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进府这些日子,她深知四爷的秉性,他虽看着冷情,但却极为厌恶她往他身边安插眼线。
这偌大的贝勒府,她虽是嫡福晋,名义上的女主人,但总感觉掌间握着的是流沙,她越用力,那种无力的感觉就越明显。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真的很糟糕!从小到大,她从未感觉如此挫败过。
行至南熏小筑,才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宋格格鬼哭狼嚎的声音。
乌拉那拉素娴鄙夷的蹙眉,取下帕子捂着口鼻,这院里总有一股庸俗的脂粉气,让她闻着想吐。
“宋格格如何?”
“回福晋,格格羊水破了,如今刚饮下参汤提神,就等胎动发作!”
应嬷嬷毕恭毕敬的站在乌拉那拉素娴面前回话。
她是听雪堂里的管事嬷嬷,自然要客客气气的对待。
“那就有劳嬷嬷,里头需要些什么东西嬷嬷尽管开口便是。”
“福晋,爷让您帮着宋格格刨喜坑。吉位已选好了!”
“嬷嬷去产房坐镇,定要让她们母子平安,告诉宋格格,若能生下长子,贝勒爷与本福晋定不会亏待她!”
乌拉那拉素娴转身之际,却幽幽地走到产房门口。
“妹妹,爷虽人在壹心斋守着李侧福晋的孩子,但爷并非不关心你们娘儿俩的安危,妹妹该放宽心平安生下孩子才是!”
她这句看似宽慰的话却着实恶毒,若此时宋格格真的在临产的关键时刻,怕是会因为这句话引起情绪的起伏。
这对生产极其不利,即使宋格格能平安诞下孩子,那么她对壹心斋的侧福晋也会因此埋下隔阂怨念。
应嬷嬷见惯这些后宅的尔虞我诈,但仍是免不了暗自心惊,这嫡福晋佛口蛇心,难怪爷不喜欢她。
乌拉那拉素娴来到挖好的喜坑前,此时那喜坑内金银红绸那些个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
“你们下去候着!”
丫鬟仆妇们皆是垂首离开,乌拉那拉素娴把玩着手中的木筷子。
一声极轻的木头断裂声响起,却见那木筷子已是隐约可见一道裂隙。
她又取下彩星耳朵上的一只坠子,这喜坑内最忌讳放女子用过的东西。
若是生个格格还好,若生的是个小阿哥,那今后定会是在脂粉堆美人窟里厮混的纨绔废物。
她将那单个的坠子塞进喜坑底部,又用泥土掩好,反正府里的丫鬟佩戴的首饰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算是查也查不到她的头上,她不解气的将喜坑边的泥土踹进坑里。
“一定要生个赔钱货!长生天保佑!”
……
而此时的壹心斋内,李金桂正痛苦的抓着红绫站着生产。
她怀着双胎,为免意外,站着生产是最佳的选择。
“可还安好?”
四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怎么来了?
这产房乃污秽之地,男人进来那是会倒霉的。
“爷!男人不能进产房!快出去!”
却见四爷径直走到她面前,用手托着她的腰。
“又不是第一回,你安心生孩子,爷陪你们!”
“侧福晋!孩子的头马上要出来了!您快呼气!呼气!”
身下疼痛难忍,她匆忙深呼一口气,在陈嬷嬷的帮助下缓缓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