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端木破军带着毛头,端木横陪着海笑天来到时,广场上的气氛已经缓和了不少。他们躲在暗处看着,以防突发状况。
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很多领班高手都聚拢过来。其中一个稚气未退的少年立在人群中,一头雪白的头发格外引人瞩目。
一个高大的男子来到那少年身边,笑道:“怎么,看到自己的人吃了亏,不打算过去帮忙么?”
那少年哼道:“是他们自己自讨苦吃。在外不比在家,做事狂妄没有分寸,这种人死在这里最好。”
男子笑道:“风魔童风少堂主还真是薄情,难道你忘记了那五个小鬼可都是凤国贵族,如果出了纰漏,你回去也不好交代吧。”
风魔童冷道:“公冶圣扬,说话小心点。凤徒馆的少堂主是我堂兄风阔海,不是我。你这个狄徒馆的少堂主别在这挑拨是非。”
公冶圣扬道:“可是论能力却是你更胜任。”
风魔童冷哼一声,目光中透出怒意。
公冶圣扬笑道:“得了,风小弟,何必那么认真。”转对身后走来那人道:“赫连兄,你对下面的情况怎么看?”
赫连森道:“我不太懂公冶兄的意思。”
公冶圣扬道:“你们并称玄阴四杰,看到耿心替灵鹫堂显了威,难道你就不想替你们柳剑堂也壮壮势?要不然,旁边的慕容小姐去?慕容家现在可是很需要这个呢。”
慕容苍月冷道:“我来灵鹫山并不是为了惹麻烦,我们玄武堂更不愿意和灵鹫堂结仇。”
在慕容苍月身边,一人懒散的躺在地上,笑道:“不如就公冶兄去吧。你们狄徒馆威名远播,如果能击败玄阴四杰中排名居首的耿心,你的名头一定可以更响亮。”
公冶圣扬笑道:“轩辕少堂主可真会说笑,圣扬哪有那个本事。倒是轩辕少堂主实力超凡,不在耿心之下,何必屈从于人?你们青龙堂称为最古老的仙徒馆,拥有五千年的历史,在十六所非国立仙徒馆中位居第一。”
轩辕无敌懒洋洋道:“那也只是在非国立的仙徒馆中,和你这有整个国家作后盾支撑的大少爷不能比。”
一人走来,轻拍公冶圣扬的肩头,道:“公冶,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在这里没有人,至少想活着的人中,没有愿意和耿心交手的。你不曾见到他在当年选杰会上的表现。他和那个传说曾经击败过他一次,选杰会后不久便失踪了的王冲。他们那如同神鬼附身般的强悍,即便是此刻的我也没有把握稳胜三年前的他们。”
公冶圣扬笑道:“这不是辽徒馆的长孙无忌么。你现在可是辽徒馆游仙中的三大高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晋升散仙了。如果连你也这么说,我会被吓到的。”
长孙无忌笑道:“事实如此。你不是辽国人,不知道苍阑山耿家的可怕。任何一个大家族都拥有至少三个以上的密术和法宝,可是耿家仅凭降神术便可以传承五百年不倒,为什么?他们实力的强悍绝对不是我们寻常人可以想象的。”
在他们对面,一伙红发男子中,一人哼道:“这就是玄阴四杰中最强的金杰耿心?我看也不怎么样。倒是后来出现的那两个女人不错。嘿嘿,你喜欢哪个?”
另一人道:“别小看他。只怕他连百分之一的实力也没拿出来。”
先一人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可以我们玄阳五杰之一,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后者正要说话,却听背后有人叫他。“司马,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是来玩的,去准备一下。”原来他是朱雀堂少堂主,玄阳五杰之一的司马惊天。
场中,五个英俊的少年已经被司徒清清打得鼻青脸肿,不过有元芝在旁看管,生命并无大碍。司徒清清的气消了,耿心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一天云彩就要散去。
就在人们打算离开的时候,从天边飞射来十道人影。那十人身穿红衣,一看便知是凤徒馆的高手。
为首三人都是散仙,其余七人也是游仙中的高手。那十人来到近前,先查看了五位少年的伤势,为首一人站出道:“你们灵鹫堂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看到那几人,风魔童忍不住皱起眉头。
公冶圣扬笑道:“哦,终于有热闹看了。”
风魔童狠瞪他一眼,可后者佯装不见,笑眯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风魔童低声道:“平时有任务不见出现,却在这时候出来添乱。”
慕容苍月道:“你不下去制止他们么?如果那几个人对司徒清清出手,耿心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风魔童叹道:“即便我出面也没用。那几人表面是我凤徒馆的仙人,其实都是隶属皇宫的护卫,直接听命皇室,保护那些贵族子弟的安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赫连森道:“三个散仙和七个游仙,你说如果动手,哪边会占到便宜?”
长孙无忌道:“那还用问,这里可是灵鹫山。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是蛇想压龙。”
公冶圣扬道:“我也这么认为。毕竟这是灵鹫堂的地头,想要在这里占据人数优势是不可能的。”目光向四周高处的隐蔽所瞥去。“这周围至少有二十个散仙躲在暗处。”
长孙无忌道:“你错了,那些人不会出手。就算要出手也不会是对凤徒馆的那些人。”
公冶圣扬道:“什么意思?”
慕容苍月道:“耿心不是单凭人数就可以战胜的。”
赫连森也点头。“如果要出手,还是先封锁住耿心的行动比较好。我还记得三年前的选杰会上,他半路发狂所引起的骚动。不过话说回来,耿心和三年前变化很大。”
公冶圣扬笑着望向风魔童。“风小弟,看来你们凤徒馆的高手,凤国皇家护卫也被人看扁了。你这个最有希望成为玄阴第五杰的人怎么看?”
