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的胤禛回到房中,却见李金桂趴在梳妆台上一动不动。
正值料峭寒春,虽房内有地龙和炭盆,但仍带着一丝丝寒意。
他径直走到她身边,却见她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白色膏状物。
“唔爷~”
胤禛取过温热的帕子,仔细替她擦拭脸上的珍珠粉末。
“好气,敷了这么久的珍珠粉,好像也就白皙了一丢丢。”
“明日爷命应嬷嬷给你准备牛乳洁面,宫里的人都喜欢用牛乳保养肌肤。”
府里本就养着几只乳牛,她就算要牛乳沐浴也不为过。
“歇吧~”
这几日她忙着登台的事情,几乎是早出晚归,胤禛白天要上朝,还要到户部处理公务,有多久没碰过她了?
他俯身将睡眼惺忪的女人抱在怀中,却见她羞赧一笑。
“爷,我来葵水了~”
“哦。”
胤禛俯身在她腮边啄一口,乖乖的将她放在松软的锦被上。
“肚子疼?”
瞧着她微微蹙眉,胤禛将二人裹进暖和的被窝里,他将内力注于掌心,抚在她的腹部。
“嗯~”
困意袭来,李金桂在四爷怀里拱了拱,寻了一处舒服的位置,沉沉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有人在帮她换月事带。
这月事带虽用的都是顶好的棉花,但开头那几日仍是要起夜。
“睡吧,爷来~”
胤禛抬眸,温声说着,然后继续蹑手蹑脚的伺候她。
她体质不好,头两三日总会腹痛如绞,他都知道。
准备起身的李金桂被四爷按回被子里,她鼻子有些微微泛酸。如今她已经不复年少时的模样。
而他亦是从青涩的少年蜕变为人父,为人夫,但四爷对她的爱却有增无减。
“在想什么?”
胤禛回到她枕边,抱着她的腰缱绻问道。
“在想你,胤禛。”
她转身钻进四爷的怀中,调皮的蹭着他的耳朵。
“等过了清明祭,爷要去趟广州府和琼州府。”
“戴先生清明后告假至重阳,我们一家子去琼州府逛逛。爷在琼州府有一处岛屿。”
“真的~”
李金桂兴奋的戳手,都说琼州府风景秀丽,与北方甚至江南的景致都大不相同,她很早就想去瞧瞧了。
“爷教我凫水可好,还有还有,我想瞧鲸落!”
都说人间至美,不过鲸落,她曾经在海宁府的出海口处见过鲸鱼的骨架,比她的胳膊还粗。
难以想象看到活的鲸鱼该有多壮观。
“还有琼州府的海产,比脸还大的螃蟹,还有面盆大的龙虾。”
“馋猫~”
胤禛满眼宠溺,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他不喜欢南方的湿热,但看着金桂憧憬的眼神,他亦是有些期待此次琼州之行。
“爷,总说鲸落鲸落,到底何为鲸落?”
“鲸落是鲸鱼临死前,缓缓沉入海底那一瞬,它们如山般的尸首能供养身周的生灵长达百年,是为鲸落。那是鲸鱼馈赠给大海的最后一丝温柔。”
“爷不喜欢~”
他总觉得鲸落太过于悲情,他是男人,不喜欢这种悲情哀婉的死法。
怀中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胤禛顿时哑然失笑。
“小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