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通过多方打听才得知,这附近真有个黄泉邮局,而是我从来未听说过的地方。
因为到了爷爷那一代,家族产业已经没落了,资源和客户自然也就流失了,也有不少家族和势力兴起,兴衰更替乃世间常态。
我带着红绫到了这个被称为黄泉邮局的地方,店面很小,古色古香的橱柜里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
柜台前坐着个伙计,见我进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着头看报纸。
我走上前。
“劳烦送个东西。”
伙计这才抬眼看我:“我们这是古玩店,不送东西。”
我二话没说,将红绫放在台前。
见我拿出的东西非凡,伙计露出错愕的神情。
“你等下,我去叫老板。”
几分钟后,一个穿红着绿的青年从楼上下来,想来应该就是伙计口中的老板,但我看这张脸总感觉有些眼熟。
“你要寄东西?”
我点头并指了指桌子上的红绫。
“凶物,不寄。”
没等我开口说话,青年就回绝了我。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黄泉邮差也不例外,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坚决不送?”
“坚决不松。”青年再次摇头。
我只好收起红绫,朝门外走去。
“自己都不敢送的东西,别人怎么敢送?”青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嘲弄,说话的声音刚好让我能够听见。
我不禁犯嘀咕,听这语气他应该知道我是黄泉邮差。
拿着红绫连续找了几个邮差,得到的答复都如出一辙。
我有些丧气,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
等我回到纸扎店后,发现方月初跟着了魔似的,围着纸扎店一圈又一圈地走着。
“你转悠什么呢?”我上前打断了他。
“店里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你是不是太久没来了?”
方月初摇摇头:“有人在纸扎店做了手脚,你最近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倒是,最近店里来了些孤魂野鬼,是不是因为那块天宫血佩阴气太重了,你帮我驱驱邪。”
我也没太放在心上,现在血佩已经交给方月初,剩下的时间会慢慢恢复正常。
但方月初却眼神一凛:“恐怕不是,昨晚交给你红绫的女子,是厉鬼,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说罢,方月初埋头看向角落。
我这才注意到角落里好像沾到过血迹,已经凝固了。
我凑近闻了闻,一股很腥的味道。
虽然跟血佩里散发出来的腥味有几分相似,但是并没有血佩里的气味那么腥。
“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什么血了吧?”
方月初却问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确实有人在对付我,天宫血佩就是有人托人送来的。”
“对方杀心不小,要置你于死地啊。”方月初面色凝重。
我立马追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店外的四方都被涂上了血迹,如果我没猜错,这是蛇血,苗疆蛊术通常都会用到。”
“你说这是苗疆蛊术?”
这是我头一次听到苗疆蛊术。
“对,这苗疆蛊术,一旦施下,八方来魂,吸引厉鬼和冤魂,就算侥幸从中活下来,也会日渐消瘦,阳气散尽,最终难逃一死。”
“那怎么办?”我一时有些慌了神,准备去找那本藏天秘录。
“不必多此一举,我有个法子可破此举,或可一试。”
见方月初这么说,我并没有犹豫:“那好,我相信你。”
目前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就是方月初了,如果他也不能帮我,恐怕就没人能帮我了。
“苗疆蛊术需要一件物品作引,只要这件物品送到对方手上,八方来魂,四周的小鬼,厉鬼,野鬼都会朝他而来。”
我点头示意方月初继续说。
“苗疆蛊术的解法,我暂且不知,但是我可以找一位故人,她或许知道。”
我并不知方月初口中的故人是谁,眼下有我更为关心的事情,那就是方月初这一去要多久。
“大概多久能够解开蛊术?”
“短则三五天,长则半月不止。”方月初苦笑道。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我追问道:“有什么快一点的办法么?”
方月初摇摇头:“只能指望那位了。”
“好吧。”我不禁叹气:“红绫没有送出去,所有人都不接,说这是凶物。”
方月初皱眉:“那这红绫不能送,暂且放在店里吧,能拖一天是一天。”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黄泉邮差送的物件有七天之限,基本要在七天内送到,否则必会遭其反噬,只能期待七天之后方月初能带来好消息了。
临走前,方月初叮嘱我一定要小心行事,还说我爷爷之前留给了一样东西给我,非常宝贵,或许能帮我这次逢凶化吉。
我连忙问他是什么,他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找一个叫刘长贵的人。
地址上的位置是一个当铺,店面不大,柜台很高。
以前的当铺大多都是这种很高的柜台,其一是我不见你疾苦,你别求我慈悲。
其二是这柜台很高,来典当的人看不见柜台里的情况,也防贼人见财起意。
两旁的墙壁年久都沾了些霉菌,上面贴着几张红纸。
“古玩玉器周年为满,神枪戏衣一概不当。”
我正瞧着,上头传来了声音。
“哪位,是来典当物件的客人么?”
我这才回过神,立马说道:“我是来取贺延天存放这里的东西。”
“贺延天……贺师傅,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爷爷。”我如实回答道。
这时,掌柜忽然从旁边走了出来,惊讶地望着我。
“你是贺延天的孙子?”
“对,对,我是,我叫贺子午。”
我被掌柜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了,他明显有些激动。
“十年了,十年了,你终于来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十年了?”
掌柜如释重负地说道:“这样东西放在我这里十年了,我是白天担心,夜晚担心,终于可以把它交给你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禁好奇,什么东西这么大张旗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