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很抱歉”
卫宫家,看着一如既往在自己家帮忙做饭的间桐樱,卫宫土狼眼中带着歉意说道。
“没关系的,哥哥死了,其实对我们家没有什么影响。”
间桐樱面色如常地说道,然而实际上她昨晚收到间桐慎二和吉尔伽美什死去的消息后,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这两个人渣总算是死了,还是自己的姐姐,亲姐姐,还有archer,将这两人诛杀。
可以说,昨天是间桐樱长这么大最开心的时刻。
越想越兴奋,间桐樱按住自己因为兴奋发抖的手,按捺着语气说道:
“卫宫同学,我们今天可能不会在一起吃饭了,我要去远坂家一趟。”
说着,她便哼着歌去换下了衣服,一路小跑着离开了卫宫土狼家。
房间中,望着间桐樱离去的背影,阿尔托莉雅眼神复杂。
十年前,她就认识远坂凛和小樱这两个女孩。
虽然同为远坂时臣的女儿,但两人的成长经历却截然不同,可以说,这一切全都是远坂时臣的错误,不然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远坂凛当天曾和阿尔托莉雅讲过,樱的本名其实是远坂樱,是远坂凛的亲妹妹,只比凛小一岁,和远坂凛一样拥有很高的魔术资质和很少见的架空元素,名为‘虚数’的属性。
但因为魔术师家族的魔术刻印一般只能传给一个继承者所继承,所以较年长的凛便成为远坂家的继承人。
但这样一来,樱的魔术天赋就会白白浪费,就在远坂时臣苦恼的时候,间桐家由于水土不服,血统之中的魔术回路逐渐断绝,间桐脏砚向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要求过继一个拥有魔术回路的人当继承人以延续后代。
于是,为了一些利益,也为了不浪费樱的魔术回路,同时也为了履行间桐和远坂两家的盟约,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之前一年,樱和凛的父亲远坂时臣将樱过继给了间桐家成为义女。
但问题又来了,樱的虚数属性和间桐家的魔术并不相合,因此在樱五岁时过继给间桐家的第一天开始,间桐脏砚就强行对樱的身体进行改造,在其体内植入大量的刻印虫。
那是一种可以向术者传送寄主生命力的下级使魔,从那天起,间桐家便开始了对远坂樱的与虐待。
通过与间桐雁夜的对话,阿尔托莉雅还了解到,间桐脏砚曾经还对雁夜说过这样的话:
“远坂家的这个小畜生,头三天还能不时地哭和叫唤,但第四天开始却已经连声都发出不来了。
早上把她放进了虫仓里,本来只想试试她能呆多久,没想到被虫子蹂躏了半天,现在还有气在,看来远坂家这块料子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间桐雁夜,也就是上一代圣杯战争中berserker兰斯洛特的御主,他的愿望就是杀掉远坂时臣与间桐脏砚,将小樱从这个地狱般的魔法界救赎出来。
然而最终,间桐雁夜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改姓间桐的小樱也已经完全变成了和雁夜所认识的小樱完全不同的女孩。
但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她还是当年那个柔弱的女孩,只有在极度愉悦的时候,才会暴露出那个被刻印虫蹂躏后的女孩那疯狂的性格。
“间桐慎二竟然死了,这个世界少了一个祸害。”
直到小樱走出很远,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后,卫宫土狼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都被炸毁了,难以相信archer竟然会在那里动手。”
“这是难以避免的。”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说道。
“间桐慎二的从者,那个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英灵,你无法想象他有多么强大。
若是他想,甚至可以在一天内结束圣杯战争,
在上一代圣杯战争中,他诛杀了亚历山大大帝,乃是世间最强大的几位英灵之一,
没想到竟然被archer杀掉了,难以想象他有多么强。
射杀神帝的九个儿子的逸闻,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阿尔托莉雅的眼中带着一丝战意与崇敬。
“新caster的人选和御主还没定下来,这段时间我们需要好好搜集搜集情报。”她转头看着卫宫土狼说道。
“爱因兹贝伦家古堡被破坏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昨晚有很多使魔探子在关注着战局,冬木的势力有些太过于复杂了。
魔术协会时钟塔的那些老顽固魔法师,他们恐怕会争夺这个新caster的御主的位置。”
