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这是李金桂以侧福晋的身份第一次参加贝勒府举行的家宴。
她与乌拉那拉素娴一左一右坐在四爷身边,而同样“有孕”的宋格格则挨着李金桂身边坐下。
这顿年夜饭吃的冷冷清清,一点儿都没有过年的气氛。
乌拉那拉素娴与宋格格等人好像对这种古怪的气氛习以为常。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喝汤以及咀嚼食物不能发出任何不雅的声音,甚至因为她将一块酥造肉嚼出一点声响都被乌拉那拉素娴轻咳提醒。
外头下着鹅毛大雪,而屋里安静的没人说话,积雪压断树枝的簌簌声都比厅内的动静热闹,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临近尾声的时候,嫡福晋乌拉那拉素娴才领着大家说些新年祝词的吉祥话。
最后四爷与嫡福晋给各院送了新年礼物,无非是绫罗绸缎,首饰头面这些。
最先离席的自然是一家之主。此时花厅内只剩下后宅的女人们。
“爷素来寡言少语,想来诸位妹妹平日伺候爷应该已经习以为常。”
哦?李金桂微微诧异,难道她平日伺候的假正经男人是假的四爷?
今儿个四爷点的是宋格格的南熏小筑,于是剩下几人也就识趣的跪安离开。
不出预料,李金桂前脚刚踏入壹心斋,四爷后脚就从密道赶来。
他将她的手牵起,旋即一串珠子便落在她手腕上。
“潭柘寺主持行藏亲自开光的佛珠,又有一百零八位高僧诵经祈福,戴着保平安。”
这佛珠手串与他手里常把玩的那串佛珠取自同一块紫檀木。且颗颗珠子上都刻着万字佛印。那是他亲手所刻。
“这是爷的礼物!”
李金桂将放在衣橱里新做的衣帽鞋袜与香囊汗巾取出来。
“在壹心斋穿就好…”
她还记得当初乌拉那拉素娴当着她的面,将所有她亲手为四爷做的东西都弃之敝履。
“姐姐莫不是还记挂着关雎轩将爷的旧衣裳都扔了的事?”
人精似的苏培盛从李金桂只言片语中抽丝剥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小苏子!拿着你的新春红包出去歇着!”
她将一封鼓囊囊的红包塞进苏培盛的手里,又将呈满红包的托盘递给陈嬷嬷。
“这些红包壹心斋人人有份,烦请陈嬷嬷拿下去分派。”
陈嬷嬷与苏培盛分别伺候二人梳洗宽衣,此时李金桂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一头青丝。
手中的桃木梳被身后的四爷夺过,他动作极是轻柔和缓的梳理着她头上每一寸青丝。
“明日初一,爷带你去红螺寺进香。”
“妾身明日要赴公主的邀约,推脱过好几回,盛情难却。”
“要不改成后日可…”
想起来后日是大年初二,是女婿陪着媳妇回娘家的日子。
而四爷自然要陪着嫡福晋乌拉那拉素娴回娘家。
还有明日,明日是初一,四爷说过,他没有碰过后宅别的女人,但他又是如何让那些女人相信自己被“宠幸”?
“年初三以后都行!”
“安置吧…”
胤禛将她打横抱起,如今她怀着他的子嗣,自然不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