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告诉蔡朝阳,憋了这些天,还是两眼一摸黑,满脑子的浆糊。蔡朝阳说,“我想到河里挖泥,把泥做成胚转,再把胚砖卖给砖窑。扬哥,你看这活有没有赚头?”陈扬沉吟不语。他不得不佩服蔡朝阳,这是个有头脑的家伙。众多发小里,蔡朝阳比陈扬小一岁半,却相对最有头脑。论做生意赚钱,蔡朝阳干得比陈扬还早。十二岁那年,也就是五年前,蔡朝阳就通过亲戚的关系,从县纺织厂买来次品布,再转手卖给村里人,名符其实的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以前陈扬还不在意,因为他志在铁饭碗。现在想起来,他暗暗对蔡朝阳肃然起敬。“朝阳,我不瞒你。挖沙之前,我也想过做胚砖。”“哦,那你为啥不做?”“因为挖沙比做胚砖赚得多啊。”“现在不能挖沙了,你是不是准备做胚砖了?”陈扬摇了摇头,“不做。”“为什么?”陈扬说道:“我打听过,挖沙不用申批,挖泥需要申批。小队、大队、公社、区公所和县水利局,要过五道申批手续。还有除了申批,每道手续都要交费。朝阳,那不划算。”蔡朝阳说道:“我有关系。扬哥,我亲戚正好在县水利局上班。他说如果想干,可以帮忙把手续办下来,而且费用也只收一点点。”陈扬还是摇头,并苦笑了一下,“朝阳,你可以干,我不可以干。我家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公社和大队,这两关我就过不去。”这是实话,蔡朝阳点了点头,“扬哥,那你打算干点啥呢?”“还没想出来。”蔡朝阳笑笑,“扬哥,对我藏着掖着啊。”陈扬也笑了,“我敢藏着掖着吗?就像扫煤渣和挖沙子,我能瞒住你们吗?”这也是实话,乡里乡亲,门挨门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谁家在干啥,根本就瞒不住。蔡朝阳犹豫了一下,“扬哥,我有个想法。如果有机会,我要跟着你干,就像童二子那样。”陈扬又笑了,“朝阳,你想什么哪?我给你打个比方,连八字都还没一撇,怎么能想起喝喜酒呢?”说到八字和喜酒什么的,蔡朝阳笑道:“扬哥你知道吗,陈仁军明天相亲。”陈扬哦了一声,“是么,这是喜事,得叫这家伙请客。”“听说是他姨介绍的,女方也是十八岁,家庭条件不错,还是个高中生呢。”陈扬感慨的说,“咱们这帮人里,就他家条件最好,娶老婆也应该是最早的。”说曹操,曹操到。陈仁军出现在陈扬和蔡朝阳面前,身后还跟着童二子。二人自拿凳子坐下。陈扬笑着问,“仁军,听说你明天相亲?”陈仁军有点不好意思,但喜孜孜的,“家里安排的,我也没办法。”“你得请客,明白不?”“必须的啊。”陈仁军说,“不过,不是我一个人请客。要请客,二子也要请客。”陈扬瞅着童二子,一时说不出话来。童二子嘿嘿笑道:“扬哥,啥事都是我跟你后头,这回我得抢先了。”蔡朝阳也两眼发亮,“哎哎,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沈兄!”“嗯!”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但不管是谁。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对此。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可以说。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镇魔司很大。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沈长青属于后者。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拥有前身的记忆。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进入阁楼。环境便是徒然一变。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