与此同时,远坂家客厅,吃完饭后,远坂凛看着面前的美狄亚和陈羽,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趁着新的caster还没被召唤出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去欧洲旅游吧,顺便去打探一下魔术协会的消息。”
“可以啊,伦敦呗?”陈羽微微侧目。
“魔法协会的那些脑残老顽固,都觉得圣杯战争是小孩子的把戏,正好这段时间去西方,让他们看看科尔斯基的公主和位于英灵座顶级的大英雄的风采。”远坂凛起身拍了拍陈羽和美狄亚的肩膀。
“我的身份不会有人知道,去逛逛也无妨。”美狄亚点头道。
“你们以前去过伦敦吗?”远坂凛问。
“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我曾经作为抑制力短时间的到过伦敦,那个时候,伦敦乌烟瘴气,漫天都是雾霾,难看死了。”美狄亚摇头说道。
“伦敦以前可是被称为雾都啊,但现在改善很多了,不用担心,而且,我也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在时钟塔的某个人。”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被陈羽诛杀的消息在整个魔法界快速发酵,很快传到了时钟塔魔术协会总部。
“听说了吗,教授,冬木之地的圣杯战争,进行得异常激烈呢。”
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伦敦,时钟塔现代魔术科教授办公室中,某位来自魔术世家的少年看着对面的长发男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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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男人名为韦伯·维尔维特,是艾尔梅洛伊君主二世,同时也是整个时钟塔最受欢迎的魔术讲师。
和其他魔术世家的魔术师相比,韦伯最有说服力的一点就是他的经历足够传奇,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而且还比时钟塔的所有教授都要年轻。
当年,韦伯·维尔维特还只是一名时钟塔的学生,因为家族的魔术师背景只有三代,所以经常被其他家族和导师蔑视。
于是,他偷走了自己导师肯尼斯·埃尔梅罗伊·阿奇博尔德的亚历山大大帝的英灵遗物,参加了第四次圣杯之战,想借此表现实力,得到所有人的承认。
那是他稚嫩而疯狂的青春年代,再也回不去了。
“圣杯战争,本就代表了这世上最疯狂的魔术仪式,激烈是很正常的。”
坐在沙发上的韦伯端着一杯红茶,语气慢条斯理地说道,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对某种事物向往的神色。
“爱因兹贝伦家固若金汤的古堡,都被间桐家御主召唤出来的从者轻易突破,连赫拉克勒斯都被对方的从者打跑。
听说,伊莉雅斯菲尔被逼的差点就要动用核弹。”
对面的男人长吁短叹,摇头道:“那种无敌的大英雄,竟然败北,难以想象,战局究竟多么残酷。”
“间桐家”韦伯·维尔维特皱了皱眉,“间桐家又参加了圣杯战争,他们家的从者是谁?”
“你应该认识,叫吉尔伽美什。”说这话的时候,名为奥古斯塔斯的男人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这不可能,吉尔伽美什的圣遗物十年前已经被远坂家用过了。”韦伯十分笃定地说道。
“当年他正面接了亚瑟王一击,还被圣杯淋下的黑泥掩埋,断无生还的可能。
同一个从者,被连续召唤出两次,真要是能做到的话,我早就去了。”韦伯摇摇头说道。
“这次你还真错了,正是因为淋到了圣杯降下的黑泥,吉尔伽美什被赋予了一具肉身,而魔力来源这十年间是间桐家为其默默提供。”
奥古斯塔斯向韦伯展示出了他从协会高层那里收到的消息,差点让韦伯当场站起来。
“难以置信”韦伯眉头紧锁,吉尔伽美什得到了肉身,竟然被杀了,这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离谱。
当年吉尔伽美什斩杀他的从者亚历山大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没人比韦伯更清楚他乖离剑的威力,说是毁天灭地根本不为过,这样无敌的吉尔伽美什,怎么会被杀掉??
“谁杀掉的吉尔伽美什?”韦伯立刻问道。
“是远坂家的女儿出手解决的。”奥古斯塔斯说道,“那个叫做远坂凛的小姑娘,召唤出了archer职阶的从者,将吉尔伽美什和其御主间桐慎二同时诛杀。”
接着,他的语气顿了顿,兴奋地看着韦伯开口道:“那位archer,真名叫做后羿。”
“是华夏的那位?!”韦伯顿时瞪大了眼睛。
奥古斯塔斯点了点头,“古华夏震古烁今的大英雄,曾杀了神帝的九个儿子与无数比巨龙要强得多的神兽,事后神帝还对他无可奈何,乃是端坐在英灵座顶端的少数的几个当之无愧的大英雄之一,杀掉吉尔伽美什也并不为过。”
“但现在问题是没人知道他有多强,无法制定与其对抗的战略。
况且,现在caster还差一个御主的人选,你要参加吗?”
