来看看殿下是否安全。毕竟是在我们水徒馆的地盘,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萧敬宇眉头微皱,心道:“水徒馆的地盘?就是说你们已经确认能够将玄武堂彻底清除,同时也在警告我,这里是你们的地方,强龙不压地头蛇,轻举妄动对我没有好处。切,我堂堂辽国皇太子是不是也被他们小看了。我是萧敬宇,和我那两个笨蛋哥哥可不一样。”
老怪见他眼中闪了又闪,知道他心中有所盘算,道:“很可惜,天已经亮了,可是我们仍然没有办法让飞仙来接待您。”
萧敬宇冷笑道:“不用你说,听听外面喧闹我就知道。根据昨晚的约定,我现在便要下山。”说着向外就走,同时全神贯注,只要老怪和他的手下做出丝毫可疑举动,辽徒馆转为皇室选出的十名散仙护卫便会一拥而上。
出乎预料,老怪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他微微侧身,绕出道路,看着萧敬宇出得房门,从面前而过,忽道:“实际上昨天夜里,去请上官长老的人已经回来了。”
萧敬宇一怔,道:“长官长老?”
老怪道:“水徒馆七大飞仙之一的上官岩,上官长老。”
萧敬宇道:“既然他在山上,为何不能来见我?”
老怪尖声笑道:“我只说去请他的散仙回来了,并没有说他也跟着来了山上。”
萧敬宇哼道:“什么意思?戏耍我么?”
老怪道:“这我如何敢为,只不过出去时是十几人的小队,回来时加上上官长老以及他的部下,应该至少有三十人,但结果却只回来了七人,而且身受重伤。其中有三个伤重不治,已经死了。另外四个也还躺在床上,只怕一两年内无法恢复功力。”
萧敬宇大惊,叫道:“难道他们半路被袭了?是否有人企图阻止你们去请飞仙上山?”
老怪道:“并非如此。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有人瞄准了我们的飞仙才对。他们是在请到人之后,在回来的路上被袭击的,而且上官长老下落不明,应该是被对方带走了。”
萧敬宇叫道:“飞仙被带走了?这,这怎么可能?”
老怪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道:“事实就是如此。”
萧敬宇喘息良久,平静下来,凝视着老怪,道:“这种事应该是水徒馆的机密,为什么你要透露给我?”
老怪贼兮兮的笑道:“水徒馆的机密?是这样么?”望着萧敬宇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为什么不能透露给你?”
在玄武堂的附近,水徒馆派了重兵在此把守。在西门之外,大地微微晃动。就在水徒馆的巡逻队被震动吸引过去时,在五百丈外的山壁上无声无息出现一眼洞口。洞口中伸出几根触角般的植物枝条。那些枝条好像牵牛花的径,顺着岩壁向四周蔓延,不多时就在洞口周围部了一层绿色的表皮。
秋芯闭着眼,让心神与倪裳合并为一,稍顷,张目道:“外面很安全,我们可以出去。”
枝条缩回洞口,重新组成倪裳的身躯,那小巧的仙子飞舞在秋芯头顶,等候下一个命令。
慕容佳道:“我们出去吧。是时候向水徒馆的人展示一下我们玄武堂的力量了。”
慕容苍月扒住洞沿,看着外面广阔的树林。“慕容家族的反击可是非常恐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