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拽了一下冰蓝,冰蓝回身就是一下,差点把他打下去。
老痒端起枪对着冰蓝,一副要弄死她的样子,吴天真整个人都不好了,懵逼的看着冰蓝,一副不该如此的表情。
“有话就说,不要主动碰触我懂了吗?”
吴邪点了点头:“懂了懂了。”能不懂吗?好家伙他差点掉下去。
老痒收起枪没说话。
“现在这里安全,咱们休息一会,我实在是爬不动了。”
冰蓝看了看吴天真,也行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她起身想把凉师爷弄醒,一把老骨头得吃点东西,不然这老家伙根本爬不上去。
老痒结结巴巴的说:“这~老~东西不用管他,你们~还~还想~带着~带着他出去啊!”
冰蓝倒是没有别的心思,看向吴天真,吴天真摆摆手:“别听他的,这是一条人命,既然一起组队不能把他扔在这里。”
冰蓝给了他一个算你还是人的眼神,意外死和无缘无故把人弄死是两回事,这老头要起了歹毒心思,不用别人她第一个就把人给咔嚓掉。
这么久下来,这老头子也一直有帮忙,不到弄死那个程度,所以能搭把手她也不吝啬。
“别忘记我和你们也不是一起下来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也不是和他俩一伙的,吴天真尴尬的笑了笑,有些话冰蓝只是点一下,要怎么做人她就不管了。
把凉师爷弄醒,冰蓝给了他一些吃的东西和水。
“我这里有一管药剂能让你支撑一天,你要打吗?就你现在这样这里你出不去的。”
别怪她说话难听,她也是实话实说,这老家伙给烧的不轻,加下从下来到现在一直都是高强度跑路,没被烧之前还气息平稳,现在这样……哎
她估计这老家伙被鼠咬的也中了毒,只是她不会拿东西救他,更不会放血。
凉师爷比谁都明白自己的处境,这几个人没把他扔下一直照顾着他,在这一行已经很少见了,那个结巴的做法才是正常的。
“姑娘你们能一直带着我,我是感激的,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说我也是拖累,这针得打,只是就怕药效过去……”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大家也明白。
就他这个岁数一针下去,虽说能挺一天,一天之后出不去他一样要折在这里。
吴邪接过话:“先过了眼前再说,只要到时候我们能活着,怎么都好说。”
凉师爷叹了一口气,这似乎也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打这一针,这棵树他都爬不上去的。
“先吃东西,恢复一下。”
“冰蓝,我没有见你吃过东西,还是多少吃一些吧,这一路你的消耗不小。”
冰蓝也知道自己再不进食就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拿过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吃食,开始吃了起来,既然吃那就得多吃点。看着一直注视她的三个人,冰蓝给了他们三个一人一个鸭腿。
亏大了,哎……
吴天真还算矜持,老痒和凉师爷就有点迫切,能吃口肉真是太幸福了。
他们这才抹擦完嘴一连串的撞击声从上面传了下来,整棵青铜树都开始震动。
要属谁最紧张凉师爷无疑了,冰蓝用鞭子缠住他,把他固定好。几个人一起抬头向上看,只见一个黑影从上面掉了下来,从他们眼前消失被两个树杈截了下来。
老痒拿着手电往下爬了两米,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是一个人,一个他们认识的人:“我艹,是那个龟儿泰叔,这老家伙原来一直在咱们前面,难怪一直没有见到他。”
凉师爷颤抖着爬了下来,看了看上面,又按了按泰叔的胸口,一股血从尸体的嘴巴和鼻子里涌了出来,他叹了口气,说道:“高空坠死,内脏都碎了,怎么会摔下来?”
吴邪看了看他的腿说:“骨头已经戳了出来,浑身几乎都是很不自然的扭曲着,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不停的撞到那些青铜枝干造成的。”
凉师爷又按了按他的四肢,吸了口凉气道:“小伙子,你…实话告诉我,这上面还有多高…?你看泰叔,全身骨头都断了,没百来米摔不成这样。”
老痒看了看大伙,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想了半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又没拿尺子量过,上一次我爬了有一天吧。”
吴邪那脸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估计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他们刚才这一通狂爬,大概也就上来了五六十米,已经累成这个狗样子,上面要真还有这么高,怎么爬?
