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妾身有些乏了,我们早些回去可好?”
她忍着脸上的刺痛挤出一丝笑意拽了拽四爷的衣袖。
胤禛转身看到她眼中氤氲的水汽,说到底她今日遭受的屈辱都是他带来的。
是他不够强大,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光明正大站在万人中央。
“爷~”
听出她语气中带着祈求,胤禛压下眸中的滔天怒意,牵起李金桂的手转身离开。
“爷,等等妾身~”
乌拉那拉素娴委屈不已的柔声说道,她朝着蓝齐儿福了福身子,又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的点点泪光,这才带着落寞孤寂的身影离开。
“四弟妹,对付这种贱皮子就该下狠手,让她知道疼,她才会乖乖的不敢兴风作浪!”
蓝齐儿把玩着手上带着血迹的护甲,幽幽说道
车厢内,四爷坐在上首,而李金桂和乌拉那拉素娴分坐在两侧。
“爷~是妾身的错,妾身没照顾好妹妹,妾身该死~”
但闭目养神的四爷却眼皮子都未抬起半分。
一时之间车厢内的温度甚至比方才在御花园内还寒冷。
李金桂不敢动,只能捂着腮帮子垂下脑袋。
这脸上的皮外伤还能忍受,但手臂处被蓝齐儿的护甲戳出的两个血窟窿却是钻心剧痛。
幸亏衣衫穿得多,否则怕是手臂都会被戳穿。
也幸亏衣衫穿得多,否则定被他发现她手臂受伤,那又是雷霆之怒。
车厢内诡异的安静,李金桂冻得直哆嗦,也不知过去多久,迷迷糊糊间,外头有人在唤她。
“侧福晋,回府了~奴婢扶您下马车,福晋已命人去请李府医到壹心斋候着了!”
她揉了揉眉心,此时车厢内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四爷和乌拉那拉氏早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马车。
樱桃下意识的扶着她的手臂,却听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扶右手!”
“呀!主子您手臂上好多血!”
银狐大氅上已是血迹斑斑,方才在马车上,她刻意斜倚着车厢,将受伤的一侧贴近车厢内壁。就怕被他瞧见。
“嘘!不碍事,不要大惊小怪!”
“走快些!”
她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但才刚踏入院中,就被人打横抱起,径直朝着房内略去。
“李昇!快替她疗伤!”
该死,她的手臂竟也受了伤!他竟是没有发现!
被四爷怒吼点名的李府医连滚带爬的端着药箱子冲进房内,一个没站稳,噗通的双膝跪在四爷面前。
有身孕的女子自然要用温和的药物止血,她脸上的红肿还不打紧,此时四爷正亲自拿温热的熟鸡蛋替她搓揉化瘀。
但手臂却伤的不轻,血水合着衣衫竟是与伤口黏连在一块,若是强行剥离,那伤口定又要血流不止。
“没事,我能忍着,拿块温热的毛巾先敷一敷,速度快些不碍事~”
胤禛看着李昇撕扯布料的手都在颤抖,又看着她脸色苍白故作坚强,却忍不住疼的蹙眉,顿时一股无名火涌起。
李府医真的很冤枉,四爷的眼神太可怕,他总感觉自个被四爷犀利的眼神凌迟千千万万遍。没吓尿裤子已经是向天借了胆儿了!
“笨手笨脚,要你何用!爷来!”
但他很快发现,当他的手碰上那与血块粘连的布料之时,不止手抖的厉害,连心底都颤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