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奎捏过铁钉,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他分明记得自己被带出武馆时是有搜身的,不由吃惊地对老吴道:“你从哪弄来的?”
“嘿嘿,我含嘴里的,本来准备用来开手铐的,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老吴得意地说道。
吴奎松了口气。
“其实相比这枚钉子,我们更惊讶的是你竟能想到办法。”吴媛怕哥哥说什么打击人的话,赶紧说道。
老吴在众人印象中一直走猥琐流的路线,有事没事就狂拍掌门的马屁,虽然不至于让大家瞧不起,但也被认定为是遇事定会选择明哲保身的聪明人。
不料,老吴竟对王实仙的溜须拍马,早已从虚情假意上升到盲目崇拜的地步了,只觉得他以前的人生简单就是喂了狗,白活了!直到入了全真,生活才是他自己的,要是早四十年遇到掌门,说不定已是一代大侠了!
“那是自然!掌门曾教导我们遇事要胆大心细,有备而无……坏处!”
“智者千啥,必有一死!而我一想,必能成功!”得到肯定的老吴激动了起来。
吴奎有些傻眼,就算他从小学习不好,但也知道这几句朗朗上口的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吴媛,甚至是在自怨自艾的张小朵都不禁莞尔。
“我来试试。”梁若思悄然站了起来,飘身掠至时,铁钉已落入她的手中。
梁若思示意吴媛接过尚在她怀里酣睡的小王弛。
吴媛紧咬下唇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求肯之色,她自然明白梁若思想要干什么,可真要如此做了,就算侥幸成功,华夏再大,恐怕也无他们的容身之处!
最重要的是,军方好像只是要收回东余山的地产,同时希望他们能配合着交代些情况,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相信国家会最终搞清楚一切,还他们一个清白!并且王实仙一向循规蹈矩,经常在他们耳边唠叨要他们遵纪守法,如果他在的话,也定不会允许他们乱为的!
梁若思冷笑,眼前这天真的小丫头,看来对如今的处境还抱有天真的幻想!浑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困境是华夏国高层政治斗争的产物!因为之前一系列与军方的合作,加上谷诗的缘故,全真派早已被划入谷元峰的政治势力,随着谷元峰的失势,他的政治对手肯定会他与他的追随者穷追猛打,就算是王实仙在,也改变不了全真派在华夏国已无立足之地的局面!
不过这也不是说吴媛不聪明,只是因为她之前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思考问题的角度还停留在小市民谨小慎微过日子的层面,那日谷诗匆忙告别她返回平北城,梁若思就有了思想准备,只是她没有料到会这么快!仅仅是当日下午,山下的驻军就围了上来,带着这么多孩子,投鼠忌器之下,梁若思只能放弃了抵抗。
“你不会真的要用这个打洞吧?”吴奎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幽默感都快用光了,试图转移梁若思的注意力。
“我对坐牢不感兴趣。”梁若思冷冷地说道,像下午军方向他们问话时所提到的关于土地内幕交易、全真派没有相关教学资质等问题,确实不是什么很严重的罪名,军方也只是以问话了解情况的名义把他们强行留了下来。可惜这仅是表面上给外人看的措辞,真正利益输送、用军方资源培植私人力量等要害罪名,有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安在谷元峰的头上,而他们作为实施这些计划的具体操作方,怎么可能会安然无事?总要找几个当黑锅压在谷元峰身上。
“我说的,你们理解了吗?”
“呜……!”张晓朵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
吴媛毕竟是经历过很多磨难,揽住张晓朵的肩膀不停轻声安慰着,当初她刚走出大学校园,不小心踏进鳄鱼帮设下的陷阱,被四个大汉围住的时候,就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有聪明的头脑和法律就能解决的,这也是她后来无比渴望能修炼的原因。
“谷元峰是谁?”老吴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是他把我们关在这的吗?等掌门回来,肯定会扇他几口黑锅,帮我们出气的!”
“就算逃出去,可我们怎么离开华夏国,又能去哪里?”就当老吴是在强行搞笑的吧,可吴奎实在笑不出来,轻咳一声问道。
“去星条国!”梁若思心中对失联的王实仙说了声对不起,继续沉声说道:“不瞒大家,我之前是星条国情报局的一名特工,也曾与星条国在华夏国的……嗯……相关工作人员打过交道,他们会帮我们的!”
“哦……,原来你是个……。”老吴虽然不怕梁若思,但还是被她眼中的冰寒给吓住了,不由将剩下两个难听的字咽进肚子里。
“还是等掌门回来再说吧。”吴媛建议道:“这么重大的事情,我们就这么擅自决定了,他会发火的!”
吴媛对王实仙生气的样子,始终记忆犹新。
“明天!就是明天!他们就会将全真派的那些小弟子从这里送走,或是各地福利院,当然也有可能是其它你们想不到地方,毕竟他们都是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梁若思冷笑道:“你们确定要等?要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吴奎的呼吸粗重了起来。
“并且说句不好听的……。”梁若思幽幽地扫了大家一眼,道:“王掌门什么时候回来,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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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立马不干了,愤怒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掌门英明神武!肯定是在赶回来的路上!”
“老吴,你别光顾着激动,你们这些人才是全真派的根基,才是王掌门的心血所在。”
“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我不是逼大家,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就带着弛儿一人离开,这样也会轻松点。”梁若思无奈地说道:“要不是当初答应了你们掌门,要帮他守住家业,我早就杀出去了。”
吴奎口干舌燥,头上却渗出汗水,与妹妹眼神交流了一番,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