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啄慢条斯理,心无旁骛地修剪雪茄。
一旁,小弟兴奋的声音传来:“老大可真厉害!一局定胜负,成功拿下东部的那批货,之后几个月,咱们兄弟都不用看那群人的脸色了!爽!!!”
“就是,我刚刚去清点筹码的时候,见他们脸都白了,笑死我了。”
“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聚一聚——”
“嗯?老大怎么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啊?”
“什么不太高兴?会不会说话!?老大是对此司空见惯了,所以显得非常淡定好吗?这才是一个大佬应该有的风范。”
“就是,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赢两把就兴奋的要死?”
“别说了,咱晚上去哪儿消遣?”
祝啄轻哼一声。
周遭的人听到这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祝啄抬眼,冷冷道:“我男朋友现在在别的小情人那,我能高兴?”
小弟们:“???”
啊???
啊这。
能跟着祝啄来这里的小弟,都是祝啄身边的核心人员,从很久之前就跟着祝啄干,知道祝啄身边有个叫宿沿的小男朋友。
而且老大很在意他。
所以他们这群人,心中都把宿沿小先生,当做他们的未来大嫂看。
结果他竟然在外面养了小情人???
靠。
不可饶恕!!
“老大,您看要不要——”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都收敛起来,之前说笑的几人中,其中一个凑到祝啄耳边,做了一个灭口的动作。
祝啄抬眼:“这事你们不用管,都老老实实的,谁都不准出手,否则就是在和我作对。别自作聪明,知道了吗?”
众人都是一愣,忍不住对视一眼:“知道了。”
但是为什么?
别人家的老大,要是小情人有半点出轨的迹象,都会直接动手,怎么到了他们老大这,就这么隐忍???
祝啄想到什么,说:“对了,帮我开个房,我去楼上睡觉。”
小弟们:“???”
啥啊???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头上变得这么绿,可他们老大竟然只想着睡觉???
这心也有点太大了吧?
另一边,视频挂断。
宿沿将手机一扔,像只小鸟一样从床上跳下来,直扑到邬星文怀里。
“你回来了。”
邬星文一怔。
他身体肌肉紧绷,双手下意识抬起,架住宿沿,低头看去。
——宿沿落入他怀中,眼眸弯起,眼中满是欣喜,虽然宿沿没再说话,但他长睫微微一眨,就像是在撒娇。
两人对视,宿沿凑过去,双手揽着邬星文的脖子,主动将脑袋搭在后者肩膀上,柔软的发丝蹭的邬星文脖颈处一阵痒。
“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宿沿脑袋左右蹭了下。
霎时间,邬星文原先预设好的质问,冷酷的惩罚,都尽数憋了回去。他抿了下唇,不悦抬手,想将宿沿丢到一旁去。
“你太沉了,快起来。”
宿沿却大胆发言:“什么?你连我都抱不动?”
他眼睛瞪圆了一点,做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邬星文:“……”
在宿沿一句“你是不是不行”中,邬星文双臂一用力,将宿沿抱起来,扔到床上。宿沿哈哈大笑,顺势摸到手机,他趴着点开app:“吃点什么夜宵吗?”
邬星文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你点。”
宿沿嘟囔:“我想吃蟹蟹。再点个培根金针菇,五花肉来五串……”他抬头,“你最近拍戏,是不是要保持身材?能吃吗?”
邬星文坐在床边,闻言转头看去。
宿沿显然已经洗过澡,头发还有一点点湿润,身上只穿睡衣。他趴在床上,身体曲线尽数暴露,十分诱人。他本就瘦,肩膀相对来说不宽,锁骨十分凸显,腰线塌下去,之后是挺翘的臀,以及在床上晃来晃去的两条又长又直的腿。
看的让人想握住宿沿的脚踝,将他囤吃殆尽。
邬星文眼神一暗:“能吃。”
宿沿:“那我多点一点点。”
宿沿专心点夜宵,完全没注意到危险将近,他点完后,翻开详情看了看,刚想问问邬星文这些行不行,一抬头却没看见人,再一转头——
邬星文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宿沿身后。
他从上方压下来,直接泰山压顶一样,拥住宿沿。
宿沿原本想起身,瞬间被压趴。
他艰难道:“……沉。”
邬星文冷笑一声:“怎么?连我都撑不住?你不行啊。”
宿沿:“……”
宿沿领悟到了,做人不能太骚,不然终究要还的。
他正要出声讨饶,突然身形一顿。慢吞吞将脸埋进臂弯中,宿沿一动不敢动,小声说:“那就先吃这些吧,我定了。”
邬星文:“嗯。”
宿沿下单,很快有骑手接单,显示距离商家三百米,再看一眼时间,只需要半个小时,烧烤就能送到。
“那个……”他声音小小的,软软的。
邬星文的脑袋放在宿沿侧肩上,呼吸喷洒在宿沿脸上,他侧了点头,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在宿沿的耳边问:“怎么?”
