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与太子殿下奉旨前往江南巡查盐务,刻不容缓,今夜就必须启程,爷命奴才回来通知姐姐一声,好好呆在宫里等他回来。”
“我也可以和爷一道前去,路上有个照料。”
“爷果真料事如神,竟是猜到姐姐会要求随行,咳咳咳。”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学着四阿哥的神态举止,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爷说:若是金桂闹着要随行,就告诉她,再胡闹就床刑伺候,爷去办差事,带个女人去成何体统。”
“淬!我只是说笑罢了,我才不去呢!”
她捂着臊红的脸气的直跺脚,苏培盛嘿嘿的傻笑两声。
“奴才还要去准备爷的行装,就不打扰姐姐歇息~”
“小苏子,等等,我帮你一起收拾,你粗手粗脚的可别拉下什么东西!”
待苏培盛火急火燎的带着行装赶往毓庆宫之后,李金桂撒腿就往西华门角楼处狂奔。
宫门落锁之后,唯一能出入紫禁城的只有西华门,她只说不让跟着随行,但却没说不让送别,悄悄的目送总不违规矩。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角楼之上,此时毓庆宫的车驾也已经抵达西华门处。
更深露重,却见四阿哥披着玄色斗篷,策马跟在太子车撵旁。
似有所感,心微动间,胤禛转头看向角楼处,一束略显孤寂的黯淡光芒扑朔摇曳。
“苏培盛!”
他勒紧缰绳,俯身对苏培盛低声说着些什么,却见苏培盛瞧了瞧角楼处的亮光,一溜烟朝着角楼处寻来。
糟糕,被发现了!她匆忙将手里的灯笼吹熄,但仍是被苏培盛这小子逮个正着。
“金桂姐姐,爷让您快些回去歇息。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哼~”
她郁闷的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提着灯笼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角楼。
没想到四阿哥这次办差竟一月有余都未归,中间他也差人送来报平安的书信。
信中提及的内容言简意赅,左不过就是报喜不报忧。
她刻意将每日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尽量不让自己有空余的时间胡思乱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不是戏言。
自从其余几人知道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后,就渐渐开始疏远她。
更有甚者,甚至有人开始在暗中做些小动作来整她,她不想惹是生非,但也不是好欺负的软柿子。
这日晌午,从无逸斋学医回来之后,她将药箱放在梳妆台上。
不对!她凝眉看着梳妆镜前的妆奁匣子,早上出门的时候,这妆奁匣子上的桃木梳明明放在右侧。
但现在她的桃木梳却放在了梳妆桌上,作为四阿哥的管事宫女,她被单独分派了一处房间,所以旁人根本不能随意出入她的房间,究竟是谁?
她焦急打开妆奁匣子,里边的胭脂水粉盒子都被打开,一滴滴乌黑浓稠的墨汁滴在脂粉上。
而她的朱钗耳环那些首饰,也被砸的稀烂。
她端着妆奁匣子走到前厅,此时正是吃午膳的时辰,偏殿的宫女和太监都齐聚。
“谁进过我房间?”
“呦,金桂姐姐怎么忽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大伙都是伺候爷的奴才,为何你的房间就不准人进?”
“今儿一大早,苏嬷嬷就指挥着大伙儿收拾打扫,不进你房间又如何打扫?”