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的肉身在神灵界,堪称第一,即使是最强大的妖帝也远不能并论,不过在天棺中,那股恐怖的力量面前,却宛似泡沫,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肉身就被拍成了滩血雾!
暗中的东西,似乎并没怎么用力,否则连他的所谓“不灭帝魂”也会倾刻消散!
照周陵轩所说,天棺中的东西应该是周家目前资格最老的那位老祖宗,半步天尊的恐怖老怪,即使他重伤沉睡,也不是陆玄能抗衡的。
陆玄肉身被毁,一阵惊悸,想借着奇快无比的速度,从天棺缝中冲出去。
但,他无往不利的速度,在那个老怪物的眼中,却慢得像蜗牛,对方等他快要冲出天棺之后,才突然出手。
一道古怪的法印如墙挡往去路,然后化出只枯骨似的鬼爪,五指如神勾,将陆玄的神魂拘住,就往无尽黑暗中拉去。
天棺之外,周擎苍、周人王和另外三大神王,紧张万分的看着,额头、手心都在冒汗,生怕出一点儿意外。
“这么久了,也没见天棺有什么动静,不知老祖宗是否成功吞噬神王胎?毕竟,这个神王胎可是由十七位帝脉神王之血融合而成,老祖重伤在身,我担心他会被强大的血脉之力所伤啊。”一位神王担忧的看着天棺说道。
周人王也看向周擎苍问道:“家主,我们要不要开棺查看下情况?”
“再等片刻吧。”
周擎苍话音刚落,天棺突然剧烈无比的抖动,棺盖砰!地一声被震飞,滚滚的尸气,被十数道“血河”冲散。
每一道血河皆爆发出来无与伦比的旺盛血气,一道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凝出,将另一道充满邪气的影子围住。
那些血河中的身影,全是周家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神王,曾名震天下,令万族震服,为了周家“大义”而选择牺牲自己,却英灵不灭,再度显现出来。
他们只剩一点英灵,连残魂都没有,没有任何意识,只凭着一股本能守护着陆玄,与那道通天魔影对峙。
十七道神王英灵爆发出来的恐怖血脉之力,不断灼烧着虚弱的魔魂,令它发出凄厉的嚎叫。
周擎苍看到父亲的惨状,又惊又怒,迅速冲了过去。
不过十七位神王的英灵何其强大,周擎苍虽被公认为目前神灵界至强神王之一,但却远不及这十七神王生前的风采,即使只剩一道残念,十七人合力也不是他能对抗的。
当周擎苍冲近时,感受到强烈敌意,十七神王的血脉之力连成一片,宛如血色的漩涡爆发,瞬间就把周擎苍震伤抛飞出去。
最后五大神王联手,才将庞大的血脉之力驱开,将之压回陆玄的体内。
将天棺重新盖上,周人王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陆玄,问道:“血脉之力太强大了,老祖本就重伤,很难将之炼化,该怎么办才发?”
“依我看,这些人阴魂不散,最主要是陆玄内心抗拒与老祖融合,他们都是一脉的人,心生感应本能的想维护那小畜生。若是陆玄心甘情愿与老祖融合,就不会如此了。”一位神王说出自己的见解。
“可是,这小畜生怎么可能自我牺牲?虽然轮回几世,我看他的个性一点儿也没变,当年叛族,不就是为了逃避融合吗?”wavv
周擎苍沉吟半响,冷冷一笑,“将他带去见那个贱人。当年我留下那贱人一命果然是对的。”
当陆玄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没有死,仿佛之前的像场梦境。
“这是哪里?”
映入眼帘是一个陈设简单却十分静雅的房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用竹子编织而成,连桌、椅也是。不知为什么,来到这里,陆玄感觉有种莫名温馨的感觉,同时心中酸酸的,堵得难受。
“你醒了!”
一把十分温柔和蔼的声音传来,只见名美丽无比的妇人,挑帘走进来,手里端着药,看见陆玄醒来,掩不住欣喜之色。
她虽然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过,美丽的眼眸中却已泛着泪光,笑中带泪。
“你是?”
陆玄看着这位十分美丽端庄的妇人,心中莫名的亲切感。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有伤在身,先调理好身子吧,这是我熬的草药,快趁热喝下。”妇人笑容有几分苦涩。
陆玄喝下药之后马上运功,肉身被毁容易重塑,但神魂受创一时难愈,接下来的几天他在妇人的照料下,伤势渐渐稳定下来。
妇人表面上对他十分客套,但一言一行间,充满着对他无声的关爱,就如同长辈父母。
陆玄问过对方的姓名,她却始终不愿意透露,但陆玄隐约猜到了她的身份。
这天,妇人带着他一块儿去扫墓,墓就在妇人住的竹院后方山腰上。
这里山明水秀,风景如画,到处栽种着紫竹和各种美丽的花儿,远处还有瀑布,阵阵水雾弥漫过来,如仙境般美不胜收。
带着个“陌生人”去给自己的亲人扫墓,十分的奇怪,但陆玄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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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我们这一脉祖祖辈辈沉眠的地方,每天我都要来这里看一回才安心,不然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妇人看着花园中十七座黄泥土坟,脸上带着几分落寞之色。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最后面最不起眼的一座坟头上,墓碑刻着“先夫周轩航之墓”。
谁能想到当年震慑万族的一代神王,死后只留下普普通通的一座黄土泥坟?
“原来周慕玄的父亲叫周轩航,可以给我讲讲他生平的事迹吗?”陆玄问道。
妇人先是一惊,然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一边给各个土坟重新摆上新的祭品,点上香烛,一边对陆玄说起自己丈夫周轩航的生平事迹。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回到竹院的时候,妇人让陆玄先回屋休息,自己还要忙些事情。
陆玄也没在意,不过直到第二天他一直没再见到她,心中焦急,到处寻找,最后在墓园发现她时,妇人已经白衣染血,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