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外,两名守卫卒兵正把衣衫褴褛,长发及腰的江小湖朝外推搡。
这两名卒兵乃是厉猛从京城新招回的人马,故而不认识江小湖。
而江小湖此时也是不便为难这两个忠于职守的卒兵,陪着笑脸,开口说道。
“两位大哥,我是江小湖,乃是这军营里的将军,麻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吧,我要见白洛。”
此时,江小湖内力全无,说话之间,竟是让这两名普通卒兵给推出几丈之外。
其中一名年长卒兵倒是心肠不坏,瞧见江小湖身背兵器,非同寻常,且是未曾还手。
见到现在江小湖人已是在营地之外,于是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
“你且回去问下白副将,看认识这叫江小湖的人否。”
那名年轻卒兵点点头,小跑至白洛营帐,正好碰到白洛准备出门看看究竟。
待年轻卒兵把情况说完,营帐内枫媚影早已是起身朝着军营门口处飞奔而去。
江灵江义两兄妹此时脸上欣喜万分,相互对望一眼后,同时跟着枫媚影身后,小跑而去。
那白洛毕竟年长,比较沉稳,没有那群年轻小辈冲动,不过此刻也是心情激动,仰天长叹一声。
“天不亡我秦国大陆啊,此子未死,我军必胜。”
叹罢,只见白洛迈出脚步,同样朝着营口处缓缓走去。
那名年轻卒兵闻言一愣,心道,这长发乞丐究竟是何人物,竟是让自己军中一帮副将如此失态。
秦国大陆军营,营口处。
年长卒兵呆呆的望着自己这年轻貌美的枫副将,一把便是将那个衣衫破烂,身上臭气可闻的少年给紧紧抱住。
而江义则是一拳轻打在那年长卒兵身上,笑道。
“怎的对我们将军,如此无礼。”
白洛此时缓缓而来,笑着看着正搂在一起的江小湖和枫媚影,眼角处已是湿润。
那年轻卒兵跟着白洛也是来到营口处,把刚才的情况小声讲给这位前辈卒兵听。
年长卒兵听完,大惊失色,也不管此时脖子已是被那枫媚影双手给勒出红印的江小湖介意与否,立刻上前,朝其行了一个军礼,口里说道。
“属下不知江将军前来,竟敢拦在营外,该当死罪,请江将军责罚。”
江小湖此时已是被搂的透不过气来,借着那年长卒兵说话的间隙,朝着枫媚影的玉手连拍直拍。
见到枫媚影依依不舍的松手,江小湖这才挥手朝着众人示意。
“嗨,我江小湖,又回来了。”
“这位大哥,不知者无罪,你也是辛苦了,待打完这场仗,好好回家,陪陪妻儿,孝敬父母吧。”
那年长卒兵闻言,顿时朝着江小湖弯腰答谢。
江小湖点头回礼,却是望见白洛那瘦削如柴的脸庞,心中一动,便是用眼神朝其示意,营房中说话。
此时,白洛也是心中宽慰,江小湖这一来,自己的重担,终于是又可以放下了。
想罢,白洛安排好众人,跟着江小湖来到了将军营帐。
军营,江小湖营帐,五人。
虽已隔半年,江小湖的营帐物品依旧如新,一尘不染。
伸手摸着熟悉的火灶台,江小湖心下感概无比,也是知道,这一定是枫媚影的功劳。
自己实在是亏欠这位苦命佳人,太多,太多。
感激的望了枫媚影一眼,江小湖也是知道此时并不是叙旧谈情的好时机,随即朝着众人挥手,示意坐下。
见到人已是来齐,江小湖脸色严峻,对着白洛试着开口问道。
“白伯伯,目前前方战况很紧急?”