宿沿怂怂地说:“……没什么。”
……确实没什么,即便被这么压着,也是可以呼吸的,但如果邬星文的那个玩意儿,没有顶着他的话,那就更好了。
过了会,宿沿的身体突然被撞的往前一趴。
他愣住了。
天,邬星文竟然对他做出这种动作!!!
耳廓瞬间变红,宿沿连忙反手去摸邬星文的手:“等、等一下……横店这边太小了,外卖一会儿就到,来不及。”
邬星文:“哦。那就等会儿再说。”
他并未立刻松开宿沿,而是抬手捏着宿沿的后脖颈,轻轻捏了捏,“最近这段时间乖不乖?没有背着我出去偷人吧?嗯?”
邬星文语调松散,仿若只是随口那么一问。
宿沿却一时陷入两难。
怎么办?
在怎么回复?
邬星文到底有没有看到热搜上他和沈宿择的视频啊???
宿沿心想,如果邬星文看到了,以他火爆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如此淡定,更不会在两人见面之后,依然没开口质问。
但是……
宿沿心一横。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宿沿飞速抱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老公饶了我。”
大约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宿沿心中只有些微紧张。
完全没了当初的青涩。
邬星文则神色冷然。
他双手撑在宿沿两侧,一个用力从宿沿身上爬起来,盘腿坐在宿沿身旁。两人挨得极尽,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宿沿的后颈,抬了抬下巴,淡淡说:“别那么多废话,解释吧,这个男的又是谁。”
靠。
赌对了!!!
邬星文真的早就看到了视频,只是一直没有跟他说而已!如果刚刚宿沿还假装无事发生,恐怕现在等待着他的,就是暴怒的邬星文。
这人还真沉得住气——
距离视频上热搜,一直到现在,统共过去好几天时间,两人期间一直聊天,邬星文却半点都没透露出端倪。
不愧是影帝!
宿沿心中后怕。
他咽了口口水,老实巴交地说:“那个人是我学弟……”
邬星文眯了下眼,立刻联想到一个人:“那个游泳的?”
……妈耶。
邬星文竟然立刻就猜到了。
这也太恐怖了!
宿沿小声:“……是的。”
邬星文冷笑一声:“果然是他。”
邬星文确实还记得那个游泳队的学生。
当初他来a城找宿沿,却扑了个空,才知道宿沿在学校,正看一个什么狗屁游泳比赛,从场馆里出来时,胸前甚至还戴着那个人的徽章。
当时邬星文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没问出什么。后来,也是因为那个徽章,邬星文才会给宿沿邮寄自己的周边。
结果——
宿沿还真瞒着他,和那个男人有一腿!
邬星文捏着宿沿后颈的手微微用力。
他冷冷道:“真有你的啊,宿沿。这事儿能瞒我这么久。”
宿沿被捏的瞬间坐直身体。
他双肩耸起,头微微后仰一点,却不敢向前挣脱,生怕邬星文更气。半晌后,宿沿小心翼翼开口:“您消消气……”
邬星文冷笑。
这么一段时间相处,宿沿知道邬星文吃软不吃硬,又想到刚刚邬星文态度还算正常,猜测这几天时间里,对方应该已经独自消化了一部分,而刚刚,邬星文甚至还能对着他竖起旗杆,应该大概也许,能萌混过关?
宿沿当即软下声音:“老公……”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邬星文垂着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宿沿眨眨眼。
呃。
邬星文之前和他说过的话多了去了。
哪一句?
邬星文抬头,一看见宿沿迷茫的表情,再看那双水润的无辜眼眸,就知道这人没想起来。他登时气笑了,拎着宿沿的后颈:“宿沿,你他吗——果然是生来克我的。”
邬星文正在气头上,一手自下而上,刚要将宿沿身上的睡衣脱了,让宿沿好好回忆一下他说过的话,突然,房间门被敲响。
“哥,开下门。”
王成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破房间中的寂静,塑料袋被扯开的声音十分明显,他问,“你点外卖啦?刚刚前台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下去取外卖。这不,我给你拎过来了。”
宿沿睡衣被脱到一半,露出细瘦的腰肢和粉色的因为接触到空气,挺立起来的尖尖。
两人对视。
“回头再收拾你。”
邬星文顺手将宿沿的睡衣扯下来,起身时还推了一把宿沿的脑袋。
宿沿差点倒在床上。
祝啄就地在楼上开了间房,睡了一觉。
睁开眼时,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好零点。这个时间点,如果没猜错,邬星文和宿沿应该都已经睡了。
祝啄当即神色不耐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想到梦中的一片空白,祝啄冷声道:“邬星文这个废物!”
宿沿千里迢迢过去送,他竟然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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