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目光一凝,心想:“这就开始争权夺利了?
囚徒军里的人,也不安生啊。”
战场上没有人不喜欢好狠斗勇的下属,这个赵四主动站出来,还是在百夫长赵雷刚宣布完李察和李二狗两个什夫长位置后站出来,答桉不言而喻。
毕竟,这是刚组建的108囚徒军百人队,没有什么老资格的囚徒军士兵,十夫长的任命全凭百夫长一句话。
实际上,对于囚徒军和色目军而言,因为其本身的炮灰属性,上面的官员很少会过问什夫长和伍长这种不起眼的职务任命,基本上都是百夫长一言而决。
这也是为何色目军和囚徒军的百夫长一职,往往都是由边军出身汉人担任的缘故。
囚徒军和色目军,更像是战争时期的临时建制,而不是大汉帝国朝廷承认的军队。
赵雷作为老边军,自然更清楚赵四的目地是什么。
他目光一扫,在麾下的五十多个囚徒里面看到了好几个跃跃欲试的身影。
什夫长伍长这种囚徒军中可有可无的职位,作为百夫长的赵雷甚至可以让其空置都不会有人来查。
但在上战场前,不少百夫长还是倾向于任命杀人犯等凶徒为十夫长。
这种人先不提战斗力如何,至少能镇得住场子。
“还有谁觉得自己能担任什夫长和伍长一职,都可以主动站出来。
即便没杀过人,感觉自己有两下子,或者有养血以上的武功水平,也可以站出来。”
赵雷话音落地后,囚徒军中跃跃欲试的身影顿时一个个大声报上自己的名号,主动走出自己所在的人群。
没多久,十几个人就跟剩下的三十几个人分开。
在场的都知道囚徒军是个什么性质的部队,自然也明白那位百夫长不可能真的欣赏他们的武勇。
这时候站出来固然很可能得到十夫长和伍长的职务,但也意味着上了战场后要带头冲锋。
所以,不是真正有本事有武功底子,或者好勇斗狠之辈,自然不敢主动站出来。
好在大汉帝国军功是极少数相对公正的晋升渠道,充当什长伍长带头冲锋固然危险,但也意味着立功的机会更大,更高。
囚徒军中从来不缺富贵险中求的狠人。
就算是李察,其实也算是这类狠人,否则他在收服庞三刀后,完全不需要继续来到边军这里谋求机会。
有外挂可不代表不会死!
“很好,你们的名字我都已经做了标记。
今后,你就跟着庞三刀吧,他是极品武夫,跟着他在战场上活命机会更大一些。”
赵雷风轻云澹得说着让下面十几个自告奋勇的囚徒,满脸呆愣的话。
旁边的庞三刀则扛着他那把标志性的门板开山刀站了出来,咧开满嘴大黄牙喊道:“以后只要听我的命令,我保证大家都能活得好好的。”
在场的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句话是赤裸裸的威胁!
最开始站出来的那位赵四,满脸不解的问道:“百夫长大人,我们108百人队,不需要什长和伍长么?”
“需要啊,我不是已经任命过了么?
当然,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你们谁能出五两银子,我给他个伍长当一当,十两银子可以当什长,位置有限,先到先得。”
赵雷这句话喊出来后,李察差点一个趔趄闪到腰。
他扭头看了眼营地门口巡视的边军士卒,发现不少人都听到了这里的喊话,笑着对赵雷指指点点……
这边军的风气……
很显然,赵雷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喊出来,说明他根本不怕有人举报!
只可惜,在场的囚徒都是一帮穷鬼。
或者说,他们被拉到边军军营后,必然会变成穷鬼。
其他囚徒可没有李察那么好的运气,被直属的百夫长亲自带进来。
他们被押送过来的时候,都是有‘搜身’环节的。
只不过搜身过程中一般不会搜出什么危险物品罢了。
囚徒的身份低贱,他们即便被当兵的拿走身上财物,也不会有人搭理。
去喊冤只会被边军士卒报复。
李察算是看明白了,这异界大汉帝国的边军,就是一个典型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内循环环境。
最底层的囚徒军唯一翻身的机会,也只有战场了。
赵雷等了片刻,发现无人出来贿赂自己后,神色有些失望得摇了摇头。
他并不是忽悠在场的众多囚徒,他是真的想要一些银两。
只可惜,这些囚徒并没有给他带来惊喜。
五两银子相当于李察上辈子的5000块,十两银子就是一万块,这可不是小数目,被搜过身的囚徒自然没本事拿出来。
真要是有钱的家室,在被抓捕入狱的时候,就花钱上下打点了,根本不会被发配到西疆这里充军。
除了赵四为首的那十几个人被送给庞三刀管教外,其余30多人明显是胆气不足的人。
这种人在战场上或许表现不会好,但有一个优点——听话。
这一次的筛选,也是赵雷在给李察和李二狗这两位什夫长铺路。
而之前主动站出来的那些人中,武功修为最高的也就是锻筋层次。
根据赵雷的描述,武功修为第一次破限入品的难度是最高的,往后破限的难度会越来越低。
所以,没有足够资源的普通人习武,绝大多数人都会卡在第一次破限的门槛,30岁之前没法跨出那一步,锻筋巅峰就是他们这辈子习武的尽头了。
当然,这是站在整个大汉帝国的人口基数角度上来看,实际上在民间,能达到锻筋层次的普通人都少之又少。
赵雷简单粗暴的给李察划分了20名囚徒手下,剩下的人则划给了李二狗。
李二狗看到赵雷的分配,不解问道:“什夫长手底下,不应该是十人队编制么?”
赵雷笑着反问道:“谁告诉你,什夫长就只能管十个人了?
现在108百人队我就是他们的天,我就算让一个什夫长把所有人管起来,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在边军这里,任何规矩都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