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素颜湖心憩,忽见鸣鸾重游。白凤玉羽亭中留,轻风扶碧柳,久违绕指柔。
玉堂正对着紫菡,隔着宽阔的湖泊,他们相顾无言。但是玉堂似乎从微凉的秋意里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她对着皎洁的月,流泪啜泣时的鼻息。
"对不起"玉堂在心底一遍一遍的说。
紫菡远远地看着玉堂,终于按捺不住泪水,再次哭出来。紫菡知道玉堂有他自己要肩负的责任。所以她只能在此重拾记忆里曾经美好的痕迹。
不知道在和玉堂分开那段时间,在这里,她多少次红泪偷垂。
玉堂看见她颤抖的身躯,心瞬间被触痛。
岸边没有多余的木船,他直接从岸上腾起,踩踏着湖面,蜻蜓点水一般跃动。湖中的月光仿佛成为一座有形的桥,让玉堂踏着月色去到紫菡的身边。
踏花已成踏月,不为引蝶,只为一人心醉,心碎。
玉堂走到紫菡身边看着她脸上阑干的泪痕,含着泪的晶莹的双眸透着一丝楚楚可怜。直接把紫菡揽入怀中
"对不起,紫菡。"
紫菡靠在玉堂的肩膀,哭得更厉害,眼泪慢慢浸透他的衣服。让玉堂的肩膀有一丝湿润的感觉。
"你没有做错。"紫菡哭着说道,"真的没有错。"语气里是伤心和无奈。
"等我做完自己的事,会陪在你的身边好好补偿你"玉堂说。
"可是我很担心你,担心你会有事。"紫菡抬起头望着玉堂变得成熟之后,有了几分男子汉气概的面庞。
"我可是能拯救武林,乃至天下命运的那个人呢!紫菡,我一定不会有事。"玉堂安慰道。
"嗯!不准你有事。"紫菡突然略带一丝娇憨地说道。
"嗯,不会有事"玉堂道。
接着,两个人说了很多有回忆过去的美好,也有对未来的期待。
最后说着说着,紫菡依偎在玉堂怀中,在湖心亭的石座上,两人双双睡去了。
湖心亭,依偎着傍晚柔美的月光,优雅而宁静。这里承载着玉堂和紫菡,所有快乐与伤心的过往。
玉堂虽然失去了他最敬爱的师父,他最好的朋友,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继续坚强下去,为他自己坚强,也为了爱他的人坚强。
次日早,玉堂和紫菡回到欧阳府,玉堂去正厅与欧阳洵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玉堂,你终于振作起来了!"欧阳洵也替玉堂高兴。
"嗯,为何不见肖庭大哥?"玉堂环视了四周问道。
"他已经被我派出去,与程家商讨武林大会的相关事宜了。"欧阳洵说。
"武林大会?"
"没错,邪派已经集结成联盟,前一段时间想要横扫中原门派,由于他们刚开始势如破竹,所以不少门派不敢公然和他们抗衡。但是打到绝剑门的时候,你成功地阻止了他们。你让正派的人看到了希望,他们也终于开始云集响应了。"
玉堂听了这话,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然而,欧阳洵的喜悦里,略带一丝焦虑。
玉堂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便问"有什么困难么?"
欧阳洵点了点头,道"目前参加武林大会的有神隐峰,刀剑门,欧阳家,程家,八卦门,铸剑山庄,落梅山庄,海鲨帮,巨鲸堂,霹雳堂,百草门还有中原各大镖局。但是神隐峰自从七君逝世后,实力大减。刀剑门经上次一战也元气大伤,与其它的小门派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邪派还有一些倒戈的正派的人数。"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邪派的人现在一定也在聚集人手。我们还有什么能做的?"玉堂问。
"其实胜负的关键只在两个门派"欧阳洵说,"但是这两大门派在二十年前的正邪大战就充当了中立门派的角色。"
"岩砂帮,凤翎堂。"玉堂脱口而出。
"没错,据说岩砂帮现任帮主任飞,还有凤翎堂的现任堂主冷玥都正气凛然,但是不知为何,他们都不给我答复。"欧阳洵道。
"我去一趟吧"玉堂请命。
"我也正想让你跑一趟时间紧迫,武林大会在半个月之后进行。"欧阳洵道,"也许你只能取其去的一个帮派。"
"嗯。"玉堂应道。
他回去收拾好行囊,再去道别紫菡,或许伤心依旧,但是他们彼此心里藏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和一个美好的憧憬。
玉堂离开江州城之前,先去了一趟城郊竹林,陆羽的墓前。碰巧寒影也在那里,玉堂上前。
"去哪里?"寒影问。
"你不觉得我要去宁王府为师父报仇?"玉堂说。
"你的气息少了很多杀意,不会是去报仇。"寒影说。
"去岩砂帮和凤翎堂。"玉堂言简意赅地说。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来及说服两大门派。"寒影说。
"你的意思是"玉堂试探着问。
"你去岩砂帮吧。"寒影说,"我帮你去凤翎堂。"
"嗯,没想到你会主动帮我,但是你的身份还不方便抛头露面。"玉堂说。
"这个不用你操心忙好你自己的事吧!"
"多谢!"玉堂对寒影说完,再次祭拜了陆羽,然后转身跨上马,奔驰离去。
这次,应该会遇到故人吧。寒影伫立在原地心想。
玉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的是阿弛?待他走近,玉堂才渐渐看清晰。
那人果真是阿弛!
只是他还没注意到玉堂。
他朝东瀛人那边径直走去,吩咐那些武装的弟子道"把他们全部带回去!"
"就凭你也想抓我们?看你们怎么跟任飞交待!"东瀛人仍然在喋喋不休。
"给我带走!"阿弛的话音里带有一丝愤怒。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威严了?玉堂在心里暗自感叹。
他真的是阿弛么?
待岩砂帮的弟子押走了东瀛人,周围的人也渐渐散去,阿弛才朝玉堂这边转过身,说道"这位英雄,怎么称"
话还没有说完,他已转过身,看见了玉堂。眼神顿时讶异,"林玉堂?"声音饱含惊喜。
"怎么?飞黄腾达了?不认识兄弟了?"玉堂眼带笑意地调侃道。
阿弛还是错愕了一会儿,然后兴奋地喊道"真的是你,玉堂!"
"哈哈!阿弛!"
两人的手互相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一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
玉堂欲言。
阿弛便制止道"话不要在这儿说,到我们那边,我们好好喝几杯,好好叙旧!"
"我也正有此意!"玉堂道,他难以想象,曾经在村里滴酒不沾的阿弛,现在变得那么豪情疏狂,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经历些什么。
一桌子玉盘珍馐,只有玉堂和阿弛两个人享用,玉堂看着岩砂帮这个分堂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还有阿弛身上的珠玉宝饰。不由叹道"阿弛看来你大发横财啊!"
"哈哈!"阿弛笑了出来,"还可以吧!"
"还没问你,现在是?"玉堂揣测过阿弛现在的身份,如果他变成这里的权贵,那么为何会调遣岩砂帮的弟子?如果他是岩砂帮的人,那他这也未免富裕得有些离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