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来龙去脉

明之行转过身来，向着青晗老人行了一礼，周围元水牛等人退开了几步，一个至人境，一个神通境，对于还在真人境的他们来说，如同两座大山一般，压着他们，光是看着就感觉喘不过气来。

“唉，没想到当年神游下界机缘巧合下收你为徒，传你功法，你居然可以自己成长到这个地步。”青晗老人多年再见明之行，感慨万千。

明之行笑了笑，道：“关于神鉴之事，弟子已略有知晓，只是还有几件事情不明，正想请教老师。”

青晗老人看了眼外界正在大战的众神，叹了口气，道：“你也不用问了，关于神鉴以及神鉴之前的事，我详细跟你说。”

“说起，神鉴，你知道神鉴是什么吗？”青晗老人看着明之行手中升起的那团清光，问道。

有点茫然的摇摇头，明之行道：“不知道，弟子只知道这东西关系到远古的一些辛密，很多人想得到它，而且有一批神秘人在保护着这个东西。想来，老师应该就是那群神秘人之一。”

青晗老人点点头，“我们自称为守墓人，守得是上古的墓，那座墓葬下的是一个时代。说是墓，不如说是一扇门，那扇门口是无数战乱的残骸。具体的事情还要从上古说起，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时代，诸雄并起，强者争霸，无数势力遍布，至人境强者多如牛毛。

可正因如此，天地的灵气越来越稀薄，或许是上苍降下的因果，越来的越多人的境界开始不稳固，基础薄弱的人甚至开始出现境界倒退的现象，由此众多大势力之间开始出现摩擦，开始极力掠夺资源，以灵气浓郁的名山大川为必争之地，以修为强大的飞禽走兽为佳，刚开始只是暗地里进行，可是到后来众势力越来越放肆，暗抢也变成了明夺，终于有一天，大战爆发了！

第一场大战爆发在神州南北两大部落之间，那一日，参战的修士挤满天空，后来有强者去古战场参悟强者留下的残魂，简单了解了一下，神通境死了至少有上万名，至人境不计其数，那一片界被打碎，彻底沉入了虚空，后来其留下的碎片经过漫长岁月的修补，才孕育出了如今的三界。”

青晗老人说的不紧不慢，明之行一行人却是听得惊心动魄，三界居然只是当年大战打碎的那一界的一块碎片孕育出来的，三界居然有这样的来历。

“三界初成，还只是混沌中一大界，三界只是三界，并没有无载界，也没有太虚神界，更没有人界与神界之间的虚空壁垒，后来三界孕育也经常有大战爆发，”青晗老人继续说道，“大战一旦开启便是不死不休，少则持续数日，长则战死之人鲜血汇聚成河可绵延百里，遍地白骨，而除去大战，势力之间的小摩擦每天都有爆发，强大如至人境都可能会在战斗中虽是丢掉性命，也只有神通境的强者才能在大战中保有一席之地，那是个辉煌的时代，也是个动乱的年代。太虚神界、无载界、虚空壁垒便是在那个时代无数场大战的破坏下残留的。”

青晗老人思绪悠远，目光遥望，仿佛穿越了时空，透过历史长河的青青月色与茫茫烟云，又看到了那个动乱的年代。

“大战持续了数百年，数百年后，在无数战乱中，有个年轻的神集合众神之力，与天斗法，最后逆天破开神境，进入了一个所有前人都不曾跨入的更高境界。凭一己之力彻底压制了那个动乱的大地，以超越天的力量一人平定了动乱，后来者将这个新的境界命名为——仙！”

明之行倒吸一口冷气，仙超越了神，而且在至人境多如牛毛，神都仅能自保的年代，以一己之力压制诸神，平定数百年的大动乱，这需要多强大的力量，神已经可以逆改岁月，众神的大战下，大道孕育的界都不能幸存，神破开时间与空间的束缚，难道仙还能做到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没等明之行发问，青晗老人便悠悠说道：“仙，身具伟力，他就是道，一个人永远无法想象仙拥有多么伟岸的力量，他可以化身万千，他无影无形，却无处不在，当他眼睛睁开的时候天地便开启光明，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天地随之黯淡。”

“那位仙是个好人，他平定了动乱，只要世人知道他还存活在世上，便可以安定地劳作，生活，可是一个事物再强，如果时刻入不敷出终有力竭的时候。那位仙时刻都在消耗自己的精神与力量修补破碎的天地，或许这就是因果，终有一日，这位仙坐化在了人界中央，那一日，无数强者争先恐后向着那里奔去，想要获得这位仙留下的东西，以希冀自己可以登临仙位。”

