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伟力告诉陈扬,他父亲肖国兴有个同学,现在在县机关工作。有一个负责人,接到不少关于陈扬的举报信,决定组织有关部门的人,对陈扬进行立案调查。肖国兴开始还不相信。但后来进一步得到消息,是三方面的因素,促成了这次调查。一方面,是死鬼蔡宝福在作祟,那个力主调查陈扬的负责人,正是蔡宝福曾经的手下。另一方面,是因为《复读学校》。他们认为陈扬赚得太多,耿耿于怀,一直就想报复陈扬。还有一方面,就是农村人的红眼病。因为陈扬太能赚钱了,他们嫉妒,他们不高兴,他们不断的连续举报了陈扬。种种因素凑在一起,陈扬在劫难逃。陈扬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伟力,你爸得到消息是什么时候?”“就是今天,他同学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饭时说的。不过,决定调查你是三四天前作出的。”陈扬皱了皱眉头,“这就有两个问题。为什么三四天了,他们还不下来?为什么我们公社没有接到通知?”陈扬坚信,公社有童四平和陈仁军,只要有什么异动,他绝对能在第一时间内知晓。“扬哥,你的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但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应该知道。”“哦,你知道什么?”“那个负责人要查你,但他也不能一手遮天。你的忘年之交老范,他提拨的另一个负责人,就强烈反对调查你。”“然后呢?”“非常遗憾,那边强大一点,反对很可能无效。”陈扬思忖着说,“这就是说,搞我是肯定的,只不过顶多推迟几天而已。”“对。”肖伟力点着头说,“扬哥,你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加工厂被封,设备被拿走,银行帐号被冻结,等等。“伟力,看来,加工厂要停工了。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仓库里还有一万多条肥皂,还有可供半个月的原料。”肖伟力问,“天州贸易公司那边不收吗?”“天州贸易公司那边,我已结清了帐,也已说好,我暂停供货。”“那好,你仓库里的货,全部给我,我明天就拉走。你的那些原料,你抓紧时间生产,你生产多少,我就采购多少。”陈扬点了点头,“伟力,另外还要拜托你爸,帮我打听着。”“扬哥,这还用说么,你就放心吧。”当晚,肖伟力就在陈扬家住下。第二天上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肖伟力拉走了陈扬仓库里的全部存货。陈扬还与肖伟力约好,未来这段时间,隔两天拉一次货。陈扬私下里吩咐爷爷,接下来的几天,日夜加班加点的生产,尽快把仓库里的原料用完。爷爷经历过风风雨雨,知道有事发生,也不开口追问,便去车间安排生产。陈扬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赶紧带上几本银行存折,推上自行车,搭上去城关镇的班船。肖伟力过来问,“扬哥,你去县里干什么?”陈扬小声说,“我得把存在银行里的钱取出来。如果真要查我的话,肯定会查我个底儿朝天,我的钱不能被白白的拿走。”“想得周到。”到了县城,陈扬径自去了银行。县城的好几家银行,都有陈扬及其家人的存款,都是活期存款。陈扬狠狠心,编了个理由,说母亲突发重病,急需用钱。十多张存折,被陈扬领了个门清,每张存折上都只剩下一块钱。在县城几家银行领完钱,陈扬再去见肖伟力的父亲肖国兴。“肖叔,我特地来谢谢你。”“谢什么谢。”肖伟力说道:“小陈,我刚得到的新消息,你的事情有点大,人家正开会研究。”“肖叔,你认为我的事还有没有转机?”略作思忖,肖伟力摇了摇头,“很难,很难。”“我听伟力说,是三个因素凑在一起……”肖国兴说,“伟力不知道,还有一个因素,最最关键的因素?”“肖叔,是什么最最关键的因素?”“你的老范同志。老范在温林县快刀斩乱麻,难免得罪了一些人。你是老范树起来的典型,现在老范调走了,你还在这里,这气当然要往你身上撒。”“噢,我明白了。肖叔,你说我该怎么应对?”“当然不能硬扛。躲一躲,避一避。总而言之,要保护好胜利成果,以便将来卷土重来,东山再起。”“肖叔,谢谢你。”陈扬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陈扬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南塘街,公社信用社。在公社信用社,陈扬有六本存折,除了自己的,还有爷爷奶奶母亲大妹二弟的。共有两千七百多块钱。信用社主任就是南塘街人,四十多岁,很好说话,对陈扬也挺欣赏。他只是好奇,陈扬为什么要把全部的钱取出。陈扬的理由冠冕堂皇,他要采购大批原料,需要大笔款项。主任同意陈扬的要求。但信用社没有这么多的现金,今天算是预约,主任让陈扬明天来取。陈扬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屋里。写字台的抽屉里,装满了钞票。陈扬发愁,这钞票往什么地方藏。银行信用社不能存。放亲戚那里,亲戚都断了来往了。放朋友那里,陈扬不放心,因为朋友也是会变心的。小钱可以,大钱不行,在巨款面前,最坚强的心理也会被摧毁。嘭嘭,有人敲门。陈扬关上抽屉,起身开门。是爷爷。“爷爷。”陈扬递烟点烟。爷爷在床沿坐下,“扬,我安排好了。咱们仓库里的原料,一个星期就能用完。”陈扬点了点头。“扬,事情很严重吗?”“还不知道,但我要做最坏的打算。”爷爷嗯了一声,“现在还有啥事?”陈扬打开写字台的几个抽屉,“我不知道把它们藏在哪里比较安全。”爷爷又嗯了一声,“我有办法。扬,等晚上再说。”爷爷胸有成竹,陈扬相信。吃过晚饭,陈扬出门,骑上自行车去公社。陈仁军在值班。陈扬问童四平在不在。陈仁军说,童四平在他的宿舍里休息。陈扬上楼去找童四平。“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