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笙下班后就把两个小朋友接回家,这几天安聆音郁郁寡欢,他心知肚明是在和自己闹这脾气,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安聆音都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他处理问题一向冷静自酌,但是安聆音这样的态度,他莫名觉得心中难掩酸涩,每说一句话都如鲠在喉。
傅容笙并不在乎安聆音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只要她不用别人的过错去伤害自己,可以每天都扬着笑脸,即便与他横眉冷对,只要她开心,那就随她去了。
傅容笙长指落在房门的把手上,快速地按下一串密码,“叮咚”一声,门锁自动弹回,他修长的双腿在门外踱步,拉开房门,两个小朋友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地朝着客厅里跑去。
今天是周末的下午,难得惬意舒适,午后的阳光像是透明的锦缎一样洒落在庭院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上。
“妈妈,你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傅臻把安聆音从房间拉到庭院,特意抽出椅子示意她坐好,安聆音淡淡地笑着,温柔地看着古灵精怪的傅臻。
不一会儿,傅臻就在手中变出了一支玫瑰,递到安聆音的手里,“送给世界上最美的安小姐吧!”
他奶凶奶萌的声音响起,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撑得西装上的扣子崩的很紧,他装模作样地对着安聆音行了一个王子礼,逗得安聆音忍俊不禁。
“聆音阿姨,傅臻哥哥也太有意思了吧哈哈。”
一旁的果果逗得捂嘴偷乐,甜腻腻的嗓音听得安聆音心都柔软起来,她的脸蛋像是一块棉花糖,甜软如蜜。
安聆音坐在椅子上,她白皙的双手来回地磨蹉着,她看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围着她周围转,嘴角的笑意淡淡地,看不出是否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她笑着笑着,视线就变得有些恍惚了,孩子们的嬉笑声都化为云烟,在她的耳畔模糊不清,嗡嗡作响。
她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前方的不知道是某一处,好像透过那里,似乎会看到小小躺在床上的样子,会看到小小住在脏乱旅馆的样子
无论小小怎么样,那都极为可能是她的孩子,她现在的情绪也是极为复杂,她明知与小小之间感到的血缘纽带似乎并不强烈,但她依旧带着一种愧疚感去做这些。
只因为小小是她的女儿
傅容笙站在拐角处的是石柱旁,他双臂交叉,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柱子上,他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温馨的一幕,注视着安聆音的微表情,注视着她的情绪
他不说话,只是看到安聆音神情又转为落寞时,他原本眼中点点的,零碎的灯火遽然熄灭,最后又变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处处散发着冰冷地气息。
“聆音,你怎么了?”
安聆音背后传来的一道清冽的嗓音立时将她包围,她感受到身后笼罩的强大的寒意,她倏然转身,眼神空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小小呢?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我还是要去看小小。”
安聆音对着他频繁地摇头,情绪有些失控,她像是得了心病一样,被心中制造的强大罪恶感淹没。
她失态的举止直接吓得两个小朋友不敢说话,眼神怔愣地看着安聆音,手脚不听使唤地僵住了。
傅容笙用长臂环抱着她,将她扣在了怀中,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顺滑的秀发。
“聆音,我下班的时候有看过小小,她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
傅容笙放柔语气,很轻缓地抚慰着她,可怀中的女人挣扎地抬起抬头,眼神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畏惧又怀疑。
“不信?”,傅容笙挑眉,他伸出手轻轻地对着她细腻的脸蛋一掐,他坏笑着开口,“不信我给你看看照片。”
话音还未落定,傅容笙就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暗黑色的昂贵的手机,他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着,最后在第一张照片定格。
“你看,她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这是医生写给我的证明。”
傅容笙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安聆音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按奈不住好奇心,眼睛闪着零碎的流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内容。
看到这些,安聆音眉间的愁容才见舒展,心中那块无底大洞似乎被填实了一些,不至于让她像一开始那样成天悬着一颗心。
白氏集团。
白瑾熙最近一直在调查莫名出现的小小母女俩的关系,上次的dna报告也出来了,鉴定的结果和他预想中一样。
他青筋脉络交错的大手紧握着那张报告单,手上古银的戒指勾花十分的精美,看样子价值不菲,他眉头紧锁,眼眸紧盯着鉴定结果。
刚刚他就接到电话,称傅容笙来医院去看母女二人了。
对此件事,白家人虽说与之无关,但果果的命运却将不得不将其牵扯进去,白瑾熙手掌蜷缩成拳,逐渐发力时青筋暴起,他眼神阴鹜暗沉。
事实上,他觉得目前白家的大大小小所有事情都要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既然如此,索性他就将所有的路上的荆棘一并铲除,好让家人无后顾之忧。
白瑾熙将车子开到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从下手那边得知那个小姑娘的病房。
傅容笙将两人安排在最好的病房,白瑾熙走在病房区,站在蓝色的门外。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妇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脚步放慢地走到门口,她一开门便看到门外的一个样貌高大帅气的男人,手中拎着许多的礼袋冲着她颔首。
“您好。”
白瑾熙笑着对面前的妇女眨眼,他面容不似傅容笙那样刚毅,但却带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他的笑容依旧是同傅容笙一样,看似礼貌,实则疏离。
妇女侧过身子给示意白瑾熙进去座,白瑾熙拎着手中的昂贵礼袋一并放到病房的沙发上。
“大姐,我们上次见过的,我有找过你,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