只见白洛脸色灰暗,先不答话,却是朝着江小湖感概一声。
“江小侄,你若是能早到几日,便是好了。”
在感概完后,白洛随即把前日战况和这半年来的情况一一同江小湖说了清楚。
其实也不能怪江小湖不来,自江小湖一出悬崖,便是直奔武州,只是那大森林范围实在是太为广阔,江小湖已是在里面迷了好几次路,花费了两日时间才走出那森林,来到葬花涧。
到了葬花涧后,江小湖没做休息,随即又马不停蹄地朝着秦国大陆军营赶来。
此时,江小湖听完白洛所说,脸色变得更为严肃,既是替那厉猛感到惋惜,同时也是对目前形势感到忧虑。
思索了良久,江小湖这才对着众人说道。
“那地刺番兵难缠无比,按我们目前的兵力,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破啊。”
这时,只见江义却是忽地跳了出来,朝着江小湖说道。
“江大哥,你的《降龙九剑》最后一式,亢龙有悔,不是很厉害么,朝着地面一挥,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白洛和江灵闻言,也是点头,目前解决这地刺番兵的最好办法,就是用剑劲朝着地面攻击,才是不损兵力的最佳手段。
谁知江小湖闻言,指了指自己脖子上仍旧存在的红印,对着众人苦笑道。
“现在的我,除了能逃命之外,也就是只有《烈火掌》能用了。”
“这玄铁重剑,我现在只能拿它当做烧火棍使。”
说罢,江小湖也是将自己这半年来的情形一一详细说给众人听,只是隐瞒了那五色神教教主博尔图一事,免得大家担心自己。
此时,一众人等这才晓得,原来江小湖此刻武功已是跌落至普通高手行列,只有等其身上的那套奇怪铠甲取下后,才能恢复原有功力。
见到众人脸色悲观,而江小湖却是心态很好,乐观的对着众人说道。
“若是等这盔甲取下,说不定,我的功力还能远胜以前呢,权当是负重修炼了。”
白洛闻言,也是知道这剑劲破敌一事目前暂时行不通,随即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法子了。”
只见江小湖等人,此时也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一个个的低头苦想不止。
此刻,那枫媚影看着江小湖的眼神,除了爱,还是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营外天色已黑,一名卒长端着饭菜走进了江小湖营帐,朝着众人说道。
“诸位将军,该吃饭了。”
此时,营内一众人这才清醒过来,不知不觉地,原来自己已经想了一个下午了。
那江义最馋,最先冲到饭菜旁,拿起筷子便是夹起一片虎皮青椒朝着自己口里丢去,边吃还边说道。
“难吃,太难吃了,比起江姐姐的手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江义口中虽说难吃,手上却是不停,眨眼间,已经一碗饭下肚。
众人看见,皆是笑道。
“真心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而江小湖却是转头看着这个端菜的卒长,朝其开口笑道。
“蜀大哥,多日不见,腿医好了?”
蜀中夫看见昔日熟悉的义弟江小湖,也是笑道。
“多亏江老弟帮衬,那云游郎中医术了得,已是医好了。”
“只是,那云游郎中却是说要赶去什么番邦医师大会,着急要走,竟是没有收我的黄金。”
说罢,只见蜀中夫从怀里掏出早已是准备好的八百两金票,双手递给了江小湖。
江小湖望着金票,斜眼又是瞟见江义和白洛此刻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那虎皮青椒。
忽地心中一动,江小湖把那金票又推给蜀中夫,开口说道。
“明日,便还是劳烦蜀大哥再跑一趟武州城内,用着钱,去买这个这个”
“若是你一个人拿不了,江义可同你前去,记住,要多,要长,要结实,还要快。”
蜀中夫点头明白,喊上江义,竟是连夜赶去武州城,将江小湖所要之物买齐,共有一千五百余根。
武州城内,一夜之间,竟是此物缺货,价格飞涨。
三日后,军营,练武场。
此时,江小湖已经剪去长发,重新扎好发型,将面容清理干净,套了一件大长袍在身上,遮住那重金练术甲,只是依旧未着甲胃,一点也不像一个将军。
但是眼前的一众卒兵,却是没有一人不把这位长袍重剑少年当做将军看待。
只见江小湖缓步走前一步,朝着这仅剩的一千余名卒兵开口说道。
“你们这群人,便是我们最后的兵力了。”
“番兵凶猛,你们也是亲眼见到了。但若是想赢,此战必不可免。”
“我江小湖带兵,从不让任何一个兄弟冒然赴死,但是这次,却是全要仰仗诸位弟兄了。”
“自今日起,你们便要尽快熟悉这新兵器,五日后,我们进攻敌营。”
“还有,自今日起,不准放任何一人出营。”
那先前拦住江小湖的两名卒兵上前一步,行上军礼,朝着自己将军说道。
“遵令,不放一人出营。”
一众卒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江小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然这将军先前几次对面番兵,屡战屡胜,便是再相信一次也无妨。
此时,只见兵士们纷纷举起右手,行上军礼,朝着江小湖齐声吼道。
“练好武艺,进攻敌营!”
“壮志饥餐番将肉,笑谈渴饮番兵血。”
那吼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却是让正在营中喝酒的枯力骨心神不宁,眼角直跳。
而此刻,那身在牢中,正在闭眼休息的纳兰佳尔,却是忽地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随即长叹一口香气,低声自言自语道。
“唉,又要开打了。”
“这一次,究竟还要再死多少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