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妹啰哩巴嗦一通,是受了杨丽娜的委托。杨丽娜不好意思,看陈扬出来,她红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国庆节这几天,杨丽娜与方丽平和韩彩玲,就在陈扬家吃饭。总共放假五天,掐头去尾,实际只有三天。杨丽娜还得回家一趟。所以,三号上午,杨丽娜要走了。她先回在城关镇的家,明天上午,再乘汽车返校。陈扬送杨丽娜去河埠码头等班船。方丽平和韩彩玲没有跟来,陈扬好不容易才有与杨丽娜单独说话的机会。可搜肠刮肚,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到了河埠码头,陈扬还是没想到要说些什么。杨丽娜更害羞,垂着脑袋。窗户纸都快捅破了,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男孩应该主动,陈扬心道。“杨丽娜,你这次的来意,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首先,我感谢你看得起我。”杨丽娜不吭声,只是拿眼偷瞄了一下陈扬。“但是,你我之间有一个障碍,就是你爸爸的反对。你爸爸是个好人,对我来说,他还是恩人。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杨丽娜终于嗯了一声,嗯得很轻很轻。“你爸大概看出了什么,曾跟我说过,千万不要打你的主意。当时我答应了,像发誓一样的答应了。所以,你和我要是……必须取得你爸的同意。”“我,我明白。”班船来了。杨丽娜忽道:“我可以给你写信吗?”陈扬点了点头。“你会给我回信吗?”陈扬又点了点头。杨丽娜回眸,冲着陈扬羞涩的一笑,再跳上了班船。陈扬没说再见,也没挥手,只是站在河埠码头上,一直到看不见班船为止。爱情是甜蜜的,爱情也是苦涩的,爱情他娘的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杨丽娜这一趟,以及方丽平和韩彩玲的存在,倒给了陈扬一个好处。周边的媒婆们不再上门来了。因为她们从陈扬奶奶那里得到一个信息,陈扬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城里人叫女朋友,在农村就是对象。陈扬图个清静陈扬还有正事要忙。仓库里的原材料,只够半个月的生产了。陈扬带上钱,再带上自行车,乘着班船奔向路桥街。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陈扬的心思更加缜密。陈扬先去天州贸易公司结帐。这一趟准备采购两万块钱的原料。陈扬带了一万块现金,另外一万块,就在天州贸易公司的帐上。会计开好了票,王光荣也签了字,出纳答应陈扬随时可取。今天是下午到的,陈扬从天州贸易公司出来,先去旅馆住下。陈扬还是小心,身上带着巨款,绝对不出门瞎玩。还有,上半夜睡觉,下半夜守钱,也是陈扬出门的一个习惯。那时候,银行之间汇钱非常麻烦,又没有百元大钞。十块面额,一万块已经相当扎眼。也就是陈扬胆大,敢随身携带巨款。三点不到,陈扬买了一包饼干,躲进旅馆的房间,关好门窗,上床就睡。不料,刚入睡不久,门就被嘭嘭的敲响。“谁,谁啊?”陈扬噌的坐起身来。“我。”是王光荣。陈扬下床开门,“王哥,你怎么来了?”王光荣的脸色很不好看。“王哥,出什么事了?”陈扬递给王光荣一支香烟。“小陈,你可能有麻烦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一个名叫肖伟力的同学?”陈扬点了点头,“对。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他是我们县百货公司的业务员。我生产的肥皂,除了供应你们天州贸易公司以外,基本上都卖给了他。”“肖伟力正在你家里。他去你家找你,你家里人说你来路桥了。他就去你们公社邮电所,把电话打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正好在。”陈扬忙问,“王哥,肖伟力都说什么了?”“有人要搞你,从两个方面搞你。一方面,说你在放高利贷,据说铁证如山。另一方面,就是你的肥皂加工厂,理由么,一是雇工太多,二是赚钱太多。”陈扬愣了愣,“王哥,我该怎么办?”王光荣说,“我建议你先回去,马上回去,先把情况搞清楚。如果真有麻烦,就想办法解决。至于采购原料,就暂时放一放,等没有麻烦了再来。”也只能这么办了。“王哥,我这就回去。”“等等,我公司帐上的钱,我建议你领走,全部领走。”“你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真要搞你,说不定会调查到我们公司。你的钱留在帐上,说不定会被冻结和拿走。”“听你的,王哥,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走吧,我陪你去。”原来准备领走一万块,现在在王光荣的关照下,把两千三百五十十五块的零头也领走了。陈扬的挎包已装了一万块,再也装不下一万两千多块。王光荣也有一个军用挎包,他把包送给陈扬,陈扬把一万两千多块装了进去。王光荣送陈扬出来,“小陈,把两个包套在脖子上,挂在胸前。”陈扬照着王光荣说的做了。“路上小心点,不用骑得太快,走大路不走小路。小陈,你记住了,我是你的朋友。不管有事没事,都请及时的通知我。”“王哥,我……谢谢你。”陈扬冲着王光荣鞠了一躬,转身骑上自行车疾驰起来。从路桥街出发,已快下午五点。走大路就是走公路,虽然远点,但陈扬骑得飞快。晩上八点不到,风尘仆仆的陈扬已回到家里。院子里,看电视的人还是那么多,那么的拥挤。堂屋里停着一辆自行车,陈扬认得,那是肖伟力的自行车。肖伟力也站在院子里看电视。看到陈扬回来,肖伟力过来,帮忙把他的自行车也推进堂屋。陈扬喝水、喘息,这一路上太累了。大妹拿来两块熟的蕃薯,给大哥充饥。陈扬拿着蕃薯,示意肖伟力上楼说话。二楼客厅,陈扬狼吞虎咽,几口就吃下了一块蕃薯。两个挎包还挂在陈扬的脖子上。“伟力,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扬哥,千真万确,这回你真有麻烦了。”“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