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告诉二弟,商场如战场,生意场上没有人情。二弟顿悟,频频点头,“大哥,我懂了。我必须让利给肖伟力,才能获得他的订单。”“对嘞。”陈扬重新坐起,盘腿看着二弟,“老三,接下来的问题是,你准备让利多少?”“大哥认为应该让利多少?”“这是你的生意,你说出来让我听听。”二弟思忖着说,“最少一分,最多两分,也就是每条两毛六到两毛七之间。”陈扬点了点头,“两毛六是底线,你必须守住,哪怕不做也不能破,否则你的利润空间就没有了。”“大哥,我明天再去找肖伟力。”又过了一天。二弟很晚回来,但神采飞扬,喜在眉梢。陈扬正蹲在堂屋门槛上吃饭。“大哥,谈成了,谈成了。”陈扬瞪了二弟一眼。院子里,电视机前,已有不少乡亲就坐。二弟会意,凑到陈扬身边,小声说道:“每条两毛七,数量先从每天三百条做起。”陈扬嗯了一声,“老三,明天你可以去路桥街了。”让利一分,海阔天空。晚上,陈仁军来了。陈仁军告诉陈扬,下个星期,工作队要进驻陈蔡公社。陈扬差点蹦起来。工作队这个名词,给陈扬留下了心理阴影。陈仁军笑道:“扬哥,你别慌。这次来的工作队,是为了分田到户,是为了落实家庭联产承包制。”陈扬松了一口气,“这与我无关,我家一年前就单干了。”“还真与你家有关。”“什么关系?屁格关系。”陈仁军说,“你家是先进典型。开大会的时候,还要让你上去介绍你的经验呢。”“我?”陈扬指指自己,大惑不解,“我是先进典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陈仁军笑了。陈扬回过神来,“军子,这是不是童四平的主意?”“是的。”陈扬倒吸一口凉气,“他娘的,老童他是要把我放火上烤啊。”“有点拍马屁的意思吧。”“这话怎么讲?”“咱们陈蔡公社,这次是先行一步,当全县的试点单位。所以,工作队的组成人员,不仅有县里的人,还有地区派来的人。”陈扬笑了,“噢,想拍老范的马屁。”陈仁军点点头,“这次排场够大。我听说,到咱们陈蔡公社的工作队,总人数超过一百。到咱们陈家大队的人,至小有二十个。”陈扬想了想,“这是要速战速决啊。”“扬哥,你又说对了。”陈仁军不愧是公社的通讯员,消息既及时又准确。过了几天,工作队来了。这几天,真是一个有历史意义的转折。因为一九八零年已经过去,迎来了崭新的一九八一年。一月六号,陈家大队落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动员大会,在大队部门前的晒谷场进行。大清早的,陈扬早溜了出去,摇着小渔船,在寒风中的河面上荡漾。冬天鱼少,陈扬不是下河捕鱼,是不想参加动员大会。他家早已分到了四亩水田,不用去凑热闹。高音喇叭很响,陈扬躲在千米之外也能听到,就是听不清讲些什么。政策非常明了,报纸上广播上,早已宣传得深入人心。按人均分配土地,一个家庭,就是一个生产单位。农业税和公粮,都按人头和土地综合计算,并张榜公布。对广大农户来说,最大的利好,是取消了了各种摊派。只保留了教育费和水利费,教育费每亩一块,水利费每亩半块。还有的好处是,只要完成了承包田的种植任务,你想搞什么副业都行。工业、商业、加工业,什么都可以干。也就在这时,一个叫“个体户”的新名词诞生了,在陈家村,最早的个体户也已诞生,是两家小卖部。陈扬还是不满足。因为像肥皂加工厂这样的企业,还是没有明确的说法。也就是说,创办工业企业,还得挂靠在别人的名下。落实家庭联产承包制,整整进行了一个星期,全村八百六十多亩水田全部落实到户。公平公开,童叟无欺,平均每人四分五厘。其实,村里还有旱地一百二十多亩,洼地田六十多亩。这些田种不了庄稼,又不能抛荒,也不能由大队来管理。最终经大会决定,这些田也分给农户,按人口正好是人均一分。陈扬家九口人,就分了零点九亩的孬田孬地。陈扬早有打算。可是,家在村东,地在村北。还好,陈扬家边的地,被陈东南和陈耀平两个分走。陈扬与陈东南和陈耀平二人协商,调换土地。关系好的人,一句话就行。就这样,陈扬家旁边的闲置土地,成了陈扬的自留地。谁也不知道,包括家里人,陈扬想干什么。陈扬也不说。虽然没有参加动员大会,也没参与分田到户的整个过程,但有关的文件和政策,陈扬了然于胸。很快的,工作队在陈家大队完成任务后,又去了别的大队。各家各户,倾巢出动,开始整理和经营自己的土地。就在这时,童小龙和童二子这对活宝,从公社工程队干活回来了。两个人成立了一个名叫“二童建筑”的工程队。工程队还是挂靠在公社工程队的名下。但是,牌子挂在童小龙家的门口。这俩货正发愁,牌子挂出去了,业务却没有一桩。俩货嘀咕,陈扬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废物利用,把他扯出来当大旗使。陈扬正在他的小渔船上。小渔船停在岸边,陈扬坐在船头,一边垂钓,一边呷着小酒。嘴里还哼着他自己也叫不上名的小曲。童小龙提着一坛米酒,冲着陈扬喊道:“扬哥,我给你送酒来了。”童二子提着一包猪头肉,“还有猪头肉。”陈扬笑指二人,“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娘的没安好心。”童小龙说,“扬哥,我俩想与你来个桃园三结义。”“我呸,呵呵……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柱香,可你俩他娘的配吗?”童二子说,“扬哥,咱是朋友,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呵呵,你俩死了吗?你俩快要死了吗?”“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