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千映惊讶地看着她:“怎么想去找我哥了?”
顿了顿,他又长长的“哦”了一声,撇了撇嘴,有些不舒爽地瞅了她一眼:“你是想看唐谨然吧。”
“哪有!”颜凉瞪大了眼,“我可没想去看他!”
她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想要看到唐谨然,不然早在景千映说唐谨然也在十八楼的杀青宴的时候,她就屁颠屁颠地跑下楼去了。
脑海中那道“我相信你,颜凉”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回响着。
颜凉瞬间没了胃口,放下叉子,抿着唇,低声嘟哝了句:“鬼才想去看他,那个大骗子。”
“什么大骗子?”景千映好奇地眨着眼。
“没有。”颜凉看了看他盘子里的东西,已经被他搞定了一大半,吃得倒是挺快的,“吃完我们就去找你哥吧。”
景千映吃食物的动作一停,用十分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颜凉,你不会是……喜欢我哥了吧?”
“你想什么呢!”颜凉庆幸自己没有在喝果汁,不然准会用果汁喷他一脸。
“那你干嘛要急着去找我哥啊?你又说不是想看唐谨然。”他郁闷地说着。
要是颜凉喜欢上他哥哥了……那他岂不是……很惨!
“我是想去看黎蓝啦!”颜凉只能说了实话。
他们在徐尽欢那家发型屋遇到了黎蓝,当时没能看到黎蓝,她想看看黎蓝打扮成什么模样来参加杀青宴。
“啊?为什么想看黎蓝?”景千映的眼神更加的难以言喻了。
颜凉翻了个大白眼,就差动手敲他脑袋一下了:“你能不能别想歪了?我就只是单纯、非常单纯的想看她一眼!”
景千映沉默了一会,“行吧,那吃完这些我们就下去。”
总算是搞定了这个问题,颜凉心有点累,她继续解决着自己盘子里的甜点,一边催促着他:“你吃快点,还有,不许再给我了,我吃不下。”
“知道啦。”景千映埋头努力吃,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酒店十八楼是一间间包厢房,房间比一般的餐厅还有大得多,足够放三四张餐桌,容纳几十个人。
导演这次算是下重本了,来这么好的酒店请客,让许多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
包厢房里摆了四桌,三桌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跟一些演员的助理,另外一桌,则是演员跟导演编剧们。
此时已经进餐了有一些时间,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座位是导演安排的,男主角、女主角、男配角这样依次排着坐过去,唐谨然的左手边是导演,右手边便是黎蓝。
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深眸没有一点波动,静静地看着其他人在寒暄敬酒。
程净坐在另外一桌,时不时抬头望向唐谨然那边。
大多数人的酒杯都是满又空,空了又满,唐谨然面前的酒杯却还剩下三分之一,有人敬酒便喝一口意思意思。
圈内的人都知道他待人冷淡,酒不爱喝烟不爱抽,但几乎没有跟人起过冲突,只是性格有些奇怪,导演没有说他什么,其余的人更是不敢灌他酒喝。
唐谨然吃得不多,也是意思意思地吃几口,他还是比较喜欢回家吃,可能文嫂的厨艺正合他的口味。
黎蓝就坐在他的旁边,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
思忖了一下,她抬起高脚杯,在他的眼前轻轻晃悠了几下,声音娇柔,让听的人觉得骨头都软了:“谨然,今晚我还没跟你敬酒呢,好歹也合作了两部作品,我敬的酒,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不喝吧?”
深眸微转,唐谨然看了她一眼,眸中依然是淡漠的疏远。
他端起杯子,不说话,朝她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连碰杯都懒,喝了一口。
黎蓝唇边的笑容僵了僵,等她反应过来时,唐谨然已经喝完那一口酒,将杯子放回桌上了。
“谨然,你的性子倒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她轻笑了一声,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正要跟他再说些什么,就看到他突然起身,跟大家说了一句“失陪一下”,便离开包厢。
黎蓝的目光一直凝在他的身上,直到门开了又关上,她也赶紧起身,跟着离开。
十八楼的客人不算多,特别是在这种时间点,基本都待在包厢里吃饭,走廊很安静,来回走动的只剩下服务员。
唐谨然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其实包厢里也有洗手间,只是他待在里头感觉有些闷,顺便出来透透气而已。
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接着又慢条斯理地抽了纸巾擦去手上的水渍,唐谨然缓步走出洗手间。
“谨然。”
一道女音将他叫住。
唐谨然的脚步略停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发出轻轻的声响。
黎蓝快步跟在他的身后,语气中有着一丝不甘心:“谨然,你就一定要这么冷漠的对待我吗?”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唐谨然侧过头,瞥了她一眼,有些嘲讽地说道:“,你好像混一起了。”
戏里他跟她是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男主角跟女主角,戏外他跟她只是共事过的同事,如此而已,连朋友的边边都搭不上。
“谨然,如果你是因为颜凉被宁昉夕打了一巴掌而记恨我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黎蓝有些急,声音颤抖着,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唐谨然的眉头轻轻拧了一下,目光微冷,扫了扫她。
见他不再只是面无表情了,黎蓝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打动了他,双眸含泪,可怜楚楚地看着他:“谨然,我当时已经喊替身的演员来了,只是颜凉她似乎……很喜欢当我的替身,我才让她去替身的……不,我也有错,我没有跟她说清楚,这是一场打戏,她或许以为,只是像上次的吻替那个。”
说到最后,黎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眸中的泪摇摇欲坠。
她的这个“解释”,有意无意的把颜凉描述成一个心机厚重性格刁蛮的人,而她,则是无辜又心软的受害者。
唐谨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深眸中,浮起一丝嗤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