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那些风言风语他亦有所耳闻,若是这个时候他再去传热水沐浴,定又要惹人遐想。
胤禛寒着脸,动作极是不自然的缓缓挪到屏风后边。
四爷大半夜不睡觉要干嘛?
很快他从屏风后走出来,竟是从头到脚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李金桂极是狗腿的走进屏风后,要替他收拾换下来的脏衣衫。
当指尖触到他换下来的亵裤之时,她的脸颊泛红。
“若是再发出任何声响,杀无赦。”
不知为何,许是这少年的眼睛与她有几分相似的缘故,有他守夜,胤禛连日来失眠的毛病竟是缓和些许。
李金桂很忙,真的很忙,白天要操练,要与戴梓研究火器改进,到饭点又要准备四爷的膳食,晚上还不能好好的睡到天亮。
每隔一日,她都要到四爷的营帐内守夜,为避免上回那件乌龙发生,她准备了一支绣花针藏在手心里,若是觉得困顿,就用针尖扎自个的指尖。
这日又是通宵达旦在贝勒爷营帐内守夜,待四爷神清气爽的离开之后,她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边走边打瞌睡。
回到营帐内却发现蓝齐儿竟是还在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蓝齐儿!大清的花木兰?就是整日在床上睡懒觉的吗?”
她将蓝齐儿的被子一把掀开,她整日里除了和那些士兵们斗蛐蛐比武,就是睡懒觉。
“在这种军队里能翻出什么浪花,下个月咱就找个由头回漠南!我带你去草原上吃正宗的烤全羊,喝马奶酒。”
“火器营就是团扶不上去的烂泥,你让我如何发愤图强?”
“起来,我给你瞧一样东西!”
李金桂将蓝齐儿的衣衫扔到她怀中,逼着她迅速穿戴整齐。
“师父,今日咱就试试那二十八响的火铳。”
戴梓年长她许多,火器钻研的造诣极高,她索性拜他为师,师徒二人闲暇之时都泡在火器营里钻研新式火器。
三人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坳处,她端着新研制的火铳,而戴梓则拿着半人高的盾牌。
“蓝齐儿,百步之外,你可用任何手段,包括轻功内力,用弓箭刀剑,若是你能在两个时辰内从百步之外将我与戴师父制服,今后你说了算!”
“若是你输了,那么你就在一个月内将火器营这一百零五号士兵扶上墙,以你的能力与身手,将他们训练灵活迎战的尖兵不是难事!”
“笑话,我会输?对付你们不需要两个时辰,一盏茶的功夫绰绰有余。”
说实话,要降服这两个没有内力的弱鸡,她就算随便拿一把刀不用内力,都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吹牛的本事谁不会!今日就让你好好瞧瞧这火铳的厉害!”
李金桂端着那新式火铳,而戴梓则举着盾牌替李金桂打掩护。
那盾牌也极为不同,在盾牌中心处挖出放置火铳的口子,还有观察敌情的方形窗口。
从蓝齐儿的角度看,李金桂与戴梓二人像缩头乌龟一样完全藏身在那盾牌之后,连片衣袖都没瞧见。
“开始吧!”
蓝齐儿随手抄起兵器架子上的一柄黄杨木弓箭,一个箭步朝着那乌龟壳冲过去。
“砰砰砰砰!”
哇靠,耳畔仿佛炸雷般刺耳,这还是在李金桂刻意保留实力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