“那后来呢？”明之行忍不住问道，神鉴难道就是那位仙留下来的东西？

“后来众强者到了那里才发现仙并未死，气息依旧强大，仙以逆天法力将众神流放到了一界，并在那一界设下壁垒，相当于将他们囚禁在了那里。做完这一切，仙便坐化了，不过仙在死之前留下了法旨，说若有后来者能习得他的所有仙法便能将那些神接引回来，而他的仙法，都留在了那些神鉴里。”

明之行眼瞳一缩，哪怕身为至人境，想到自己手里这片神鉴中蕴含着部分仙法还是忍不住内心一阵激动，仙法，运起有斡旋造化、改天换地之力，这种力量想想便令人心潮澎湃。

正当明之行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激动地时候，只听青晗老人语气微冷道“可是真正的仙法却并不在神鉴内。”

青晗老人指着明之行手中的神鉴，眼中忽然泛起了笑意，道：“真正的仙法你已经习得了。”

“啊？”明之行不由一惊，自己已经习得了仙法，“难道，我的功法”

青晗老人点点头，笑道：“你的功法便是整套仙法。”

“当年，仙人逝去，并没有留下真正的开启那一界的方法，只留下了神鉴，八片神鉴本为一体，后来无数强者争夺，被打碎了，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手中的这块，是最大的一块，也是器灵本体所在。仙以大法力在无载界的大海深处埋下了一座府邸，以通天柱镇压，仙府之内存记载着真正的仙法所在，看你现在已能自如地掌控这座仙府，想必你已经见过那块记载仙的石碑了。”

青晗老人慢慢叙说，可是每说一个字，都让明之行心头巨震，真正的仙法居然留在无载界东水泽的那座大阵里，而且这座仙府就是当年那位仙人的居所。

既然自己修行的这功法便是仙法，那当年自己刚到这座仙府的时候看到的被取走的仙法，难道是

“老师，这么说当年你已经到了这仙府内，那为何不自己修行这仙法？”

明之行问道，他很奇怪，既然青晗老人已经得到了仙法，为什么不自己修行，成为第二个仙？

哪知青晗老人一声苦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修行这仙法，需要特定的条件，不仅经脉异于常人，更要有一颗赤子之心，为师沾染尘世多年，已经不具备修行仙法的资格了。常人体内有十二条大脉，而你拥有第十三条大脉——天阳脉，虽然这条经脉在体内极为细小，却围绕内脏，连接了十二条大脉，联通了腑脏之气，使腑脏之气可互相交汇循环，由此才具备了修习仙法的基础。

也正是因为你身具天阳脉，还具备赤子之心，才能以极少量的真气激活神鉴，引得神鉴融入你的体内，仙府对你的认同也是因为神鉴在你体内，你在仙府内获得传承，这一身修为提升到至人境，也是仙府认同你后对你的一种恩赐。

这神鉴在其他人眼里，还是仙法所在，但确实也是开启那个界门的钥匙，所以才会引得众神遣下众多使者去寻觅着东西，当年抢走你那片玉的人便是一名圣人境修士，他只知抢走玉，却不知道神鉴早已融入了你的体内，所以你才逃过了一劫，否则这么多年你面对的就不仅是周围那些感知到你体内神鉴的人了。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这些老家伙时时刻刻都在你周围，也算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吧，不过你的成长速度确实也没令我们失望，身具天阳脉与赤子心，还能将如此晦涩难懂的仙法修习到这个程度的，众多天阳脉者中，你是少有的。”

明之行恍然大悟，以前一直不明白的一些事情，现在明白了，怪不得自己在东水泽闹得惊天动地天际尽头那几尊身影都没敢靠近，恐怕那时候他们看到的是有一尊比他们高大无数倍的身影正在自己这个方向俯视着他们吧。

“你既然已知晓了仙府之内藏有的仙术被拿走的事情，那便是看过了石碑上最后那句话，顺成人逆成仙，全在阴阳颠倒颠。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青晗老人忽然说话，打断了明之行的思绪。

明之行摇头，表示不知道，今天接触的这些信息实在太过震撼，一时半会他还不能消化。

青晗老人叹了口气，道：“也罢，这话你也先自己参悟，时间不及，还有一年，才是这一纪的尽头，对了，你当年境界太低感知不到仇家的气息，他的真名为瀚鹭，今天，为师便给你指出来。”

说罢，青晗老人遥遥一指，一道光便沿着他的指尖飞了出去，飞出了仙府，跨越了战场，跨越了这一界，瞬间将战圈外的一个围观的一名黑袍大汉包裹。

大汉正在观战，只觉周身一冷，便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彻天际：“瀚鹭，纳命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