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出头,米花町。
一幢高层公寓下,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公寓前的停车场内,然后舒允文、冢本数美等人一起下了车。
白鸟任三郎锁好了车,伸手一指跟前的公寓道:“允文大人,这就是蒲川家所在的公寓……”
“嗯,这幢公寓看上去挺不错的嘛!”舒允文随口说着,然后直接开了【阴阳眼】,抬头在大楼上一扫,开口道,“蒲川家是住在最上面那几层吧?”
“没错,您怎么知道?”白鸟任三郎有些惊讶。
舒允文则看着大楼接近顶楼的某层散逸出的阴气、鬼气,开口解释道:“他们家的阴气太重了,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原、原来如此……”白鸟任三郎点了点头,紧接着说道,“允文大人,蒲川家就在大楼的二十一楼,2102号房间,我们这就进去吧。”
“好的。”
舒允文应了一声,跟在白鸟任三郎的身后,向着大楼内走去,同时脑中下令,让成实、明美飞到2102号房间探查。
没过多久,成实的声音直接传入舒允文脑中:“允文大人,这里房间里有一个小孩儿的魂体,看样子就是那个被杀害的蒲川一介,而且……他的手里很强,现在已经成恶灵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凶灵!”
“什么?那个小孩儿的灵魂还在房间里面?而且都快变成凶灵了?”舒允文闻言一愣,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话说,蒲川一介的死亡时间是在上周五九点到十点之间,时间勉强算是七天,它居然已经快变成了凶灵……
看样子,那个神秘人物使用的邪法,应该是非常歹毒的那一种,很有可能是直接奔着制造凶灵去的!
还有,普通制造怨鬼的邪法,在杀掉目标以后,施术者一般会取了魂魄离开才是,这个小男孩儿的魂体,为什么还会留在家中?
舒允文思索着,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家族传承中记载的一项邪法,微微眯了眯眼
这次的施术者,难道用的会是那道邪法?
那道邪法堪称最顶尖的制造“怨鬼”的邪法之一,只要没人打断,七日一过定然可以成为凶灵……可是那道邪法的施术方法不是早就已经失传了吗?
舒允文正琢磨着,冢本数美等人发现舒允文停了下来,顿时也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舒允文:“允文君,怎么了吗?”
“嗯……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而已。”舒允文闻言回过神来,轻声说道,“……真是没想到,蒲川一介的魂体,居然还留在房间里面,已经快变成凶灵了……”
舒允文话落,冢本数美、君岛加奈他们都是“啊”的一声,紧接着白鸟警官想到了蒲川一介的父母,开口问道:“允文大人,小男孩儿的母亲说她曾经在半夜看到过她儿子的灵魂……这么说来,她看到的真的是……”
“应该是吧!”舒允文点了点头。
君岛加奈则担心地问道:“老师,您之前说过,恶灵、凶灵都是可以伤人的,那个小男孩儿的父母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是挺危险的。不过你们放心,如果我的推测没错的话,在蒲川一介死亡满七天前,他的父母虽然会受一些影响,但安全上没问题……”舒允文说着话,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扭头看向白鸟任三郎道,“白鸟警官,我们继续上楼吧。”
“好的,允文大人。”
白鸟连忙点了点头,领着舒允文等人走进了大楼,进入了电梯,按下了21层的按钮。
没过多久,伴随着“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打开,舒允文等人一起走出了电梯,白鸟继续在前方带路,很快走到了2102号门前。
房门前,舒允文开着【阴阳眼】,仔细打量着四周,白鸟任三郎抬手按下了门口的对讲器,几秒钟后,一道疲惫的男人声音响起:“你好,请问是哪位?”
“蒲川先生您好,我是警视厅的白鸟任三郎……”
白鸟警官话没说完,对讲器中的男人声音忽然高昂了起来:“是白鸟警官吗?请问、请问是不是抓到凶手了?”
“呃……还没有。”白鸟任三郎歉意地回答,“我今天登门拜访,是因为还有一些案情想要请教一下两位……”
“是、是吗?”对讲器中的男人又没了精神,“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开门……”
“好的。”白鸟任三郎应了一声,对讲器中没了声音,十几秒钟后,伴随着“嘎吱”一声轻响,一个头发脏乱、眼袋厚重、满脸胡渣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感觉仿佛没了魂魄似的:“白鸟警官您好,一介的事情,劳您费心了……”
蒲川说着话,表情木然地扭头看向舒允文等人:“这几位是……您的下属吗?”
“呃……不是的,这几位是我的朋友,是我请来协助调查这起案子的。”
白鸟任三郎解释了一句,舒允文也轻咳一声,自我介绍道:“蒲川先生您好,我叫舒允文,是一个除灵师,我旁边是我的女朋友冢本数美和弟子君岛加奈……”
“除、除灵师吗?”蒲川愣了一下,也没有多想,直接回礼道,“我叫蒲川一郎,是这家的主人,诸位请进吧。”
蒲川一郎说着话,让开了门口。
众人道谢一声后,一起走向屋内,刚一走到客厅,便看到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双眼瞪得老大,死死地盯着客厅正中间的吊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老婆!美幸!白鸟警官来了!”蒲川一郎喊了女人两声,不过那个女人却动也没动,蒲川一郎看向舒允文等人,神情麻木的解释道,“大前天晚上,我老婆说她在这里看到了一介的灵魂,然后这三天基本上都在这里守着,一直都没合过眼……我觉得,她肯定是太想一介,所以看花眼了……”
“看花眼?那可不一定。”听着蒲川一郎的话,舒允文眉头轻皱,抬头看着吊灯上不断挣扎的小男孩的灵魂:
“……你老婆没看错,他,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