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不在家。直到晚饭时分,全家都吃上了,二弟才匆匆回家。陈扬一直黑着脸。爷爷奶奶和母亲,都是只吃饭不说话。二妹问大妹,“大姐,出啥事了?”大妹白了二妹一眼。三妹说,“大哥不高兴,有人要倒霉。”三弟伸手指向二弟,“大哥不高兴,二哥要倒霉。”二弟吃着饭笑了,“老幺,你敢咒我。”二妹一本正经的说,“二哥,之所以说你要倒霉,是因为咱们家,你是个落后分子。”二弟看向大哥,“大哥,你看你看,他们老冤枉我。”陈扬嗯了一声,“那你最近到底有没有犯错误?”二弟信誓旦旦,“没有犯错,绝对没有犯错。”“哼。放下饭碗,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二弟一阵心虚,脸色有变,“大,大哥。”陈扬拿手拍桌,“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二弟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饭碗,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陈扬拿起二弟的大拇指和食指,先用力一掰。“哎哟。”二弟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手下留情,大哥。哎哟,掰断了。”奶奶急忙劝说,“扬,你轻点。”陈扬拿起二弟的大拇指和食指,凑到煤油灯下看起来。反复的看,长久的看,还拿手又摸又擦。然后,陈扬冷冷的说,“老三,你玩牌了,而且不只一次,时间不短了。”二弟脸色大变,说话也更结巴,“这,这也能看出来?”陈扬拿脚轻踢爷爷的脚。爷爷心领神会,也凑过来看了看摸了摸,“常玩牌的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会磨得很薄。老三,你还是坦白从宽吧。”二弟立即哭丧着脸,“大哥,我就玩过一次啊。”“几次?”“两次,不,三次,就三次。”“几次?”“大概,大概四次。”陈扬拿起半碗菜汤,全泼到二弟脸上,继续喝问道:“几次?”“忘,忘了。反正,反正不少次。”“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真的忘了。”陈扬站起身来,飞起一脚,将二弟连凳子一起踹倒在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哥,你就饶了我吧。奶奶,姆妈,帮我说说话呀。老四,老五,老六,我对你们不错呀。爷爷,大姐,你们说话呀。”没人开口,除了奶奶。“扬,老三是初犯,你就饶他一次吧。”陈扬平生第一次冲着奶奶怒吼,“都是你惯的。”奶奶伸手掩嘴,不敢再吭声了。陈扬吩咐起来,“老四老五老六,你们去老三房间,把他的私房钱全部搜出来。不管搜出来多少,我给你们奖励。”三妹三弟欢呼雀跃。二妹问道:“大哥,可以挖地三尺吗?”“挖地八尺也行。噢对了,床边挂蚊帐的四根竹杆,是老三最喜欢藏钱的地方,你们要搜仔细了。”二妹三妹三弟飞奔而去。二弟趴在地上,拿手捶地,快要哭出声来,“大哥,你也太狠了吧。”陈扬上前,一脚踏在二弟的大腿肚上。“大妹,把咱家那根竹扁担拿来。”“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