风魔童哼道:“无聊。无论哪边占尤,我们双方都得不到好处。”
场中,司徒清清看着那人,淡淡一笑,问道:“请问阁下是?”
那人哼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想代表凤徒馆向你们灵鹫堂质问,为什么平白打伤我们的人。”
元芝道:“事出有因,并非无缘无故,还请您回去详细调查。”
于光捂着脸叫道:“妈的,有什么原因?就因为邓明拣了一葫芦酒,他们就突然跑过来杀人。”
那人望向元芝。“事情如此没错吧?”
元芝道:“的确如此。”
那人哼道:“只为了一葫芦酒就要杀人,灵鹫堂把别人的生命当成什么了?”
端木破军蹲在高处,哼道:“我呸,好酒可比那几个小兔崽子的命值钱多了。”
海笑天叹道:“你这老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我们得在耿心出手之前拦住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端木破军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果他能保证只把那几个家伙干掉,不毁坏灵鹫堂建筑,我倒无所谓。”
端木横道:“爹!”
端木破军摆手道:“我知道,他们是凤国的贵族,杀了不好交代。切,难道我杀人还需要向谁交代?他们凤国有种就发兵到我灵鹫山,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毛头摇晃着大脑袋,低鸣一声。
海笑天叹道:“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端木破军道:“你该去和他们说。我之前明明派了十几路人,反复向各地仙徒馆说明,上山时一定不要碰山路上任何东西。结果他们千不选,万不选,偏偏选中其中最碰不得的。你说,如果他们不死,怎么对得起在天上看好戏的列祖列宗。”
海笑天骂道:“我呸,歪理一堆。”
下方,元芝道:“不同的东西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意义。在你们眼中那只是一葫芦酒,可是在我们看来那却是很重要的羁绊。我希望凤徒馆能够理解。”
“理解个屁。”于光暴喝而起,由于太过激动,牵动脸上一阵疼痛。“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打过,今天你们不给个交代谁也别想走。”
旁边几个游仙听到于光的话顿时围拢上来,将元芝,司徒清清和耿心三人围在当中。
耶律光迈步向前,冷道:“你们以为这是哪里?灵鹫山岂是容你们胡乱撒野的地方?”
为首那人道:“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不给个交代我们凤徒馆不会善罢甘休的。”
公冶圣扬拉着风魔童道:“他们张口凤徒馆,闭口凤徒馆,一句凤国也没提。看来是不想把这件事和国家牵连上,有事就让你们风家去顶。看来你们很辛苦啊。”
风魔童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司徒清清道:“你们说的也算有道理。只是不知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交代?”
于光叫道:“你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我,我,我要把你带走,关起来十年。那个男的,他竟然想杀邓明,我要他当众自刎。”
司徒清清抿嘴一笑,尽展迷人风情。“你是说要我苍阑山司徒家长女司徒清清跟你回去关上十年,让这苍阑山耿家单传的耿心当众自刎谢罪?”
其实不用听到司徒家和耿家的名头,只说苍阑山三字,对方中三位散仙就同时皱起眉头。苍阑山又被称为不动山。当年群魔乱舞,十万妖魔围攻苍阑山,结果只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被歼灭。苍阑山上不但有耿家、司徒家这两个大世家,还有很多高人隐士。而且他们全山一心,凡是和苍阑山扯上关系的人都不好惹。
于光哪懂那些,疯狂叫道:“我呸。管你什么家的,照我说的做,不然就等着大兵压境吧。”
司徒清清又要开口,却突然说不出话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那是耿心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只是那如同呼吸般自然的气息便足以压得人站不直身。
“我决定了,还是在这把你们杀掉方便一些。”
“土豆?”司徒清清惊呼,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耿心了?
端木破军皱眉道:“糟了。耿心变回三年前刚到灵鹫山时的模样了。冷酷,高傲,目无一切。残暴,狂野,出手绝不留情。这几个小鬼只怕活不成了。”
海笑天道:“说起来,耿心刚上山时和那耶律家的小子还真有点像。”
端木横道:“耿心的狂气是任何人比拟不了的。”
海笑天道:“只有王冲那股追求正义感的傻劲,和老黄牛一样一条道跑到黑的冲劲才制得了他。”
端木横道:“不是制,是感染。”
端木破军道:“我们是在他发动降神术之前出手,还是之后?”
海笑天道:“什么时候出手都行。”望向毛头。“我就怕有奸细临时倒戈。”
毛头用大脑袋蹭了蹭海笑天的肩膀,一副讨好模样。
金光放射,耿心已一跃冲了出去。七名游仙同时出手,三人围攻耿心,另外四人成两组攻向元芝和司徒清清。
司徒清清向后稍退,和那两人拉开距离。常欣竺在人群中娇叱一声:“打架怎么能少了我。”划着一道红光从空中跃来。途中,一道红光从她脚下飞过,竟然是耶律光。
耶律光猛虎般扑向一人,在他身后,岳阳和秋芯配合而上,三人分去了围攻元芝的一名游仙。常欣竺来到司徒清清身边,又分去围攻她的游仙。场内形成三人围攻耿心,耶律光、秋芯、岳阳三人对一人,其余司徒清清、元芝、常欣竺各对一人。
为首散仙面色凝重。他本意并不想动手,只想向灵鹫堂讨个说法,有个交代。没想到于光半路插言,竟然把事情搞得如此地步。
许照揉着头道:“如果事情闹大,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
于光叫道:“难道我们就白挨打了?”
任亮道:“可这里是灵鹫山,他们人多势众,我们讨不到便宜。”
于光叫道:“你们看看邓明,难道就这么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