就算爬到上面,估计也什么力气都没了,搞不好就会像泰叔一样摔成十来截。想到这里,凉师爷和吴天真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老痒先前爬过一次或者数次,并不感觉到前途渺茫,看到两人这样丧气,忙拍了拍吴邪肩膀:“就算有几百米,横过来跑一下,几秒就完了。”
“滚你爷爷的,照你这么说珠穆朗玛峰也才8848米,骑辆脚踏车半个小时也就上去了,咱们现在不是对抗摩擦力,而是在对付地心引力,知道不?”
听着两个人打嘴炮,冰蓝把针给凉师爷推了进去。
老痒表示不想和吴天真吵,去解泰叔的背包,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看看有什么能用。
一看之下大喜过望,在凉师爷那个队伍里,泰叔和那叫二麻子的年轻人背负着主要的设备,大部分的东西都在,手枪子弹,信号枪,绳子。
老痒换了弹匣,将其他东西整理一下,背到自己背上,冰蓝看见了并没有说话,凉师爷也只看了一眼。
“那群猢狲肯定还在下面,这地方不能久呆,我们歇一下,马上就得上去,泰山诸位都爬过吧1300米,还不是一天一个来回,没事情,就当观光旅游。”
凉师爷脸色略有好转,苦笑了一声,用手指做了一个走路的手势,说道:“泰山那是走上去的,用脚就行,我们现在可是直上直下,这怎么能说到一块呢?而且那是五岳风情,有的是云海怪石,这里看什么?”
老痒踢了一脚青铜树说道:“老子他娘的是打个比方,这青铜树虽然比不上泰山的风景,但至少也壮观是吧?胜利就在眼前了,赶紧别泄气,收拾收拾咱们咬咬牙,一股作气上到顶上,绝对是大好风景。”
吴邪敲了敲自己已经开始发胀的小腿:“不是不想咬牙,实在是爬不动了。”与其赶急着这点时间,不如歇个透效果还好一点。
老痒叹了口气:“那行,不过得把这泰叔的尸体弄下去,放这里看着心里不舒服。”
从高空坠落,一路下来必然会撞到不少突出的青铜枝干,没有直接掉到底下摔成烂泥巴算是运气不错的,老痒搬动尸体一下,大量的血从他的折断的身体里涌了出来,顺着枝干流进青铜树上的纹路里,然后沿着纹路中间的沟壑向下面流去。
冰蓝和凉师爷同时看到这个现象,都楞了一下,凉师爷马上让两个人停住,打起手电往沟壑里一照,又看了看那些青铜云雷纹,说道:“在下大概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吴邪和老痒听到凉师爷这么说,就一齐问他想到了什么,凉师爷挠了挠了头说道:“在下只是大概推测,这棵铜树可能并不是关键,起作用的可能是树上面这些沟壑,当时祭祀时候,这东西可能是用来收集一些液体,比如说雨水,血液,或者露水之类的东西。”
老痒问他:“是不是就像以前皇帝收集露水来泡茶叶一样的东西?那叫什么?无根水?”
凉师爷用自己的钢笔在那些沟壑里刮出一些黑色的积垢,经过数以千年的岁月,也无法分辨这些是不是先人干涸的血液还是雨水中的沉淀物。
“你们看这些枝干下面也有像刺刀放血槽一样的东西,一直通到云雷纹路中,这些树枝在祭祀中必然也有功用。有可能,真是和血祭有关系。”
他们将泰叔的尸体从枝岔上抛了下去,停留片刻,再无其他,老痒不耐烦催促大家快点起程。
吴邪这一路那嘴就没消停过,得不得,得不得,说起来没完,凉师爷有了力气也爱接他的话,一老一少聊的那是相当投机,你别说似乎时间过得真挺快。
按照凉师爷的说法,西周时代的祭祀虽然不如商代那么残暴,但是人牲是难免的,所谓不同的祭祀方式,只不过怎么把人牲杀死的方法不同而已,比如祭祀土地,就把人活埋,祭祀火神,就把人烧死,祭祀河神,就丢河里去。
这里这么一颗通天一样的青铜巨树,祭祀的可能就是扶桑若木之类的神树,也有可能是司木之神句芒,通常这一类神,用的都是血祭。
大家也看到了泰叔的血液顺着青铜枝叉流进青铜树上的云雷纹中,一路往下,这样的一条线路,如果不是事先设计好的,根本无法运行的如此流畅,加上青铜枝上面的那些刺刀放血槽一样的痕迹,事情就很明白了,这里必然是用来进行血祭的祭器。
冰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因为她不认为有这么简单。
三个人一路扯皮一路互怂爬起来倒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