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和方月初以为女人怨气不散就是为了报复那个负心汉。
现在方月初突然告诉我,那个负心汉早就被女人杀了。
按理来说,气应该消了才是,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强的怨气?
她想要杀的究竟是谁?
方月初告诉我:“那个女鬼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不解:“红绫还在房间里,她能去哪?”
“她回来或许另有目的,在卧室里找找,或许能找到线索。”
“这地方早就被警方调查过,估计有用的线索都被拿走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方月初让我去卧室找,他去客厅。
接下来,我在屋内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发现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两个女人的合照,其中一个女人笑靥如花,另一个女人的脸上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已经记不得,那天托我送红绫的红衣女鬼的样子了。
我拿去给方月初看:“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是这屋子的女主人。”
“很有可能。”方月初点头。
方月初不知从哪拿来了锤头和凿子,他打算把这墙给敲开。
方月初递给我凿子:“你从左边凿。”
“靠谱吗?”我看着手中的小凿子陷入了沉思。
“无非是慢点,也没有其他趁手的东西了。”
“好吧。”我叹了口气。
方月初伸手叩了叩墙,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空的,动手吧,要不了多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和方月初都在拆墙。
好在墙体是空的,很快就被我凿穿了。
“通了!”我惊喜地叫了起来。
“快看看。”方月初边说手中边加速。
不一会,这面空心的墙彻底被我和方月初拆开。
腐烂的臭气扑面而来,里面赫然是一具男尸,面目模糊无法辨认,被以站立的姿势固定在了墙上,头顶上压着一块木头。
看着男人奇怪的造型,我很震惊,没想到这里面真的有尸体。
“槐木,阴气极重,把人的尸骨埋在槐树之下能让她的亡魂不得超生,好阴毒。”
我和方月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的尸体从墙上给搬了下来。
手臂上奇怪的记号图案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是什么?”
方月初凑过来一看,如恍然大悟:“邪术,这是邪术。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最主要的就是主神胎光,主神丢了,人根本无法转世投胎,就是真正的死亡,我听说过有种邪术,死前在人身上画下坠魂符号,能让他死后丢失主神,无法转世投胎,魂魄逐渐消散。”
“这么恐怖,那女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能用此等邪术的,肯定不是一般人。
方月初没有说话,让我把尸体用白布包好,天一亮就去下葬。
将男人下葬后,方月初把一株彼岸花扔进了坟中。
“愿彼岸花指引你去的方向。”
我随口问道:“主神还有机会找回来吗?”
方月初摇摇头:“你见过气球飘上天还能找回来么?都不知道落在何处了。”
“那不是没有办法了。”我叹气道。
“如果来早点或许能找到,现在太晚了。”
我点头,既然方月初都说没戏,那肯定没戏了。
“可能有办法。”方月初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办法?”
“藏天秘录,你爷爷留给你的那本书,里面记录了很多我也不知道的手段。”
藏天秘录,这本书让我非常佩服,我遇到过很多危机和难解的困境,都是靠着藏天秘录一一化解,没准上面真的会有线索。
“我回去看看。”
“即便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人已经死了,三魂七魄散了个干净,即便是有办法找,找到了也很难拼凑齐了,还是先找女鬼的下落吧。”
“好。”我立马答应下来。
这女鬼随着红绫,是我送出去的,那我就有义务把她给解决掉。
我们从男人的身上找到了钱包和男人的证件,得知男人叫冯舟,多方打听得知男人上班的单位。
我找了过去,男人刚毕业没多久,在一个小工厂里当会计,工资和社交圈小的可怜。
很快,我就找到了男人的一个同事。
这个同事是他的师哥,算是领他上路的人。
提起冯舟,同事显然有些忌讳:“我不太方便说他的事,毕竟……尊重死者。”
“我就大概问一下,你回答你愿意回答的就好,比如,冯舟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同事回答说:“江雪婷,跟他一个学校的,两个人在学校就谈恋爱了。”
我点头,然后拿出了那张合照。
“她们谁是江雪婷?”
同事指了指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
“这个打叉的呢?”
“她,她……”
“怎么了,不能说吗?”
“倒也不是,怪我多嘴问一句,你是江雪婷什么人?”
我被这个同事问得一头雾水,我解释道:“我跟江雪婷没有任何关系。”
“这个人叫王乐怡,以前也是我们工厂的,跟冯舟关系很好,跟江雪婷又是朋友,反正他们的关系感觉有点复杂,你还是别问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同事意识到自己多说话了,快步离开。
我大概明白了,江雪婷真正想报复的人,是这个被当她当成第三者的王乐怡,对冯舟是因爱生恨。
没想到她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挺狠的。
选择阴日阴时穿红衣上吊,就是为了化成厉鬼报复别人。
我向工厂里的人打听王乐怡这个人,他们都说已经都一两个月没来上班了。
几经波折,我终于找到了王乐怡的住处。
走到门口,我犹豫了一下,希望等下能看到活人,要是王乐怡也死了,就彻底完了。
今天方月初托词自己要准备东西,没有跟我一起来。
“有人么?”我试探地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屋内传来了声音:“谁啊?”
“王乐怡在家吗?”
“你是?”
我能够感觉到她正透过门上的猫眼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是来救你的,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谈谈吗?”
“……”
“听我说完,你或许就明白了。”
“……”
屋内没有回声,显然是把我当成骗子了,也不能怪她,但凡有个人这么跟我说,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