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这里没有立交桥，这里没有电脑手机，这里没有电饭煲……”
“那时候，这里有医院和汽车，这里有报童，这里有卖花的小女孩……”
莫萋萋清楚地记得，立交桥，只是预言，她现在生活在预言里。这都不要紧，她要找的人没找到，才是最要命的。
“我要去救一个人！”她停下脚步，微微抬头，对叶儿说，“还要，杀一个人。”
“他们，在哪儿呢？”叶儿问。
“时间线的问题，总是回不去。”萋萋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认识物理研究所的人吗？航天技术研究的也行。”
叶儿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中国人吗？”
“啊？”
叶儿赶紧又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叶儿是觉得，她问的这些会涉及尖端科技，要有国防安全意识。
但是像这种问题：“你是中国人吗？”等于白问。
“现在这个地方，有人曾经预言过，所以，我是生活在，预言里。”莫萋萋说。
“预言里说，会有一种桥，很高，很多层，上面下面都可以跑汽车。预言说，航空飞行器会飞到外太空去，地球只是宇宙里很小很小的一颗星体。”
“叶儿你知道吗？这种话，没几个人相信，就像先知……他说得像真的一样，他说他去过，呣——是，来过……而且，他说出来后，就，离开了。”
“他离开后，中国，全中国，全国轰动……成为民族英雄。但是，我不希望他成为英雄。英雄都是悲剧人物……”
“我希望他和我一起，离开那个地方。回来，好好活着。”
叶儿有些动容：“你是说，他，死了吗？”
萋萋点点头，又摇摇头：“是牺牲。”眼圈又红了。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你是说，他是从这里去那里的？你们原本是在哪里的？”叶儿最近真的像是被点钞机的声音洗脑了，有点昏乎乎。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和那里，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我的意思是，你总是回不去，可能是你执念所在，没在到点子上。这中间，有什么窍门儿吗？”
“你每次跳下去，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叶儿分析说，“我砸到了你，你还能把，扳手，放在身边，那个，深井，传送器……你了解它的原理吗？”
“它有没有控制面板？”
萋萋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没有。”
小半串紫色的洋槐花落下来，摔在草丛里。
叶儿拍拍萋萋的薄肩膀：
“你的麻花辫真好看！走左边还是右边，回前院？”
萋萋迈向右边的小径。
“他是怎么死的？怎么，离开的？”历史上的民族英雄很多，叶儿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位，得多问问。
“投海。”
“哦！这，不是在战场上啊？”
“是战场。不动刀枪，也是战场。”萋萋咬着牙说，“你不知道，我们恨不得……”
“放松——放松——，已经过去了，过去了。还记得是哪一年吗？”
“甲辰年。”这可不含糊，那年是龙年。莫萋萋清楚地记得，那年发生了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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