“疯了,去跟这种人去抢圣杯。”韦伯摇了摇头,“远坂家,出了一个好女儿啊。”
他的目光落到了奥古斯塔斯身上,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你的态度就和时钟塔的其他人不一样,
那些魔术师,当年都觉得爱因兹贝伦家给魔法界丢人了,个个都想亲自去参加圣杯战争,觉得从者都只不过是使魔而已,还是弱爆了的那种。
但我跟你说,当今魔法界最强的几个魔术师,
若是在吉尔伽美什面前,可能连五秒钟都活不到就会被杀。”
“这么恐怖?”奥古斯塔斯咂舌。
“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威力跟核弹一样,动辄能毁灭半个城,魔术师拿头跟他打。”
奥古斯塔斯走后,韦伯·维尔维特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望着窗外城市车水马龙,逐渐回想起了当年圣杯战争发生前后的一些事。
韦伯是维尔维特家族第三代的嫡传魔术师,然而,他的祖母,维尔维特家族的初代魔术师,只是某个魔术师的情妇,只在其枕边细语时习得初步的魔术。
而第二代,他的母亲也只是‘要好好珍惜妈妈重要的回忆’这种程度的觉悟继承了魔术,所以真正认真去探求魔术的,也是由韦伯这代才开始,因此,当年他不管是魔术回路的数量,或是魔术刻印的品质,都极为粗劣。
因为母亲对魔术师社会的阶级制度十分认真的关系,对于作为老师认真教导儿子一事表现出难色,不过韦伯当年对魔术极为憧憬,后来在他的双亲病逝之后,韦伯散尽家产,凑足入学资金,身无分文的进入了时钟塔魔术协会。
也就是在那时,他遇到了当时时钟塔当之无愧的大魔法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齐博尔德,成为了他的学生。
然而,肯尼斯是一位对于‘血统优劣论’的坚定拥护者,根本看不起韦伯这样魔术回路恶劣的半吊子。
所谓血统优劣论就是指,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很大程度上由血统决定,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的强度在一般情况下和传承的代数成正比。
越是悠久的魔术世家,魔术师就越强大。
韦伯忍受着这样观点的老师,在时钟塔潜心磨砺了四年,写出了一篇反驳血统论的论文,却被肯尼斯当场将论文撕掉。
而他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原因,也就是从肯尼斯羞辱他开始。
“各位同学,你们需要知道,在魔法的世界中,出身大致上决定了每个人魔术天赋的优劣。”
十年前,伦敦时钟塔,魔术协会现代魔术科的课堂上,意气风发,一头金发的肯尼斯·阿齐博尔德,正在讲台上评判座下一群同学的毕业论文。
“魔术的奥秘并非一代人就能完成,父母会将终其一生所锻炼的魔术成果让自己的孩子继承。
因此,传承世代数越多的魔术世家,在魔术界中越有权威。”
肯尼斯扫视着座下众位同学说道:“这等浅显的事,在四年前各位入学时我就已经说过。”
“但为什么我现在要重新讨论如此初级的事呢?
是因为前几天有一个学生,向我提交了一篇论文。”
他扫视全场,眼神从年轻的韦伯身上瞟过,并举起他交上来的论文,当众处刑道:
“这位同学论文的题目是《何为新世纪魔术之路》。
这篇论文对我刚才所说的公论发起了质疑。
他声称,只要魔术师对术式有更深的理解,更加巧妙地运用魔力,就绝对可以弥补与生俱来的差距。
他的意思是,即使传承的世代数很少,也能成为一流魔术师。”
说到这里,肯尼斯脸上出现一丝不悦之色,“讲真的,我读完这篇论文才明白,魔法界竟然还存在这样异想天开的人。”
“我就明说了吧,这篇论文里写的东西全都是妄想。
血统决定了魔术的优劣,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望向韦伯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韦伯·维尔维特,真是想不到,在我的学生之中,竟然有你这种只会异想天开的人存在,太可悲了。”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努力,就能和其他家族几百上千年所有魔术师一生为之追求的魔术真谛相提并论,我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年轻的韦伯被肯尼斯呵斥的脸都涨红了一片,硬着头皮反驳道:“老师,我只是对现在故步自封的魔术协会提出疑问”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肯尼斯当场打断,
“韦伯,我记得你们家的魔术师血统,才传承了三代吧?
听好了,从魔术协会的历史来看,你们家就等同于刚出生的婴儿,在对父母提意见之前,至少要学会怎么说话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