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二子告诉陈扬,他和童小龙是响应公社号召,回到家乡创业。二人头脑一热,上演一出衣锦还乡,倒也风光了一下。可理想虽丰满,现实却骨感,你吆喝没用,人家没人愿意找你干活。农村哪有什么工程项目,无非就是造新房子,或是旧房子改造为新房子。农民造房子,要么找木匠,要么找泥瓦匠或石匠,没人找什么工程队。再说了,以童小龙和童二子的德行,人家也不敢让他俩去造房子。有人说,这俩货是一加一等于一,或小于一,因为二人的智商就是这个等值。总而言之,大家都知道,这俩货出力行,使脑子就是不行。童二子说,“扬,帮帮我们吧。”陈扬不想与俩货有什么瓜葛,但人家求到门上来了,也不能直接拒之。“这样吧,我看你俩也挺不容易的,我给你们找个活做。”俩货四眼发亮,“啥活?”“我家不是分了九分新自留地吗。你俩自己干也行,找人干也行,帮我把那块地给平整一下。”俩货失望,这叫啥活么。“噢,不愿干就算了。”童小龙忙说,“我们干,我们干。”陈扬掏出二十块钱,“这是预付金。一平方米一毛五,一共六百平方米,一共九十块钱。十天之内干完,这是预付款。其余七十块钱,干完后验收通过再来结清。”俩货起身。童二子拿着二十块说,“扬哥,我们这就安排去。”“等等。”童小龙问,“扬哥,你还有什么吩咐?”“你们这就走了?”童小龙说,“对啊,接下来就是干活呗。”陈扬伸手指指童二子,再指指童小龙,“两个笨蛋,一对傻瓜。收我的二十块钱,该不该给我写个收条?对土地的平整,该不该记一下我有什么要求?”俩货恍然大悟。可等到陈扬提出十五条土地平整要求,俩货傻了。俩货明白,陈扬这是给他俩下了一个套。按陈扬的要求,就是两百块工钱也不够。“呵呵,闲着也是闲着,你俩就去干吧。”即使土地平整好了,大家也不知道,陈扬这是要干什么。好多人问,陈扬就是不说,问急了,陈扬就翻着白眼说好玩。这个春节前,村里有个大变化,连陈扬都觉得奇怪。而其中的一个小变化,可能酝酿着大变化的到来。原来的驻村干部,是死鬼蔡宝福的女儿蔡美丽。现在蔡美丽还驻陈家大队。但多了一个驻村干部老张。老张叫张益民,五十岁上下,县文化局的一名科长,是原工作队的负责人之一。这就奇了怪了,你县里的干部,到乡下来驻什么村。陈家村穷不拉叽的,没有金矿银矿,用得着两个干部驻村吗。陈扬与大队没有联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爷爷是老党员,三天两头的,晩上被叫去开会。晩上开会,爷爷老爱打嗑睡。不过,也带回了不少信息。快到春节了,还时不时的开会。今天晚上,开的是什么座谈会。通知爷爷必须到位。陈扬蹲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电视看到十一点多。看电视的乡亲们走了。陈扬把电视机抱回堂屋,再把放电视的桌子搬进去。大妹和二妹一起,拿着扫帚,把院子清扫一遍。陈扬又蹲回到石桌上。二妹说,“大哥,你快去睡觉吧。”陈扬说,“爷爷开会还没回来,我等等他。老四,你和你大姐快进屋吧。”陈扬抽着烟等着爷爷回来。十一点半,爷爷才出现在院子门口。“扬,你怎么还不睡觉?”“爷爷,我等你回来。”爷爷走过来,在石凳上坐下。爷爷知道,尽管陈扬表面上,对大队的事漠不关心,其实却还是挺关注的。“扬,搞不好,这次村里要有大变化呢。”“哦,怎么个大变化?”“那个叫老张的人,留在咱们村,是因为县里的指示。”“这我知道。”“他留在村里,是县里要在咱们大队搞试点。”“试点个啥?土地都分到户了,农机农具也都分了,难不成还要把河道也给分了。”“什么啊,接下来要搞组织建设。”陈扬笑了,“爷爷,我不是组织的人,不懂什么叫组织建设。”爷爷也笑了,“天天看书,连这个都不懂。”“呵呵,不懂不能装懂。”爷爷说,“就是说,就是说咱们大队,可能要来一次大换班。比方说,会计和出纳马上就要换掉。”陈扬笑着说,“早该换了。一个六十五,小学没毕业。一个六十一,小学才读两年。两个老眼昏花的老古董,早就该换掉了。”“我听说,就今年一年内,整个班子都要换掉。具体的要求,是革命化、知识化和年轻化。”“哼,换来换去,还是那拨人,换汤不换药,啥用也没。”爷爷忽然一声叹息。“怎么了,爷爷?”爷爷瞅了陈扬一眼,却还是不开口。“爷爷,你有什么说不出的话?”许久,爷爷才说,“要是你爸不出事,你也能当大队干部,还能当个好干部。”陈扬不说话了。在陈扬的心底里,其实存着这个理想,当大队干部,做人上之人。可惜,陈扬知道不能。爷爷知道自己戳中了大孙子的心事,也不再说话。抽完半支香烟,爷爷拍拍大孙子的肩膀,起身回屋去了。陈扬还在傻坐。直到下半夜,陈扬才结束胡思乱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陈扬明白,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即使掉下来馅饼,也不会落在自己面前。孙老师说过,名利名利,名和利必须分开。孙老师还说,在名利面前,陈扬只能选择一个。要么是名,要么是利,只能是二选一。如果企图二者兼得,是会碰得头破血流的。钱已经有了,也有了赚钱的能耐。陈扬现在对名利的名蠢蠢欲动。在这样的大变化中,能不能试着追逐一下呢。还别说,过了一夜,有个天大的好消息,就砸在了陈扬的脑袋上。这个好消息,是好朋友陈仁军带来的。“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